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裴皎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他并不希望沈懷酒做的這么絕,很明顯,沈懷酒已經(jīng)沒有存活的欲/望了,所以不怕得罪人。 沈懷酒沒有說話,往后伸手,敏行把一把小刀遞到他手上。 裴昭眼看著他離自己越來越近,忍不住尖叫:“沈懷酒,你想干什么?我可是皇子,你敢動我,整個離昭都不會放過你!” “停下,你給我停下!” 裴昭喊的很厲害,沈懷酒直直的走到他面前,用刀抬起裴昭的下巴。 “是先毀了你的眼睛,還是挖下你的鼻子?” 沈懷酒尚在病中,語調(diào)很輕,聽起來更加滲人,他像是從地獄里爬出來的惡鬼,臉上沒有絲毫表情,看裴昭的眼神如同在看一個死人。 “他死了跟我有什么關(guān)系!不是我殺的,真不是我殺的!”裴昭害怕極了,從前只知沈懷酒是裴皎的謀士,經(jīng)常病的下不了床,明明是個文弱書生,沒想到會這么狠。 沈懷酒提著刀,猛地扎在裴昭的肩膀上,耳邊傳來的尖叫凄厲痛苦,他沒有停下,下一刀落在了裴昭的耳朵上,緩緩地,完整切下了他一只耳朵。 裴昭疼的暈過去又醒過來,渾身都是汗。 第80章 剩下兩人嚇瘋了, 沈懷酒還真敢動手! 裴紹六神無主,大口大口的喘著氣:“你別過來,別過來……” 他瘋了般想要掙脫, 但繩子綁的太緊,無法掙脫開, 看著沈懷酒的身影越來越近,裴紹眼淚鼻涕一起流:“沈懷酒,沈公子, 你放過我, 放過我, 六哥的事真的跟我沒關(guān)系, 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 沈懷酒沒有說話, 跟對裴昭一樣,要了裴紹一只眼睛。 隨后他走到裴瑄面前,看著那張跟裴皎六分相似的臉,眼神中閃過懷念。 裴瑄搖著頭, 哭起來的模樣更像裴皎了,一邊哭一邊哀求。 “我根本就不想知道兇手是誰,只想把你們都殺了?!鄙驊丫粕砩隙际菄姙R出來的血跡,面無表情:“但是不行?!?/br> “殿下會生氣的?!?/br> 最后這句更像是喃喃自語,說完,沈懷酒一刀了結(jié)了裴瑄的性命。 裴瑄大睜著眼, 許是不可置信, 緩緩斷了氣,死后都沒有閉眼。 沈懷酒做完這些, 驟然失去所有力氣,一頭栽了下去,敏行急忙接住,作為下屬,也作為跟在沈懷酒身邊時間最長的人,他知道公子想要的是什么,他想阻攔,但是不能阻攔。 裴皎默默看著,聽沈懷酒道:“我絕不允許傷害過他的人登上皇位,一生無憂?!?/br> 他要他們活在陰影下,一輩子都不能出頭。 所以盡管知道裴昭跟裴紹不是兇手,也把他們綁了過來,皇室不會讓一個缺耳朵或者瞎眼的人當(dāng)皇帝,成為全天下的笑柄。 阿酒…… 裴皎的心狠狠揪著,聽沈懷酒跟敏行交代后事,讓敏行去丞相府告罪,說他是個不孝子,父母的恩情只能來世再還,又讓敏行去敏言墓前敬一杯酒。 敏行走后,沈懷酒掙扎著起身,一步一步艱難的走進密室,密室后不知何時開了一條通道,從那條通道出去,正是裴皎的墓xue。 沈懷酒看到棺材里的人,臉上露出淺淺笑容,整個墓室都跟著亮了起來,他臉上在笑,眼睛里卻含著淚,聲音前所未有的溫柔:“殿下,別怕?!?/br> “我來陪你了?!?/br> 沈懷酒伸手,碰了碰棺材里的人的臉,然后緩緩坐在地上。 裴皎難過的快要無法呼吸,到最后沈懷酒都沒有躺進那個棺材里,怕玷污了他…… “殿下,殿下!” 聲音從遙遠的地方傳來,猛地炸響在耳邊,裴皎睜開眼睛,對上沈懷酒帶著擔(dān)憂的臉,一把撲了過去。 他緊緊抱住沈懷酒,惶恐,心疼,眼角的淚止都止不住。 “沒事了,我在,我一直在?!鄙驊丫婆闹谋?,溫聲安撫。 裴皎睡著后,他坐在床邊靜靜等著,沒一會兒裴皎開始發(fā)抖,像是被凍的,沈懷酒握住裴皎的手,卻沒有效果,裴皎低聲抽泣起來,一邊哭一邊念著他的名字。 一聲聲阿酒,聽的沈懷酒緊張極了,他不知道裴皎做了什么噩夢,只能用力抱緊懷里的人,不停地安慰。 裴皎的情緒漸漸穩(wěn)定下來,他吸了吸鼻子,把眼淚全都蹭在沈懷酒身上,沈懷酒沒有動,仍輕輕拍著他的背。 “殿下這幾日壓力太大,以后要多休息?!?/br> “嗯?!迸狃c點頭:“阿酒,你不是一直想去江南看看嗎?等朝綱穩(wěn)定了,咱們一起去吧?!?/br> 沈懷酒沒有說話,他并非不相信裴皎,但實行起來太難,只憑這幾天裴皎在宮中忙到無法安睡就能看出來,掌管一個國家有多么繁瑣,等殿下登基,朝臣們就該勸他納妃立后,他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阿酒。”裴皎從沈懷酒懷里出來,定定地看著他:“我們一起努力,好不好?” “好。”沈懷酒笑道。 自從下定決心跟殿下在一起,他就知道前路有多難,不管有多難,他都不會退縮。 裴皎在望月小筑待了將近一個時辰,回宮的時候乾元殿傳來消息,皇上醒了。 他來不及回去換衣服,直奔乾元殿。 皇上看起來精神尚可,不等裴皎磕頭就叫了起,招手讓他到床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