凜烏：“當(dāng)然，因?yàn)槲覐膩聿蝗鲋e?！?/br>
    珩澈：（警覺）

    第54章 一步之遙

    次日晚，珩澈變回原樣的時(shí)間更早了些，這次凜烏沒再中途醒來。

    雖說仍只能擁著凜烏闔眼，不敢入睡，但珩澈的心神也總算是寧定了不少。

    ……

    一早，珩澈就隨凜烏起身。

    他自然記得，今日起就是那幾門大比。

    不同的是，凜烏今日穿的白衣，腰間紅羽便也就尤其顯眼。五月雪化作一小枝梔子安靜挽在銀發(fā)間。

    太素了。

    對于凜烏來說。

    但一想到那些宗門弟子的熱切眼神，珩澈覺得素點(diǎn)也不錯。

    凜烏端視著珩澈，神情意味不明。

    “師尊……？”珩澈有些疑惑。

    凜烏抿唇，拿出一條兩頭墜著流蘇白玉的腰繩，灰黑色的編織腰繩只有一指寬。

    “阿澈別動?！?/br>
    熱暖迎面，珩澈不自覺放緩聲息，任凜烏將他原本的腰繩牽散、解下，又垂眸環(huán)過他，把那黑色腰繩系上。

    耳膜被自己清晰的心跳敲擊，珩澈覺得自己一定是瘋了……這樣近的距離，竟讓他生出凜烏是不是也對他有一點(diǎn)情意的荒謬想法！

    他匆忙想要在凜烏眼中找到什么，凜烏只是安靜垂眸，不見一絲波瀾。整個過程僅幾息，他還沒有找到任何他想要的，凜烏便退后了。

    一點(diǎn)點(diǎn)也可以的，哪怕是施舍也可以，他早不在乎那些了。他就像一個在沙漠里失去一切走了好久的、瀕臨死亡的人，而凜烏則是一片望不著邊際的沁涼湖水。

    足以讓他自愿溺亡其中。

    珩澈適時(shí)將眼中的渴求與貪婪掩下，再看向凜烏時(shí)，仍舊是那個乖徒弟。

    無論如何，他不會再傷害或強(qiáng)求凜烏。

    慢慢來。

    凜烏沒有注意到珩澈的神情，而是滿意地看著珩澈腰間的黑色。

    珩澈也是一身素白，黑色在一片白色上也是尤為顯眼的。

    不得不說，凜烏覺得，珩澈穿白要比自己好看不少。

    ——他好像一片雪花。

    ……

    此次出宮，不出意外的，霜竹幾人對珩澈修為很是驚訝。

    少君是融虛期——?。?/br>
    這天賦……

    依舊是霜竹緩緩開口：“后生可畏，少君春秋正富，卻已叩問融虛，頗有上古長睿尊者風(fēng)范。眾界英才多如繁星，而以少君之資，必可使星月讓輝?！?/br>
    這話珩澈已經(jīng)聽過一遍了。

    不過此次他心中生出些疑問。

    ——長睿尊者，珩澈在一些書中看到過，皆是寥寥幾筆。

    沒說好，也沒說壞。

    只說這個天才六百歲破虛，幾乎道道精通。后面突降天災(zāi)，長睿尊者在天災(zāi)剛起時(shí)，便以八百歲之齡叩問衍虛期，不知所蹤。

    隨之一并消失的，還有天災(zāi)。

    相當(dāng)傳奇，傳奇到有些不真實(shí)，還有些神秘。

    帶著疑惑與眾人上了飛舟，依舊進(jìn)跟在凜烏身后半步。

    霜竹在感嘆泯界光明的未來時(shí)，注意到了珩澈腰間的腰繩。

    有點(diǎn)眼熟。

    他好像……在他meimei的那幾大箱子帝君畫像里見過。

    ——奇怪，帝君的？

    ——應(yīng)該是同款式而已吧……

    見那些宗門弟子中有幾道視線在凜烏與顏舒身上流連，珩澈心中有些莫名的憋悶。

    待顏舒與凜烏搭完話后，珩澈將“求知”的目光投向凜烏。

    “師尊，方才在宮中，霜相公說的長睿尊者是……？”珩澈知道，但珩澈記得何楓如說過的——知道也可以裝作不知道，多問凜烏。

    誰知凜烏聽到問話后，竟有一瞬失神。

    “他啊……”

    那眼中有兩分復(fù)雜的、像是歉疚的情緒?！罢f到底，有些對不住他。世人皆知他聰明，卻無人知曉他……”

    “其實(shí)他做了很多，世人不知道，他幾乎給了世人自己能給的一切，只是一切都是有盡頭的。他的夕陽太早，也太晚?！眲C烏語氣柔和下來，帶著些憐惜。

    “罷了，過去的……都讓他過去吧?！?/br>
    珩澈驚異萬分。

    長睿尊者竟與凜烏相識！而且聽起來關(guān)系匪淺。

    那可是早古時(shí)期華曇界的尊者！

    同時(shí)，珩澈又有些失落——凜烏的過往好像有很多……而他僅僅初生于世間幾百年。

    兩人沉默的功夫，謝白榆瑟瑟縮縮來到兩人面前。

    “帝…帝君……”

    見到來人，凜烏撣飛一只靈氣藍(lán)蝶。

    “嗯?！?/br>
    謝白榆仍是那副膽小如鼠的樣子，但嘴上卻不是那么回事，一派沉穩(wěn)：“帝君當(dāng)真機(jī)警?！?/br>
    珩澈微訝，對于將要在回春堂發(fā)生的煥焰門事件，他知道兩人于其中一定有什么牽扯，但沒想到竟是在飛舟上開始的。

    他余光掃了一眼旁邊那些人……

    ——凜烏和謝白榆就這樣當(dāng)著所有人的面……密謀？

    只是這一次，他因?yàn)榕c凜烏離得近，被劃在了結(jié)界內(nèi)。

    所以當(dāng)初他離風(fēng)云暗動的真相其實(shí)只有“一步之遙”？！

    ……

    凜烏覺得可以當(dāng)眾密謀，那就可以。

    因?yàn)闆]有人能破開他的結(jié)界。

    “謝小友尋我何事？可不要多禮啊?！眲C烏輕緩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