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最可悲的邂逅(2)
可是,當(dāng)陳纖兒看清楚樹上的字后,突然間神色一變,因為她依稀記得,往昔這樹上,只有簡單的三行字,那就是:若兒喜歡楊風(fēng),一生一世,不離不棄! 可是現(xiàn)在,在那行早已經(jīng)變的很模糊的‘若兒喜歡楊風(fēng),一生一世,不離不棄’后面,又多了三行小字:屠龍一斬霜滿天,點點落紅隨風(fēng)舞,落紅是 落紅是血,可是最后的一個字似乎還沒有刻出來,而且,這行字被挖空的地方,還可以很清楚地看見白色的痕跡,似乎才刻了沒有多久!陳纖兒大為震驚,因為她知道,這樹上的字,絕對會是若兒刻的,這也就證明若兒似乎已經(jīng)可以自由的活動,也就是說若兒已經(jīng)脫離危險! 這個消息很重要,陳纖兒必須告訴啊力,她掏出電話打了個給啊力,可是由于巧合,眼下啊力正在天上人間的地下室,陳纖兒微微皺了下眉,而后蹲下身,沖那女孩笑了笑,輕聲道:“今天在這棵樹下遇見你,也算是緣分吧!你很年輕,你往后的路還很長,原本我現(xiàn)在就應(yīng)該帶你回天上人間去看病的,但是你這個樣子看起來不太好,為了給天上人間留一個好點的印象,你還是先洗個澡,再換一身衣服,等下我過來接你?!庇捎陉惱w兒正為楊風(fēng)的事情傷感,所以此刻的她,看起來也是無比的悲天憫人,她甚至要帶那瘋女孩回去。 在和那瘋女孩說完之后,陳纖兒打眼看了看單身酒吧的附近街道,發(fā)現(xiàn)自己來時不遠(yuǎn)的地方有一家報刊廳還在營業(yè),便起身急步走了過去,沖里面的老板點了點頭。 “需要什么自己看,報紙一份一塊,書刊后面都標(biāo)有價格。”老板微微翻了下眼睛,態(tài)度不是很熱情,因為那不過是幾毛錢的生意,他覺得他沒有必要為幾毛錢去對一個人無比的恭敬。 陳纖兒指了指倦縮在地上的瘋女孩,淡淡道:“你帶她去洗一個澡,然后再換身漂亮的衣服?!?/br> “切,你以為你的誰啊沒有問題,沒有問題?!蹦桥峙值呐四砥痍惱w兒丟給她的鈔票,滿臉都恭敬地笑,她一邊數(shù)錢,一邊還恭敬地朝陳纖兒回答。 “你現(xiàn)在就帶她去,等下我回來的時候,來這里接人?!标惱w兒冷冷地盯了那胖女人一眼,冷道:“最好別出差錯,要是你讓她走丟了的話,到了嘴里的錢你都得給我吐出來!” 一千多塊錢,而且胖女人在數(shù)的時候已經(jīng)看清楚了,都是真錢!她貪婪地把錢塞進(jìn)挎在胳膊上的小包里面,沖陳纖兒滿臉堆笑,道:“你放心吧!不就一個瘋女人嗎,出不了事!” 待陳纖兒走了后,胖女人打了個哈哈,自語道:“這瘋女人也是該走了,天天在自家的報刊門口,多多少少也會影響了自己一點生意,只是不知道今天請她洗澡的女人什么來頭?!?/br> 還不等胖女人走到瘋丫頭的旁邊,卻早已經(jīng)有了一個臉色陰冷的漢子站在了瘋丫頭的身后。 “若兒喜歡風(fēng)哥,一生一世,不離不棄!”那瘋丫頭說話是時候,正用小刀在梧桐樹上小心地刻著字,她的表情不但很專注,而且,她的臉上,似乎還充滿了滿足和幸福的笑容。 那臉色陰冷的漢子,不是別人,他是鵬飛,因為在他親眼看見楊風(fēng)死了后,他便忍不住要表現(xiàn)表現(xiàn)了,早早地就來到了中原,打算親自尋找進(jìn)攻欲血軍團(tuán)的最佳時機。 鵬飛一直就住在天上人間對門的小店,今天晚上,他恰好也看見了陳纖兒單獨出來,便悄悄地跟在陳纖兒身后!鵬飛原本是想等到了有機會的時候,對陳纖兒下手,可是,還不等他找到對陳纖兒下手的機會,陳纖兒卻有折頭回了天上人間。 只是,在陳纖兒回天上人間以前,她似乎和那瘋女人說過什么話,而且鵬飛也發(fā)現(xiàn)了陳纖兒走的時候神色不對,所以他確定,陳纖兒和這個瘋女人一定有著必然的聯(lián)系。 當(dāng)鵬飛聽見那瘋丫頭口中念念皆是楊風(fēng)名字的時候,似乎是明白了什么,而當(dāng)他看見了梧桐樹上的字后,鵬飛也就終于明白了,眼前的這個瘋女人,是啊力的meimei若兒。 是的,這個瘋女人確實是若兒,她已經(jīng)瘋了,甚至不知道乞討,她每天精神恍惚地晃蕩在s市的大街小巷,遇見別人丟下的不吃的東西,便揀起來填寶肚子,每當(dāng)夜幕降臨的時候,她都會來到這梧桐樹下,吃飽了有力氣的時候,她便會繼續(xù)在梧桐樹上刻下自己的思念。 今天若兒吃的很飽,大半只的燒雞,雖然是別人丟掉的,所以若兒很有氣力。 自己的運氣實在是越來越好了,每走一步,似乎都有神明在暗中保佑一樣!鵬飛兩眼放光,但他馬上就穩(wěn)住了神,沖那瘋女人輕聲道:“你不要害怕,我?guī)闳ヒ姉铒L(fēng)好嗎?” “一個瘋女人你都稀罕?。繚L一邊去,小刺老!”胖女人走到若兒的身邊,用腳尖在若兒大腿上小心地點了點,捂著鼻子道:“走走走,我?guī)闳ハ丛瑁腥艘樟裟懔?。?/br> 由于這個胖女人若兒經(jīng)常見,所以她并不害怕,若兒沒有說話,依舊在小心地刻著字。 “也不知道是誰家的閨女,實在是可憐,那個叫楊風(fēng)的,一定是個不得好死的負(fù)心漢吧!”在看清楚了梧桐樹上的字后,胖女人皺著眉頭,不耐煩地說了一句。 很多人通常都是這樣,心里面對不平的事情的感覺僅僅是興奮,在嘴里說出來,卻是憐憫。 “對不起,這位大媽,我就是楊風(fēng)?!冰i飛眼珠一轉(zhuǎn),幽幽嘆了口氣,道:“我找她已經(jīng)好多天了,只是,今天晚上才讓我找到她,謝謝你往日來對他的照顧!” 一個中年女人,最討厭的就是別人叫她做大媽,而且,鵬飛易容后的年紀(jì),看起來很不小,所以那胖女人不高興了,她白眼一翻,死死地盯著鵬飛,yindao:“你小子賊眉鼠眼,我一看你就不是好人,該不會是看見人家姑娘漂亮,就想抱回家當(dāng)老婆吧?我告訴你,小刺老,老娘的眼睛里可容不下沙子,最見不得不平事,你還是趕緊給我滾吧!” “大媽怎么說這話,我真的就是楊風(fēng)!”鵬飛看見陳纖兒給了這胖女人錢,所以他知道這胖女人是什么人,他一邊說,一邊掏出口袋里的錢,抽出一疊雙手送給那胖女人。 今天實在是運氣,竟然會有兩個人為這個瘋女人花錢?胖女人雖然不喜歡鵬飛叫她做大媽,但是她還是喜歡錢的,看在錢的面子上,她自然是不屑和鵬飛計較的,在將鵬飛的錢小心地看了看真假后,她點了點頭,道:“趕緊把她帶走吧!我要不是看她可憐,早攆她走了,要知道,一個瘋瘋癲癲的女人在這,可影響了我不少的生意?!?/br> “那是那是,這些天真的麻煩你了,實在是對不住了!”鵬飛忙賠著笑,小心地逢迎。 “走吧走吧!”胖女人不耐煩地?fù)]了揮手,而后便又扭動著水桶般的蠻腰,回了自己的店鋪。 在那胖女人走后,鵬飛輕聲地沖若兒道:“若兒,我?guī)闳ヒ姉铒L(fēng),跟我走吧!” “你帶我去見風(fēng)哥,風(fēng)哥不是在我懷里抱著嗎?”若兒終于刻完了字,她轉(zhuǎn)頭看著鵬飛,驚恐地后退了幾步,道:“你是騙子,風(fēng)哥就在我懷里,你卻說要帶我去見風(fēng)哥!” 鵬飛知道陳纖兒還會回來,所以他也懶的和若兒磨蹭,直接攔了輛出租車,便強行抱著若兒上車而去。由于若兒是一個瘋子,而且很難看,所以別人自然不會懷疑鵬飛心懷不軌,任由若兒再凄厲地呼救,別人也只是饒有興趣地看看,偶爾地夾上一兩句評論 陳纖兒在回了天上人間后,找到了啊力,把情況說了說,啊力聽了心中也大為驚異,趕緊和陳纖兒匆匆朝單身酒吧的門口趕了過去,只是,當(dāng)他們趕到的時候,若兒已經(jīng)不在。 那胖胖的報刊廳的老板,見陳纖兒回來了,而且還帶了不少的人來,光小車就有十幾輛,她略微思索,便知道了對方什么來頭,剎那間,她的臉色已經(jīng)蒼白起來。 啊力在定定地看了看梧桐樹上的字后,良久,點了點頭,激動道:“是的,是若兒,這上面的字好些是剛剛刻不久,特別是最后一個字,似乎就是今天刻上去的!” 陳纖兒打眼瞧了瞧,微微張開嘴巴,一會兒后,急道:“是的,我剛剛里這個時候,那句屠狼一斬霜滿天,點點落紅隨風(fēng)舞,落紅是血,這句話的最后一個‘血’字還沒有,這個‘血’字,應(yīng)該就是我剛剛回天上人間的時候,若兒來這刻上去的!” “若兒,若兒她沒有事了,只是這丫頭為什么不回天上人間呢?”啊力腦海一片混沌,他搓了搓手,而后給自己點了支煙,不停地在梧桐樹下走來走去。 陳纖兒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她疾步走到那報刊廳的胖女人身邊,冷而急道:“我現(xiàn)在有一個問題要問你,剛剛你一直都在這的吧?你是不是看見有一個女孩來這梧桐樹下呆過?” 陳纖兒和啊力說的話,胖女人差不多也全都聽見了,眼下,她自然知道那個瘋女人的重要性了,因為那樹上所有的字,都是那瘋女人刻上去的!胖女人驚恐地后退了幾步,顫聲道:“對不起!我把錢還給你,那個瘋女人,她趁我不小心的時候,自己走丟了!” 陳纖兒拍了下柜臺,冷道:“我在問你,剛剛還有沒有其他的女孩去過那梧桐樹下面?” 要是讓眼前的人知道那樹上的字是瘋女人刻上去的,那自己今天就完蛋了!那胖女人早已經(jīng)被這個虛偽的世界磨的圓滑無比,她腦海電閃,渾身抽搐了下,忙道:“有,在你走后的不久,有個女孩去了那梧桐樹下面,而且還在那樹上刻著什么字,我就是因為看那女孩刻字,才不小心讓那瘋女孩跑掉的你的錢,一起是一千九,我還給你?!?/br> 胖女人說完,忙抖縮著拉開了自己的皮包,從里面抽出了一跌錢,丟在眼前的柜臺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