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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都市小說 - 把喜歡藏進(jìn)樹洞里在線閱讀 - CH2-6 糟糕的秘密

CH2-6 糟糕的秘密

    殷思妍啞口無言。

    「說吧?!垢跌Q玉直起身子,頎長(zhǎng)的身高藏住了眼神。

    「說什么……?」

    「你到底想要什么,你直說。要跟大家說嗎?還是打算拿這件事威脅我?」

    殷思妍皺起眉頭,困惑地問:「跟大家說什么……?說你媽是大學(xué)教授?」

    「拜託,別再裝傻了!」

    傅鳴玉聲音大了點(diǎn),卻不像在吼她。她聽出了一絲無奈和疲憊。她想起他嘆息后的那句「好累」。

    「如果……」她垂下眼簾,輕聲開口。

    他目光投向她,俯瞰她蒼白的小臉。

    「如果我說,我沒有裝傻,我是真的不知道發(fā)生什么事,你信嗎?」

    「不信。」

    「……」殷思妍扶住額角,「說來話長(zhǎng)……我的確有跟蹤你,今天也不是巧合?!?/br>
    「你知道我什么事?」傅鳴玉瞇著眼問。

    「我知道你很多事,但我根本不想知道。這讓我很困擾,我是說真的。我只想好好讀書,但是你……我知道這不是你的問題,但你真的打擾了我的生活?!?/br>
    傅鳴玉垂眸沉默。

    「你聽不懂,對(duì)吧?我也不知道我在說什么。」

    殷思妍盯著自己的腳尖,焦躁地用鞋底摩擦臺(tái)階,發(fā)出尖銳的聲音。

    他依舊沉默。

    下課鐘聲響了,殷思妍抬眼看他。他的臉逆著光,穿過她的眼鏡鏡片,糊成一團(tuán)。

    「傅鳴……」

    「對(duì)不起。」

    她愣住。

    「你是為了哪件事道歉?」

    「全部。」

    「其實(shí),這也不是你的問題……」她能聽見他的世界,這怎么能怪他?

    「這句『對(duì)不起』,我早該說了。一直沒說,是因?yàn)槲液芎ε??!?/br>
    殷思妍疑惑地看著他。

    「你為什么不生氣?」

    「……什么?」她除了這兩個(gè)字以外,什么也說不出來。

    「遇到這種事,你生氣是應(yīng)該的。你為什么不生氣?為什么不威脅我?」傅鳴玉的聲音在顫抖,「既然你都知道了,不覺得我很虛偽嗎?難道不想拆穿我嗎?就直接毀掉我,這樣不好嗎?」

    「等等……」她一陣慌亂,抬腳跨上幾級(jí)臺(tái)階,「你到底在說什么?」

    「你到底想要什么,殷思妍!你想從我這里得到什么?」

    殷思妍終于站到他面前——終于看清了他的臉。

    「我已經(jīng)一無所有,你不愿意毀掉我,那你還想從我這得到什么?」

    傅鳴玉眼眶微紅,無助而悲傷地望著她。

    殷思妍瞪大眼睛,視線穿透他黑瞳里的幽光。

    她搜索枯腸卻連一個(gè)適合的字也找不到,語塞好半晌才勉強(qiáng)擠出聲音來:「你……還好嗎?」

    問出這句話,連她自己都想笑。

    但她根本不知道該怎么做,課本上沒有教過這種事,這也不在資優(yōu)檢定的范疇。這瞬間,她甚至開始想——若是那個(gè)媲美神祇的父親,他會(huì)怎么做?

    他也曾是個(gè)活生生的人,遇到這種情況,他是否依然完美得無懈可擊?

    「老實(shí)說,我根本不確定你知道什么?,F(xiàn)在這樣就叫欲蓋彌彰吧?或是心虛?」傅鳴玉露出苦笑,「不過已經(jīng)無所謂了……我受夠了?!?/br>
    他的聲音聽起來好疲憊,彷彿用罄全身力氣。

    「傅鳴玉……」

    他似乎什么都不想管了。比起惱羞成怒的質(zhì)問或斥責(zé),他現(xiàn)在更像在主動(dòng)坦白、主動(dòng)揭露秘密,就好像……希望她能毀掉他,給他一個(gè)痛快。

    「我的確不知道你在說什么,我只知道你有許多秘密?!?/br>
    傅鳴玉席地而坐,轉(zhuǎn)頭望向欄桿外的藍(lán)天。

    「稱不上什么『秘密』,那是美化后的形容?!顾届o道,「只不過是我這個(gè)人的真面目而已?!?/br>
    「什么意思?」

    「我是個(gè)糟糕的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