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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7章

    “從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血仆,得喚我為主人,懂嗎?”

    冬歉本質(zhì)上并沒有這個癖好。

    但是艾森如果想要好好的在吸血鬼的領(lǐng)地活下去,就必須遵守這里的規(guī)矩。

    哪怕艾森現(xiàn)在一定對自己厭惡不已。

    冬歉清楚,他是血獵的背叛者,自愿接收初擁就相當于背叛了整個人類,任何一個人類都不會喜歡自己。

    艾森一定也是如此。

    但盡管如此,他也要用自己的方法活下去。

    只要能活下去,所有的一切都是可以拿來利用的東西。

    尚且過得去的容貌可以利用,阿塔爾對他的興趣也可以利用。

    偶爾的叛逆和倔強自然可以激發(fā)上位者的興趣,但如果一直這樣冥頑不靈,那就會惹人厭煩了。

    冬歉一直妥善的把握著這個尺度。

    他還不能讓阿塔爾對自己失去興趣,至少現(xiàn)在不能。

    其實外人說的也不錯,他一直在用這種手段茍且偷生。

    只要能討那位歡心,不管用什么手段都可以,他要的只是活下去。

    他必須要堅持到,血契結(jié)束的時候。

    他知道自己的生存之道很惡心,但是他必須要堅持下去。

    事到如今,他已經(jīng)沒有了從泥潭里在爬起來勇氣。

    他知道,沒有人等著他,也沒有人能接受現(xiàn)在的他了。

    艾森沉默的注視著他,不知是不是哄著他,桀驁不馴的他居然真的開口喚了聲:“主人?!?/br>
    冬歉似乎也沒想到他會這么聽話,微微愣了愣。

    那一刻,他的眼中居然閃過一抹局促。

    不過,很快這種情緒就被他完美的遮掩起來,戲謔地道了聲:“很好,這才聽話?!?/br>
    “現(xiàn)在你是我的血仆,按照這里的規(guī)矩,我應該給你烙上屬于我的印記?!?/br>
    “你喜歡....烙在哪里?”

    他的手指緩緩觸碰上艾森的臉頰,笑道:“不然就顯眼一點,烙在臉上,如何?”

    一般提到烙印的時候,都是血仆最為恐懼的時候。

    烙印不光意味著疼痛,更意味著從此以后,他將徹底淪為吸血鬼的附屬品,再也沒有自由和人格可言。

    而且,被烙上印記的血仆地位普遍都比較卑微。

    只有冬歉是一個例外。

    阿塔爾樂意給予自己的血仆尊貴的身份,他將冬歉的烙印烙在比較私密的位置,正是他濃烈的占有欲的標志。

    當初阿塔爾親自為冬歉封爵的時候,所有吸血鬼都好奇究竟是怎樣的血仆讓sevetia親王如此癡迷。

    但是,當他們領(lǐng)教過冬歉的魅力后,就會覺得應當如此。

    他這種人,根本不適合待在黎明那種不解風情的地方。

    他就應該墮落在此,淪為玩物。

    他就應該這樣,被最至高無上的吸血鬼享用。

    但盡管如此,被烙上印記的時候,冬歉也如同任何一個血仆那樣,流下了疼痛的眼淚。

    guntang的烙石落在身上,灼燒著細嫩的皮膚,腿上輕輕顫抖,冬歉被蒙上眼睛,任由眼淚沾濕蒙在眼上的黑綢,在生死與暈厥中交替。

    記憶中,阿塔爾那次對他格外狠。

    因為他在意識模糊中,無意中喚出了凱英的名字。

    他哭著呢喃:

    “凱英...好疼,我好疼?!?/br>
    “救我....凱英,我怕...”

    看著自己的愛奴流著淚喚別人的名字,這無疑觸怒了阿塔爾。

    阿塔爾是這世間最至高無上的吸血鬼,千年來,無數(shù)吸血鬼爭先恐后想爬他的床,他都厭倦至極。

    如今,難得遇到一個能讓他稍微感到興趣的人,卻一直心心念念著別人的名字。

    阿塔爾從來沒有跟別人分享某個人的習慣,他想要的東西,必須身心都是屬于自己的。

    所有,他在冬歉的身上深深烙下了印記。

    他要讓冬歉從此以后,好好地記住他。

    但無論如何,冬歉那次無意識喊出凱英的名字,讓阿塔爾發(fā)了好大的火。

    那天之后,冬歉發(fā)了高燒,阿塔爾親口吩咐,任何人不許過問他,如果有誰膽大包天去冬歉的房間照顧他,那他就是不要命了。

    被阿塔爾初擁后,冬歉就成為了血族的一員。

    一個血族還不至于被區(qū)區(qū)發(fā)燒給折磨死。

    但是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阿塔爾還是悄悄來到了冬歉的房間,親自照料著他。

    冬歉發(fā)出無意識的夢囈,阿塔爾撫摸著他被汗水濡濕的頭發(fā),輕嘆道:“都已經(jīng)被同化成血族了,怎么身體還是跟人類一樣脆弱?!?/br>
    那時候,冬歉還以為是凱英來了,臉頰不自覺地往阿塔爾的掌心上輕輕蹭著。

    阿塔爾以為冬歉在依賴著自己,冰冷的臉上不自覺地沾了點笑意。

    他的指腹輕輕蹭著冬歉的臉頰,慵懶的語氣里染了淡淡的溫柔:

    “你乖一點,我就不讓你疼了”

    但無論怎樣,在身體上留下烙印對每個人來說都是一件值得畏懼的事情。

    只是艾森卻是個異類。

    無論冬歉怎樣威脅他,從始至終,他的反應都很平淡:“隨意?!?/br>
    若是別人說出這句話,給人的感覺很像是挑釁。

    但如果是艾森,就會讓人覺得,他似乎真的無所謂。

    冬歉看著他,目光露出了一絲興味:“你這個人,還真是有點意思?!?/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