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再厲害的醫(yī)者也救不活死人,能活死人rou白骨的是神。 傳的這般神乎其神,終歸是有些真本事的,或許能救沈懷酒,不管怎樣都要試一試。 “我知道他會出現(xiàn)在哪里,兩年后,我親自去請?!?/br> 只要提前蹲守在神醫(yī)被殺的地點,解決掉仇人,就能保住他的性命。 第17章 沈懷酒沒有問為什么是兩年后,他很清楚自己的身體,大羅金仙都難救,只能續(xù)命不能根治。 他很歡喜裴皎的信任與愛護,不敢奢求更多。 裴皎放開沈懷酒,比對著二人的腰:“就比我的寬了這么一點點,你的衣服我也能穿?!?/br> 他因為從小吃不上東西,所以瘦弱,沈懷酒身子縱然不好,但相府什么都不缺,是以長得比他高一截。 就算再過十年,沈懷酒仍然比他高許多,他已然追不上了。 裴皎不是很在乎這些,不過要是神醫(yī)有能讓人長高的法子,他很愿意試一試。 “陳浩那邊的消息已經(jīng)傳了出去,想必這幾天三皇子就會有動作?!鄙驊丫频?。 裴皎目瞪口呆:“你這話題轉(zhuǎn)的也太生硬了?!?/br> “好吧,說正事,這件事說大可大,說小可小,太子在父皇面前一直恭敬守禮,也是時候讓他知道,他一向看中的兒子早就有了異心,表面上父慈子孝,實則在算計他的皇位。” 父皇雖不至于直接發(fā)落了太子,但肯定會冷落幾天,就算之后父子關(guān)系修復,中間也會有裂痕。 今后不管太子做什么,父皇都會多思猜忌。 “嗯。”沈懷酒點頭:“不過殿下怎知道四皇子會透露給三皇子?” 四皇子不是太子的人嗎? “生在皇家,離那個位置只有一步之遙,連我都想試一試,何況四哥。”裴皎輕笑:“就連老七跟老八那兩個蠢貨,心思也不純,皇家向來沒有親情,不然為何坐上皇位后就成了寡人?” “偏父皇看不清,以為跟文貴妃年少夫妻,兩人情感深厚,文貴妃就會一心對他,其實不然,文貴妃寵冠后宮多年,不把皇后放在眼里,她可不想等父皇駕崩后屈居人下,看著皇后成為太后,而她只能當太妃?!?/br> “所以皇家的人,一個都不可信?!?/br> 沈懷酒道:“我相信殿下?!?/br> “你了解我多少,就敢說相信我,不怕我過河拆橋?”裴皎問。 沈懷酒搖頭:“殿下不是那樣的人?!?/br> 而且就算殿下要過河拆橋,他也認了,他本身活不長,對殿下來說沒有任何威脅。 他愿意做一個見不得光的謀士,所有的陰暗都交給他來處理,待他日殿下君臨天下,他會自動退出,找一個鄉(xiāng)野之地了此殘生。 也或許,他根本活不到那個時候。 “在你看來,我是什么樣的人?”裴皎繼續(xù)問,他在別人眼里,一向膽小怯懦且沒什么存在感,就連路邊的樹都比他亮眼幾分。 “真誠。”沈懷酒道。 裴皎似是聽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哈,哈哈哈……” “你說我真誠?” “嗯,殿下從未欺騙過我?!鄙驊丫粕裆J真,兩人從初次見面,殿下就沒在他面前偽裝過,從未。 也許殿下已經(jīng)不記得了,他卻記得清清楚楚。 那是一個寒冷的冬天,當時他剛過完六歲生辰。 沈懷酒從小身子不好,父親跟母親管的嚴,他的生辰在中秋節(jié)后,每次過完生辰,他就會被關(guān)在房里,不準踏出一步。 沈懷酒沒有玩伴,他不害怕孤獨,也守得住寂寞,他不畏懼黑夜,但偶爾會向往白天。 別的孩子在外面瘋跑的時候,他走路都困難,別的孩子放風箏、堆雪人的時候,他只能遠遠的躲在屋里看著。 那年冬天冷徹骨髓,他躲在角落里聽父親提起,想跟母親再要一個孩子,怕他熬不過幾年,到時候白發(fā)人送黑發(fā)人。 母親死活不同意,二人在書房吵了起來。 母親不想再生孩子,覺得會分心,無法照顧好他。 他理解父親的心情,也能體會母親的難處,自從生下來他就是個累贅,若是他死了,母親應該會再生一個孩子,不管男孩兒還是女孩兒,父親跟母親都會把所有的愛給他或者她。 如果他不在了,父親不必再為此擔森*晚*整*理憂,母親也不用日日以淚洗面,只要他不在了,對所有人都好。 當晚,沈懷酒從房間里偷偷溜出去,他很少出門,記憶力卻很好,他記得往左走有一條河,很長,也很深。 經(jīng)過一條長長的巷子,他聞到了濃煙的味道,其中混雜著魚香,旁邊的人家在燒飯,又忙又亂卻能隱隱約約聽到笑聲。 沈懷酒裹緊衣服,心怦怦跳著,是緊張,是激動,也是害怕。 他在巷子里徘徊,最終下定決心,走到河邊,望著長長的河發(fā)呆,因為寒冷,河面上已經(jīng)開始結(jié)冰,只要跳下去,絕無生還的可能。 就在他打算往下跳的時候,河水中突然冒出一顆頭顱,一個孩子從里面鉆了出來,瘋狂往岸上游,水很涼,那孩子游的飛快,破開的冰碴在他臉上落下一道道劃痕,他卻絲毫不在意。 這個孩子正是裴皎。 裴皎見岸邊有人,因為天太暗看不清楚,不管是誰,只要不找他麻煩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