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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2章

    聽完這名小旗交代的審訊細節(jié)后,冬歉的眼中閃過一道暗芒:“我知道了?!?/br>
    根據(jù)他在朝堂和民間安插的情報網(wǎng),冬歉知道厲北沉早年在冷宮無依無靠的時候,曾在冷宮任職過的燕鄭施舍過他一塊面餅,雖然這件事已經(jīng)時隔多年,但對厲北沉來說,對他估計還是有些許情分在的。

    厲北沉是個有恩必報的人,自己親自審問他,恐怕會同他結(jié)下梁子。

    但正是因為這樣,冬歉才偏要去做。

    自從那天過后,厲北沉足足有十日沒有再找過他。

    這不是個好兆頭。

    對于得手一次的人就失去興趣,這是個危險的預(yù)兆,但這個世界上,最能夠勾起人欲望的,除了色.欲,還有施暴欲。

    兩者結(jié)合,才是最大的毒藥。

    或許,是時候該下一劑猛藥了。

    在此之前,冬歉故意安排周十六將自己要親自審問燕鄭的消息放了出去。

    地牢環(huán)境幽深,到處都是一股散不去的死氣,森冷異常,仿佛隨時會鉆進人的骨頭縫里似的。

    黑靴踩在石磚沏的地面上,發(fā)出格外壓抑的聲響。

    來到關(guān)押燕鄭的牢房,冬歉居高臨下地站在燕鄭的面前,什么也沒做,盯著他足足看了十幾秒。

    但即便如此,經(jīng)歷過不少嚴刑拷打的燕鄭在他的目光下卻被盯得遍體生寒。

    明明冬掌刑看著年紀不大,但是那看人的眼神就跟什么豺狼虎豹似的,好像單憑眼神就已經(jīng)將人剝皮扒筋了。

    過了一會,冬歉像是瞧見什么極為有趣的事情,低笑一聲:“燕大人,我還什么也沒做,你怎么就嚇得全身發(fā)抖了?!?/br>
    他屈起腿,笑了笑,一腳踩在了燕鄭下身最脆弱的部位,象征男性尊嚴的東西就這樣在冬歉的腳下踐踏,燕鄭簡直要氣得七竅流血。

    他瞬間失了理智,勃然大怒道:“你這個閹人!我要殺了你!賤奴!閹狗!一輩子沒種的孫子!”

    被人揪著軟肋這樣羞辱,冬歉不怒反笑:“被一個閹人這樣踩著命根,燕大人倒是尊貴的很呢?!?/br>
    燕鄭何曾被這么侮辱過,臉都漲紅了,怒目圓睜地瞪他:“要殺要剮隨便你,我沒什么可招的了!”

    冬歉移開了腳,無所謂道:“也好,也罷?!?/br>
    他從燕鄭的身邊徑直走過,目光好整以暇地盯著掛滿整面墻的刑具,轉(zhuǎn)了轉(zhuǎn)手腕,好像在琢磨哪個用起來順手。

    他的目光簡直就如同一場凌遲酷刑,每落到一處,燕鄭就幾乎已經(jīng)想象到自己接下來的慘狀。

    傳聞冬掌刑以虐殺死囚為樂,現(xiàn)如今自己已經(jīng)犯了死罪,落在他手中,幾乎就成了可以被他千刀萬剮的玩具。

    他的手段,讓人光是想想就覺得頭皮發(fā)麻。

    燕鄭的冷汗幾乎浸濕了衣服,可他愣是硬著頭皮,一聲不吭。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冬歉猶豫了很久,最終選擇了一把看起來沒什么特別的剪刀。

    燕鄭愣了愣。

    拿剪刀做什么?

    看著冬掌刑一步一步炭火走去,燕鄭忽然有了一股不詳?shù)念A(yù)感。

    只見冬歉夾起了一塊燒得通紅的炭火,一步一步朝他走來,純良的笑著,目光卻一寸一寸地解剖著他。

    在guntang的炭火即將觸碰到眼球的那一瞬間,燕鄭終于承受不住煎熬,大聲哭嚎道:“是尚書!是李尚書逼我這么做的

    冬歉停手停得很爽快,溫柔地摸了摸燕鄭汗?jié)竦念^發(fā),笑得純良:“瞧你,早說不就不用受罪了?!?/br>
    他把玩著手中的剪刀,對一旁的小旗吩咐著:“拿紙筆,把他的供詞一字不落地記下來,倘若讓我發(fā)現(xiàn)他交代的有一個字不對,就不是剪掉一團rou這么簡單了?!?/br>
    他是說給小旗聽的,同樣也是說給燕鄭聽的。

    燕鄭全身被冷汗打濕,像是死rou一般癱坐在地上,驚恐地目視他離開牢房。

    他在lt;a href= target=_blankgt;官場上數(shù)年,見過的人物不少,但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讓他骨子里都產(chǎn)生畏懼的人物。

    他看人的眼神,不是一個初出茅廬的小子,而是像是從死人堆里摸爬滾打出來的魔鬼,那是經(jīng)歷了這個世界上最痛苦,最殘忍的事才磨礪出來的寒意。

    在來到東廠之前,這位冬掌刑究竟經(jīng)歷了什么,旁人不得而知。

    .........

    冬歉走出牢房后,周十六恭恭敬敬端來一盆清水為他凈手。

    冬歉洗手洗得很細致,連指甲和指根都細細地搓上一遍,每根手指都反反復(fù)復(fù)洗上三遍才滿意,他用干凈的白布擦干受,再一抬眸,就遙遙撞見了厲北沉的身影。

    他正抱著手臂倚在墻上,笑了笑,不知是夸贊還是陰陽怪氣:“冬掌刑當真是好手段,輕輕松松就破了一樁大案?!?/br>
    跟野狗的鼻子一樣靈,果然聞著味就來了。

    冬歉的唇角不動聲色地翹了翹,隨即冷下眸子,將白布搭在凈盆上,全然將厲北沉當空氣一般,不管不顧地朝外面走去。

    厲北沉可不會這么簡單地讓他出去,冬歉越是討厭他,他越是喜歡巴巴地往他跟前湊。

    他強硬地一把拽過冬歉的手腕,幾乎是要將人擰脫臼的力道,逼得冬歉不得不正視自己后,露出了一個挺流氓的笑:“今晚我有些悶,勞煩冬掌刑過來陪陪我,如何?”

    察覺到眼前的人身體微微有些僵硬,厲北沉來了興致,俯在他耳邊低聲笑著:“掌刑大人,我好像有點想念你的體溫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