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對于未知的設(shè)想令白年恐懼不已。 不...不止如此。 現(xiàn)在,冬歉死了,任白延恨他。 任白延想讓他永無寧日。 他已經(jīng)瘋了,徹徹底底的瘋了。 白年非常明顯的感覺到,現(xiàn)在的任白延真的什么都能做的出來。 他會將自己做過的事情全部捅出去。 所有人都會知道他對白年做了什么... 沒有人能保得下他... 而他..根本無處可去.... 他根本不敢設(shè)想這樣的未來。 此時此刻,他才本能地感覺到害怕。 就像是溺水一般,周遭什么也沒有,他知道流水下面是懸崖,但他身邊沒有一根救命稻草,他什么都沒有,他什么都不能阻止。 任白延毒蛇一般的笑了,他好整以暇地理了理袖口,漫不經(jīng)心地走了。 那一刻,一個極力到凄惶的聲音在頭腦中猙獰。 任白延會毀了他!任白延一定會毀了他! 在任白延轉(zhuǎn)身離開的時候,白年用盡自己的最后一絲力氣扯住了他的衣服。 “任哥....公爵,別這樣,我錯了,我錯了,我不該瞞著你?!?/br> 他像是抓住救命稻草一般死死不放:“我就是害怕....我害怕你會更加在乎冬歉?!?/br> “冬歉從孤兒院被抱回來之前,你一直以我為中心,可是冬歉來之后,你就開始為他考慮,你嘴上說著不把他當(dāng)回事,可事實上,就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有多么在乎他...” 白年大口地喘著氣,臉上沒有半點人色,他哆哆嗦嗦道:“我只是他害怕...我害怕自己的位置被他取代?!?/br> 從很久以前,甚至追溯到白年第一次看見冬歉的時候,他就害怕有一天,冬歉會反客為主,奪走他的一切。 但與此同時,他又迫切想得到他的臉。 只有這個,他是絕對無法割舍的。 只要有了冬歉這張臉,他就會成為一個完美的人。 他不用再終日擔(dān)心自己會被別人看見自己本來的面目,再也不用提心吊膽的過活。 這對任何人來說都是無法抵抗的欲望。 他告訴來說,他只是做了任何一個人都會做的事情,畢竟,人不為己,天誅地滅。 所以,他這么做了。 所以,他讓任白延把冬歉帶回來了。 他想過任白延對冬歉會是什么態(tài)度。 所以他一遍遍地對任白延撒嬌,他一遍一遍地確認(rèn)著自己在任白延心中的地位。 他感覺那段日子,他都要魔怔了。 當(dāng)他看到任白延看向冬歉的時候眼中有著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溫柔時,他的心中情不自禁的生出了危機感。 所以他想找人標(biāo)記冬歉,他想將他整個人弄臟。 只要把他弄臟了,他就會成為一個人人厭棄的人。 是啊,他一直把冬歉當(dāng)成囊中之物,但同時,他也將他當(dāng)作對手。 冬歉是一個多么美好的人啊,所有人看見他,都會不自覺地生出好感。 對任何事情都毫不在意的任白延也愿意為了他戴上偽善的面具,像是披著羊皮的狼一般,演一個合格的長腿叔叔。 其實根本沒必要這么麻煩。 其實根本沒有必要做到這一步。 說什么為了讓貢獻(xiàn)體保持良好的心情,乖乖服從實驗....那都是屁話。 就算是把他鎖起來,恐嚇?biāo)?,強迫他,這對于實驗也并不會有任何的改變。 冬歉果然是特別的。 正因為他知道這一點,所以他每次看見冬歉的時候,心里才會生出無限的惡毒和嫉妒。 如果沒有臉上那些厚厚的繃帶的話,所有人在看到冬歉的那一眼都會被深深驚艷到。 他一直很害怕,害怕他們對冬歉心軟,害怕有一天,他們會因為冬歉放棄了原本屬于他的利益。 他自私慣了,他不希望有任何人發(fā)現(xiàn)冬歉有多么美好。 他不希望冬歉活得太好。 如果可以的話,他最好在手術(shù)之后死掉。 他甚至不想讓冬歉有葬禮。 他最好安安靜靜地死在土里,他的尸骨不要被任何人發(fā)現(xiàn),不要有人知道他曾經(jīng)存在過。 等他放下一切,不再在意冬歉這么一個小角色之后,或許他可以大發(fā)慈悲地將他葬在孤兒院,那不是他最掛念的地方,那里不是有著他最在意的人。 直到現(xiàn)在他才意識到,原來他一直嫉妒著冬歉。 原來,他一直害怕冬歉會奪走自己的東西。 這個時間上原來真的有這樣的人,無名無利,卻可以輕而易舉地博得任何人的目光,像是驕陽下天然絢爛的花火。 所以你看,任白延現(xiàn)在對自己的態(tài)度果然改變了。 所以你看,他們現(xiàn)在都來報復(fù)自己了。 像是早就預(yù)料到了這一天遲早會來,他臉上的表情逐漸僵硬,慢慢抬眸,木然地問著什么,仿佛在確認(rèn)自己心中的猜想: “是因為冬歉嗎...就因為冬歉死了?” “就因為冬歉,你們都要來報復(fù)我了?” 那一刻,任白延的眼中染上慍怒。 “你不配大言不慚地提他?!?/br> 他垂下眼眸,嗓音帶著徹骨的寒意:“你記好了,冬歉比你這種冒牌貨重要千倍萬倍?!?/br> 哈,果然...果然如此。 他早就料到,有一天說不定會發(fā)生這樣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