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jiǎng)C烏為什么喜歡他？他有什么值得凜烏喜歡的？

    故而他不信，他不敢信。

    僅兩息后，凜烏退開，但珩澈伸手與他十指相扣，深深吻了上來，鄭重而親昵。

    ……

    凜烏說想去將離苑，珩澈自然沒有異議。

    兩抹白相攜走在宮道上，融于天地，正如來時(shí)那樣，依舊是珩澈撐起一把傘。

    將離苑中，荷花池臺(tái)的池水竟是沒有結(jié)冰，荷花上也沒覆上半點(diǎn)雪。

    應(yīng)當(dāng)是蔽空魚所為。

    凜烏半跪坐下來，指尖探入池水中，圓溜的小白魚歡快地游過來，不斷蹭著凜烏的指尖。

    珩澈抿了抿唇，克制住想把人塞入懷里誰也不讓碰的沖動(dòng)。

    凜烏眉眼微微彎起，抬指在兩顆小白魚頭上一點(diǎn)，離開水中。

    小白魚在原處轉(zhuǎn)悠一圈后，沒入了水底。

    珩澈探出神識(shí)感知到——那兩顆小白魚通過柱上的傳送陣法，離開了！

    隨后他愕然地看向凜烏。

    這個(gè)傳送陣，明明凜烏也可以用，他只需找一個(gè)借口到將離苑，可為什么……

    那日凜烏剜心拿出道凝珠的一幕在他眼前閃過。

    愧疚，當(dāng)真足以至此嗎？

    凜烏明明不會(huì)輸，但凜烏選擇了輸，哪怕是全部的修為，自由，甚至性命。

    不對，并非全因愧疚，還有別的。凜烏一直以為他記憶全失，收他為徒，處處上心。當(dāng)凜烏發(fā)現(xiàn)那個(gè)為他準(zhǔn)備的絕陣時(shí)……該是怎樣的心情？

    毫無疑問，他對凜烏來說越重要，此事對凜烏的打擊便越大。

    他當(dāng)真有那樣重要？

    珩澈很想問問，但他又不敢問。

    “小澈兒，可否能幫我將那傳送陣毀掉？”凜烏起身，看向池中。

    珩澈沒想到凜烏會(huì)讓自己將他如今唯一可以出去的方法毀掉。

    “凜烏……你……為什么不走?！?/br>
    凜烏轉(zhuǎn)過頭來，目光終于有了些往日里的溫和，只是仍不太多：“如果有得選的話……我并不會(huì)選擇離開你?！?/br>
    珩澈心臟狂跳。

    并不是說這幾日的凜烏不溫和，只是那溫和沒有半點(diǎn)生機(jī)，不像此刻，不像往日，那溫和本該是有色彩的。

    ……

    入夜，珩澈還是為凜烏準(zhǔn)備了些吃食。

    凜烏端起果露的手頓了頓。

    只有他自己知道，如今將這果露端得平穩(wěn)，他有多么吃力。

    喝了些果露，還沒摸幾顆棋子，便將棋子放下，往后靠在椅子上。逐漸，他的面色開始泛紅，深吸一口氣，凜烏睨向一旁正盯著他的珩澈。

    良久。

    凜烏：“果露里……加了東西。”

    語氣中已有些難捱。

    被揭穿，珩澈反而得意地笑了：“是有一點(diǎn)，不過不止果露，我就知道你今日會(huì)選這些?！?/br>
    “我，選不選……這些，不都…一樣嗎……”凜烏用力握著椅子扶手。

    ……

    冰雪涼不了長寧宮殿內(nèi)的溫度。

    依舊是鏡墻之前，只是兩人換了個(gè)角度。

    珩澈…在外徘徊。

    凜烏觸感被放大數(shù)倍，珩澈的躊躇像是貓爪一樣撓著他。

    “告訴我，凜烏，你要什么……”

    凜烏好像被熱氣蒸著，弓身靠近…，可珩澈卻再三躲開。

    不得已，他只好一咬牙：“你…進(jìn)來……”

    趁著珩澈一瞬的愣怔，凜烏找準(zhǔn)…一動(dòng)，終于如愿以償。咬緊的唇還是關(guān)不住那聲悶哼。

    “……”

    珩澈目光暗了暗，用力了幾圈，便又退離。

    好不容易得來舒緩，卻淺嘗輒止，凜烏眉頭蹙起。

    “你這又是做什么……”

    珩澈心情十分愉悅，低聲說了句什么。

    凜烏嘴角一抽，翻身跪坐在上方。

    看著正顫顫緩慢落下的人，珩澈抬手穩(wěn)穩(wěn)扶著，腦內(nèi)卻幾乎炸開。

    ……太……

    沒有兩人想的那般輕易，凜烏咬了好幾次唇，才終于松了口氣。

    ……

    相合如浪拍岸石，聲音不是嘩嘩，卻同樣不肯斷絕。

    上方的人一開始緊咬嘴唇，到后面也混混沌沌被浪花卷著跌宕。

    ……

    這個(gè)位置，凜烏正對著鏡墻。

    ……的地方看得更為清晰了，出沒的每一寸。

    也看著自己的失控。

    往日的被動(dòng)隱忍，在那幾杯果露之下，紛紛瓦解。

    又是整夜風(fēng)雪簌簌。

    不一樣的是，這一回，兩人都很投入。

    ……

    凜烏如常從珩澈懷中醒來，帶著痕跡的玉臂慢慢收回。

    珩澈靠近，正要例行一吻，卻被凜烏托住下頜。

    力道很輕，但他還是乖乖貼著凜烏的手心。

    “凜烏？”

    凜烏抬眼看他，眸中仍有瘋狂后的余波，春水含情，依舊溫和，眼底光爍難掩。珩澈心中生出無邊歡欣

    ——?jiǎng)C烏終于變回了他醒來時(shí)見到的那般狀態(tài)?。?/br>
    凜烏沉默數(shù)息，挑眉道：“還給我使藥？就那般喜歡與我歡l好？”

    珩澈見到這樣的凜烏，喜不自勝，將人摟緊，埋入凜烏的頸窩。

    “喜歡你?！彼卮稹！笆窍矚g你?！?/br>
    凜烏有一瞬的恍惚。

    “嗯?！彼曇糨p緩，偏頭與珩澈相貼，頗有些妥協(xié)?！拔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