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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7章

    這句話是對他剛才的誠意輕描淡寫的否定。

    任白延目光頓了頓,不知過了多久,輕嘆道:“小歉,你是懂得怎么讓我傷心的?!?/br>
    冬歉平靜地注視著他。

    他怎么了?他只不過是實(shí)話實(shí)說而已。

    冬歉將粥咽下之后,下一勺就喂了過來。

    這碗粥任白延一勺一勺的投喂下,冬歉雖然難受,但還是不知不覺就喝下半碗。

    吃完飯,冬歉隨意抹了抹唇,便蒙上被子,裝作一副要繼續(xù)睡覺了的模樣。

    他知道,只要自己這樣做,任白延就會立刻從房間里離開。

    只是這次,任白延并沒有離開,而是將碗放在一邊,給冬歉按摩太陽xue,幫他緩解疼痛。

    冬歉雖然有些排斥,但鑒于任白延的手法確實(shí)專業(yè),他也就容忍了下來。

    只不過,手法再專業(yè),他也不會好受太多。

    看著冬歉難受地蹙眉的模樣,任白延抿了抿唇,一個(gè)放在以前他會覺得無比荒唐的念頭忽然涌了出來。

    他喉嚨滾了滾,啞聲道:“如果你真的很難受,我...”

    就在這時(shí),房間的門被另一個(gè)人給推開。

    白年站在門口,緩緩笑了。

    任白延看向他,微微瞇了瞇眼:“你怎么來了?”

    白年解釋道:“任哥哥,我知道冬歉發(fā)情期身體難受,所以,特意給他了一位alpha希望能幫他緩解了一下?!?/br>
    緩解?怎么緩解?冬歉抬眸一看,一個(gè)陌生的alpha站在那里,被蒙上了眼睛。

    喔~臨時(shí)標(biāo)記啊。

    冬歉尋思,白年做得真細(xì)致啊,還怕被別人看見自己的臉。

    白年緩緩笑了:“放心,只是臨時(shí)標(biāo)記,標(biāo)記完,冬歉就會舒服很多?!?/br>
    他還特意提醒了一下:“這也是醫(yī)生的意思,我是從互助會里找的人,他們那里對alpha的審查機(jī)制很嚴(yán)的,絕對不會有問題?!?/br>
    白年絲毫不覺得任白延會拒絕,還頗為體貼道:“任哥哥,我們回避一下吧。”

    “你....”,任白延看著白年,竟平生第一次生出了一種想把他哄走的心思。

    冬歉默默地看著這對“兄弟”的互動,存了點(diǎn)看戲的心思。

    白年都不介意自己這個(gè)容器被糟蹋,不知道任白延還在介意著什么。

    其實(shí),這對冬歉來說倒是無所謂,反正被咬一下就行,還不用受發(fā)情期的罪,也不用受注射抑制劑的疼。

    再加上這個(gè)alpha似乎還不錯(cuò),雖然容貌平平了點(diǎn),但起碼看起來老實(shí),不會做多余的事。

    于是在白年問冬歉意下如何時(shí),冬歉表情輕松,緩緩笑道:“沒關(guān)系啊,我不介意?!?/br>
    他沒有注意到,在那一刻,任白延的表情變得格外凌厲陰鷙。

    第51章 坐輪椅的丑beta

    “我不允許?!?/br>
    任白延不太平靜地注視著冬歉,眼中帶了幾分不容置疑。

    白年還想勸說:“可是....”

    “出去。”

    白年著急:“任哥哥。”

    “我說了,出去?!?/br>
    任白延轉(zhuǎn)過眼眸,冷冷地看著他。

    這是任白延第一次對白年說如此刻薄冷硬的話。

    冬歉這個(gè)局外人一時(shí)之間都忍不住看呆了,白年的心情會怎么樣可想而知。

    果然下一秒,白年愣了愣,眼眶立刻紅了一圈,轉(zhuǎn)身就跑了。

    任白延看著由于甲方爸爸跑路,自己不知所措地站在原地的alpha道:“你也滾。”

    那一刻,冬歉仿佛聽見遠(yuǎn)方傳來悠揚(yáng)的風(fēng)笛聲。

    一番折騰過后,房間里只剩下冬歉和任白延兩個(gè)人。

    任白延看起來極為不悅,像是被人狠狠氣到了一般,臉色比鍋底還要黑,周身都透著股風(fēng)雨欲來的氣息。

    他兩手緊扣著冬歉的肩膀,關(guān)節(jié)發(fā)白,臉上氣得微微扭曲:“你要是想找個(gè)人隨隨便便把你標(biāo)記了,我還不如....”

    后面的話被他沒有說出來,像是意識到了什么,閉上眼睛,將想說的話生生地忍在了喉嚨里。

    冬歉是個(gè)看不懂氛圍的,他微微歪了歪腦袋:“還不如什么?”

    任白延看著他,無力道:“算了?!?/br>
    冬歉眨了眨眼,目光輕輕垂落,看向任白延攥住自己肩膀的手,輕輕道:“任醫(yī)生,你弄疼我了。”

    任白延這才意識到,自己按著冬歉的手,用力到發(fā)白。

    他慢慢松了手,一向冷峻的面龐上帶了幾分不知所措。

    他當(dāng)然不知所措。

    從未有過的情緒,全在今天讓他品味了個(gè)干凈。

    嫉妒,不安,憤怒....從來沒有人可以讓他短時(shí)間內(nèi)產(chǎn)生這么大的情緒波動。

    冬歉輕輕松松就將他的心弄得這么混亂,可他本人卻對此毫無察覺。

    有些時(shí)候,他甚至忍不住懷疑,自己把冬歉從孤兒院里接回來到底對不對。

    他選擇冬歉給白年做換臉手術(shù),又對不對。

    “任醫(yī)生,你怎么了?”,冬歉彎著眼眸看著他,多情眼里釀著笑意。

    任白延眼神復(fù)雜的看著他,一時(shí)之間無法言語。

    明明無論是從處境上還是地位上,冬歉都處于任人宰割的位置。

    可是為什么,為什么自己有一種被他輕而易舉地拿捏住的錯(cuò)覺。

    他的情緒,為什么會因?yàn)槎篙p輕松松的一句話而產(chǎn)生這么大的波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