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7章
但與此同時,冬歉的情況也變得越來越讓人心疼。 他幾乎沒有一丁點反抗的心思,上一秒還在悠哉悠哉地陪小怪物玩,下一秒就可以自覺地躺在冰冷的實驗臺上,戲謔地看著任白延今天又會割下他哪里的皮膚。 任白延抬起冬歉的腿時,他甚至還能調(diào)笑一聲:“任醫(yī)生不會是想做些不好的事情?” 那神情,讓任白延想起了那一天,冬歉笑著說自己“天生劣等”的時候。 現(xiàn)在的他和那時的他一樣,漂亮的眼睛里沒有一絲光,像一灘死氣沉沉的潭水。 這一切的一切,都刺痛著任白延的心。 什么時候才能結(jié)束這段時光。 什么時候,少年的眼里可以不再盛滿絕望。 現(xiàn)在的他沒有資格去想這些事。 因為這一切,全部都是拜他所賜。 .... 軍校。 又一次的訓(xùn)練結(jié)束之后,陸湛背著解散的大部隊,一個人來到高塔。 他的劉海隨性地散落下來,穿著深色的軍裝,用嘴扯下手上的白色皮質(zhì)手套,長靴踩過欄桿,輕巧地來到天臺。 風(fēng)吹拂著他俊美的面容,眸子像盛了星辰一般,在夜空下顯得極亮。 他抬起眼眸看著璀璨的星空,眼睫輕垂,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同樣出來散心的張詮見狀忍不住拍了拍他的肩膀:“怎么眼神那么深情,不會在想哪個omega吧。” 陸湛笑罵一聲:“說什么呢?” 當(dāng)然,張詮也只是跟他開玩笑的。 真的很難想象,陸湛會喜歡上什么人。 來軍校的人很多,而且其中有很多一部分已經(jīng)有了自己心儀的omega,每月總有一個時間段,他們可以收到自己的親人或戀人寄來的信件,但從來沒有見過有omega給陸湛寄東西過來。 說來也是,陸湛家境優(yōu)渥,挑戀人的眼光那必然是眼高于頂,能有多少人能入他的法眼。 聽人說,他們這種貴族擇偶的時候還要經(jīng)過一級一級的審查,從身份到智商,從身材到容貌。 要是照這么個挑法,他覺著陸湛說不定要單身一輩子了。 張詮坐在他的身邊:“我還真想知道,你會喜歡什么樣的人。” 陸湛道:“我有?!?/br> “他追你?” “是我暗戀。” 張詮愣住了。 他此刻的震驚無法用語言來表達(dá)。 不是吧兄弟,你頂著這張臉玩暗戀??! 張詮?fù)耆凰ぐl(fā)了好奇心,忍不住問他:“你好好跟我說說,他是怎么樣的人,居然能讓你這樣一個頂級alpha為他玩暗戀。” 陸湛偏過頭,跟藏寶似的,果斷道:“不說?!?/br> 張詮睜大眼睛:“不至于藏這么緊吧,連聽一耳朵的機(jī)會都沒有?” 他是真的在很認(rèn)真地玩暗戀??! 陸湛的臉頰微熱。 這是他第一次對別人說自己對冬歉的感情。 但僅僅只是這樣,他的心臟就因為這泄露的隱秘而跳躍不止。 他想到了自己曾經(jīng)標(biāo)記冬歉的感覺。 少年的信息素縈繞在鼻尖,兩人的氣息在狹小的空間里交融,溫?zé)幔琯untang,無法自拔。 就連現(xiàn)在,他也時常惦記著那時候的感覺。 他從來沒有跟冬歉如此近距離的接觸過。 那時候發(fā)生的事情,就仿佛是做夢一般,有時候他甚至?xí)椴蛔越貞岩?,那究竟是真實發(fā)生的事情,還是只是自己的妄想呢。 自己不在的時候,冬歉又是怎么解決自己的發(fā)情期的呢。 聽說現(xiàn)在帝國已經(jīng)研制出了全新的抑制劑,冬歉現(xiàn)在就算不用被alpha標(biāo)記,也不用感受發(fā)情期的痛苦。 這確實是一個造福民眾的好產(chǎn)品。 但一想到冬歉現(xiàn)在并不需要自己了,陸湛的心里還是控制不住地感到失落。 少年就像是一陣風(fēng)一樣,好像從來沒有人能夠真正走進(jìn)他的心里,包括他。 不少人跟他說過,冬歉是在高攀他,但對他而言,冬歉的心才是他自始自終高攀不到的地方。 等假期的時候,就回去看看他吧。 陸湛從天臺回來,清理完自己后,倒在宿舍的床上,枕著這樣的心愿進(jìn)入夢境。 只是今晚的夢,并不太安寧。 他又有了自己的意識被拽進(jìn)了另一個生命體中的感覺。 窒息的環(huán)境,陰暗的空間,連空氣都變得奢侈。 他好像又變成了那只沒有自由的怪物。 不知是因為什么原因,自從自己來到軍校之后就很少做這樣的夢了。 或許是因為軍校位于星際的邊緣地帶,不光遠(yuǎn)離了冬歉,也遠(yuǎn)離了那個不知名的生物。 可是今夜,那種熟悉的感覺再次降臨。 在夢里,他聽到了少年的慘叫。 他的心瞬間被揪了起來,身體里的每一個細(xì)胞都在因為這嘶啞的慘叫聲而痙攣顫抖。 不....不.... 他太熟悉冬歉的聲音,他不敢想象這個總是笑著的少年到底是經(jīng)歷了什么才會控制不住地發(fā)出如此凄烈的慘叫。 陸湛緩緩湊近,想要將這個夢看得更清晰一點。 像是薄霧散開一般,夢中的畫面變得越來越清晰。 他看見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少年。 可接下來看到的畫面讓他心中一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