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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3章

    每次站在冬歉的面前,他總有一種說不出來的無力感。

    明明他的地位如此低賤,明明他已經跌落到了如此境地,可是自己竟還是拿他沒辦法。

    甚至連埃伯格也明里暗里的提醒自己,這段時間絕對不可以傷害冬歉。

    他迫切地想知道冬歉的那張底牌到底是什么,可是他越是問,埃伯格就越是沉默,或者用“放心,你跟凱英的訂婚宴還會照常進行下去”這種話來安撫他。

    可是只要冬歉還在這個世界上一天,他就惶恐不安。

    卡南咬咬牙,心里很是不甘心。

    難道自己就真的拿冬歉一點辦法也沒有了嗎?

    ....

    冬歉已經在約倫斯那里拎包入住了。

    雖說如此,冬歉的脖子上還是戴著可以抑制力量的黑色項圈,證明他是這里的俘虜。

    凱英從路上經過的時候看見了約倫斯,微微蹙了蹙眉。

    雖然約倫斯從來沒有表現過,但是他知道,自己當初和冬歉在一起的時候,他是暗戀冬歉的。

    自己當時為了讓他死心,最愛做的事情就是當著他的面讓冬歉吻他。

    冬歉那個時候很容易害羞,這么做過一次后,臉就會紅上大半天,然后又故意裝作很冷靜的樣子,繼續(xù)工作。

    很有趣的反應。

    雖然知道這樣做不好,但他不希望和自己的戰(zhàn)友喜歡上同一個人。

    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早早讓他死心。

    可是現在,父親卻讓約倫斯來看守冬歉。

    凱英的心里涌起一層晦暗的心思。

    約倫斯遠遠地看見他,目光有些復雜。

    兩個人的目光像是無聲的交鋒。

    凱英沉聲提醒著:“不要做多余的事?!?/br>
    約倫斯沉默一會,緩緩道:“假如我想呢?”

    第91章 貪生怕死的美人血仆

    凱英從來沒有想到有一天約倫斯居然會公然反駁自己。

    還是因為冬歉的事。

    他語氣不知不覺就帶了點慍怒:“現在這樣,你應該很開心吧?!?/br>
    “終于讓你找到了機會可以跟他獨處,感覺如何?”

    約倫斯緩緩走到他的面前,語氣稍稍帶了點反問:“你在生氣嗎?”

    “我為什么會生氣?”,凱英沉著臉看他。

    約倫斯:“既然你不在意這件事,就不要再插手我會怎么做,另外,你不是還有別的事要做?”

    他輕笑一聲,“跟卡南的訂婚宴,你應該要開始準備了吧。”

    凱英的手指緩緩攥緊,冷聲道:“這跟你又有什么關系?!?/br>
    “沒關系?!?,約倫斯神色淡淡,“但冬歉現在也跟你沒關系?!?/br>
    說完,他就轉身離開了。

    凱英看著約倫斯的背影,心里控制不住的發(fā)沉。

    他明明已經告訴過自己,不要再想冬歉的事了。

    自己對他做的事情已經算是仁至義盡了。

    他為了他向自己的父親求情,為了他到處奔走,他想過暫時將他關起來,等風頭過了,他會慢慢地找個機會讓他戴罪立功,讓黎明重新接受他。

    可是這些,他全都不要。

    凱英站在會廳外面的時候,想著冬歉的安危,擔心到了極點。

    好在最后,冬歉用自己的方法把自己救了出來。

    這樣就好了不是嗎?

    沒有什么好cao心的了。

    他也沒必要再想著冬歉的生死了。

    正如約倫斯所說的那樣,他應該已經放下冬歉,好好去做自己的事了。

    可是為什么只要一想到那個人,他還是覺得自己的心無法安定下來。

    他為什么非得這樣想著那個人不可呢。

    凱英咬了咬牙,轉身離開。

    一定是冬歉剛剛回來,他的情緒還沒有調整過來。

    過幾天就好了。

    一定是這樣。

    .....

    約倫斯在正廳里沒有看見冬歉的身影。

    現在的他應該在房間里待著。

    約倫斯懷著忐忑又期待的心情上了樓。

    放在以前,這是他萬萬不敢想的事。

    當知道冬歉被捉回黎明的時候,他其實是動過想要偷偷將他放走的心思的。

    他知道這樣做意味著什么。

    可是他萬萬不敢想象,假如冬歉真的受了太陽刑,他會是怎樣的心情。

    他被冬歉救下來的那一刻,心就綁在了他的身上,久久無法忘懷。

    他會想著他傻笑,會因為他為了保護凱英受傷而心疼,會因為冬歉隨隨便便一個觸碰而神思不屬一整天,也會因為冬歉給阿塔爾的一個吻而失魂落魄。

    現在這個人,就在樓上。

    對現在的他來說,簡直就像是做夢一樣。

    他下意識地放輕了動作,像是怕驚動了他。

    房門被輕輕推開。

    現在的冬歉在做什么呢?

    可能會懶洋洋地看著他給他準備的歷史書籍,可能會從柜子里翻到自己給他準備的他最愛喝的茶,可能會望著房間里的那架大鋼琴而好奇的彈弄一兩聲。

    他緩緩推開了們。

    想象中的畫面全部失色,晦暗。

    房間里的窗簾全部被一絲不茍地拉上,少年點著燭燈,身影略顯單薄,白皙的脖頸上還錮著項圈。

    那項圈實在算得上是粗制濫造,項圈附近的皮膚已經顯出了明顯的紅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