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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章

    想著或許有什么大事,段衡動了點惻隱之心,抿了抿唇,終究還是接了。

    蕭何調(diào)笑的聲音從電話對面響起:“明天晚上,大學時的同學邀請我們到酒吧里參加同學聚會,你要不要去?”

    說到這里,蕭何有些自嘲。

    他發(fā)現(xiàn)自己能聯(lián)系段衡的理由,似乎也只有這些了。

    他們兩個人的關(guān)系,始終隔著一層nongnong的紗,他知道問題在哪,卻也永遠破解不開。

    果然,段衡還是像以前一樣,用平靜的口吻拒絕道:“你知道我不喜歡那種地方?!?/br>
    “我們都那么久沒見了,好歹以前當過室友,你就真的這么狠心嗎?”

    “蕭何,我工作很忙?!?/br>
    蕭何的手微微攥緊,隨即嘴角溢出一絲苦笑。

    還真的是...一點面子都不給呢。

    既然如此,他也沒有必要再給面子了。

    在段衡將電話掛斷之前,蕭何開口道:“冬歉也會去?!?/br>
    這種話一說出口,蕭何是手指微微攥緊,眼底藏著淡淡的諷刺。

    自己現(xiàn)在居然以冬歉為借口來威脅段衡了。

    他知道段衡這個人,雖然性子冷淡,看起來不近人情,但其實格外容易心軟。

    果然,事實也正如他所料,段衡沉默了一會,口中說不出拒絕的話了。

    他心里很明白,如果是按照冬歉那樣固執(zhí)的脾性,蕭何讓他去,他是絕對不可能不聽的。

    段衡確實動搖了。

    他并不想就這么一句話被蕭何輕輕松松的拿捏。

    但是冬歉是什么人,天生白化病,自我情感封閉,討厭人多的地方,時不時的還會有一些極端行為,心理健康狀況很是堪憂

    如果真的去了那么混亂的地方,還不知道會發(fā)生什么事情。

    聽到蕭何如此隨意地安排冬歉,段衡的聲音帶著點慍怒:“蕭何,你明明知道他的情況,根本就不適合去酒吧這種地方,不要仗著他對你的喜歡就肆無忌憚地對他?!?/br>
    蕭何的口吻頗有點事不關(guān)己的意味:“知道又怎么樣,如果我不這么說,你會來嗎?”

    段衡頗有些無力:“蕭何,你現(xiàn)在怎么變成這樣了?”

    蕭何抿住了唇。

    是啊,第一次遇見冬歉的時候,他頂多把他當成一個消遣的小玩意,沒想到現(xiàn)在,卻把他當成了逼段衡過來的工具。

    段衡許久沒有說話,最后,仿佛是沒有力氣同他爭辯了一般,只是淡淡道:“我知道了?!?/br>
    電話被掛斷了。

    段衡心想,蕭何自從當了公司總裁之后,對自己想要的東西還真是手段眾多,無所不用其極。

    ...

    這次同學聚會來的人并不多。

    成年之后,大家都有各自的事業(yè),不是每個人都能抽出時間參加這種聚會。

    更何況還是這種明顯就別有用心的聚會。

    段衡到的時候,冬歉果然就坐在蕭何的旁邊。

    他看起來與這里的氛圍格格不入,明明是在昏暗的環(huán)境下,他整個人白的發(fā)光,對眼前的酒rou聲色絲毫不感興趣,一雙眸子里面像霜雪一般淡漠。

    好像無論待在任何地方對他來說都無所謂一般。

    這樣也好。

    段衡稍稍放下了心。

    但不得不承認,冬歉的存在還是相當引人注目。

    他的容貌很是少見,就像是從油畫里面跑出來的天使一樣,只是天生不茍言笑,很少說話。

    在座的各位都對他的興致格外濃厚

    蕭何大學時期的朋友忍不住問他:“你身邊那個少年是誰?。俊?/br>
    蕭何抿了口酒,猶豫了一會,輕笑道:“我朋友?!?/br>
    雖然他這么說,但是這里的人都露出了意味深長的笑容,明白冬歉跟他的關(guān)系肯定沒有這么簡單。

    誰不知道,蕭何情人無數(shù),每次看見他身邊都是新的人,玩得花樣還多,冬歉顯然也只是這其中的一員。

    他們對于情人自然不會有太多的尊重。

    之前聚會的時候,蕭何也帶著不同的情人過來,當別人對那個情人言行有冒犯的時候,也只是適當?shù)淖柚埂?/br>
    而且,那些人就算被冒犯了也不覺得有什么,他們平常就玩得很開,估計還覺得蕭何的朋友開的玩笑尺度很低。

    只不過現(xiàn)在這個,就算他們想冒犯,也隱隱約約覺得有些不合適。

    冬歉就像是一個誤入狼窩的小動物一樣,只是他們現(xiàn)在不太餓,所以也沒有將他開腸破肚的欲望,甚至還有一些微妙的保護欲。

    段衡擔心冬歉面對這樣的場合會害怕,只是沒想到從始至終,他的臉上并沒有浮現(xiàn)出任何不適的神色。

    就好像,已經(jīng)早早習慣這種地方,對這里了如指掌似的。

    這是一種非常奇怪的感覺,因為根據(jù)冬歉母親的說法,他過去的人生里一直被家里人好好管著,從來沒有來過這種地方。

    應(yīng)該,只是錯覺吧。

    周圍的人談笑甚歡,冬歉始終面無表情,也不說話,安心坐在蕭何旁邊的位置上喝白開水,把所有人當空氣。

    段衡知道,這是冬歉自我保護的方式。

    每當他到陌生的地方時,就會像現(xiàn)在這樣,盡可能的少言少語,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當所有人都不存在。

    這種處理方式,可能跟他小時候經(jīng)常被人關(guān)起來有關(guā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