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剛才我們太忘我，他來過了也沒察覺？」她笑了笑。

    「你——」斐瑞坐起來瞪住她。

    「圣誕快樂！」伊莉莎白說。

    「你都干了什么？」

    「我只是沒有忘記，我們拍拖后過的第一個圣誕，你送了一份怎么樣的圣誕禮物給我。我說過會回禮的，我很守諾言?！顾麊螁窝?，就想轉(zhuǎn)身離去。

    「你為什么要這樣做？」斐瑞站起來攔著她?！钙茐奈腋鷲鄣氯A的感情，對你有什么好處？」

    「我們是一對兒，我沒有的東西，你也不能有?！顾а狼旋X地說。

    「什么？」

    「別妄想一邊做我丈夫，一邊跟那個人藕斷絲連。在你破壞我跟諾亞的好事時，就該想到要付出這樣的代價！」

    「明明是你自己想要跟他分手，他就是個敗類?！?/br>
    「是你告訴我他是個敗類，你說他只是利用我，根本不打算給我幸福?！?/br>
    「他就是這樣！」

    「你也是這樣！」

    斐瑞瞪著她。

    「你只是利用我，根本不打算給我幸福。你跟諾亞的分別，就是他愛我，而你卻不愛！」她哭了。「你不打算代替他，就不該把他從我身邊趕走。你明明說過想跟我好好過日子，你說過會試著去愛我，在愛德華走了之后，你已經(jīng)跟我成了真正的夫妻！但你只是騙我，你不愛我，你利用我，根本不打算給我幸福。你說過諾亞是禽獸，那么你是禽獸不如！」她似乎一口氣終于將多年來積壓的怨憤一次過發(fā)洩出來。

    斐瑞怔住了，因為她似乎一點都沒說錯。

    「假如我只能做個孤獨終老的yin婦，你也只能做個孤獨終老的手yin者?！顾Z上門前只留下一句?！改闱肺业模　?/br>
    斐瑞只感到頭痛欲裂，一口酒氣涌上心頭，他衝進廁所嘔吐不止，彷彿要把心肝都一塊兒嘔出來，吐到污穢不堪的一潭臟水里去。

    ＃＃＃

    「很高興你們夫妻還是這般恩愛。」這是再見到愛德華時，斐瑞聽到的第一句說話。

    斐瑞之前輾轉(zhuǎn)反側(cè)了無數(shù)次，想著要不要找愛德華解釋，但又不知道該從何說起，難道解釋說：因為你走了很久，我太寂寞了就跟她洞了房，但我cao她時心里都在想著你？然后我們又因為性格不合，其實之后很長時間一直有名無實？然后又因為見到你找了女伴，心生妒忌，才跟結(jié)婚十年的妻子在起居室rou搏起來？

    斐瑞覺得無論怎說都只會越描越黑，而且他也不確定愛德華是不是還在乎，說到底他還有他的美女秘書呢。拖拉間，斐瑞就一直讓事情不了了之，直到蘇格蘭場要向大英政府提供情報的日子來臨，為了公事，他們不得不見面。

    「其實……事情不是你看到的樣子……」斐瑞支吾以對。

    「別擔心我的感受，你總是太顧人感受了?！箰鄣氯A說。「我們早就不是少年人了，年輕時的胡作非為也別放在心上。」

    斐瑞只得苦笑一下，心想他果然不放在心上了，然后打開了手上的報告，打算以公事把尷尬的對話打發(fā)過去。

    「其實我早知道你們一定會白頭到老?！?/br>
    斐瑞一怔，狐疑地看著他。

    愛德華只是看著手上的文件?！肝铱匆娺^，你抱著她睡覺的模樣?！?/br>
    斐瑞睜大了眼。

    「你對她充滿保護欲，而她全心全意地信賴你。」愛德華看向他。「我就知道你們會開花結(jié)果的，只要我這個障礙消失了?！顾猿暗匦α诵?。

    「你說什么？」

    「你是對的，結(jié)婚比接受同性戀治療好，愛一個女人比愛一個男人容易，你很早就聰明地選對了。只是為了顧及我的感受，你都不肯明確告訴我。其實不用這樣拐彎抹角，因為換作是我也會如此選擇。」

    「愛德華，這……」斐瑞突然覺得誤會比他預計的大，難道說愛德華這些年來一直誤會了他跟伊莉莎白的協(xié)議？他離開英國的原因難道是為了成全斐瑞跟伊莉莎白的婚姻？斐瑞急著要問清楚一切，解開多年來的謎團。這時瑪麗蓮卻端著咖啡進來了。

    她把咖啡分派給他們兩人后，并沒有跟著離去，而是自然而然地走到愛德華身邊，坐到了他的大腿上。

    愛德華一手摟著她的腰，一手拿起咖啡呻了一口?！高@些匯報也只是例行公事吧了？如無特別事項，你簡短說一說就可以了。」

    「是的——」斐瑞把說話都吞回肚子里去了。「莫法特先生?！?/br>
    「請，德桑探長?！箰鄣氯A隨口說著，只顧跟自己的美女秘書嬉笑著眉來眼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