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虐到底_分節(jié)閱讀_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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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xiàn)在正是晌午,太陽又毒,比那上午還要人的命些,站在這日頭下,垮著肩膀腦子都發(fā)昏,更何況還是直挺挺的站著,動都不許動一下。 慢慢的就有人堅持不住了。 鐘源早就退到單杠那里站著,背就抵在那曬的發(fā)燙的鐵杠上,雖然也是暴露在太陽下,也總是比那些站著的人省力許多。 鐘源目光不自覺的就要往韓景宇那里瞥個幾眼。 韓景宇臉上又慢慢紅了起來,身上的汗把衣服都打濕了。 鐘源心里是巴不得韓景宇現(xiàn)在開口說點什么,跟那些人一樣抱怨也好,耍巧賣乖也好,雖然他最瞧不起那樣的人,但是他看著韓景宇卻只能這么想。 硬扛什么呢?昨晚的燒才退,怎么倔成這個樣子? 韓景宇被那個人拉到場地來之后,心里也沒有別的特殊的感覺,反正這都是他要受的,明天和今天又有什么要緊呢? 韓景宇就那么直挺挺的站在那里,眼前發(fā)黑,鐘源看著他身體晃著就是不肯倒下去心里就是一股子憋悶。 在烈日下又站了將近半個小時,終于是有一個人撐不住了,腿一軟就直接倒了下去,他旁邊的人借著躲開的空檔喘了口氣。 鐘源跟后面的老兵說,“送醫(yī)務(wù)室去?!?/br> 倒下的那個人被拖走了,韓景宇動都沒動一下。 等到太陽終于落山的時候,鐘源就跟追著那太陽落下去的軌跡一樣開口,“解散!” 他這一下午,看了韓景宇不知道多少眼,韓景宇白凈的臉上都被曬破皮了都沒吭一聲,硬撐到現(xiàn)在。他能說什么?倔的要死! 鐘源心里不舒服,喊完解散就走了。 那些個在場地上站了一下午的人都全部跟被抽了骨頭一樣坐了下來,站在最后的韓景宇轉(zhuǎn)過頭往宿舍方向走了幾步,然后腿一軟跟著倒了下去。 鐘源當(dāng)然沒看到這一幕,這個時候倒下的只有韓景宇一個,那個拽著他過來的人看到他倒下去了,趕過去扶了他一下。 那個人也是有幾個玩的好的,喊了幾個人一起把韓景宇扶到宿舍里去了。 韓景宇一口氣緩過來的時候,就看到自己仰躺在宿舍的床上,旁邊幾個赤著上身的年輕人端著盆子剛進(jìn)來。 有一個人看到韓景宇睜眼了,問了一聲,“沒事吧?” 韓景宇一聲不吭的坐起來。 每個人都發(fā)了配套的日常用品,全部塞在床下面,韓景宇現(xiàn)在一身都是汗味,他自己聞了都有些不舒服。 那個沒得到回應(yīng)的人只是撇了撇嘴,轉(zhuǎn)頭忙活自己的去了。 現(xiàn)在整個宿舍里到處都是半裸著身子的少年,赤膊上都沾著水珠,洗好的衣服就掛在窗戶外的鐵條上。 韓景宇從床下面把鐵盆翻出來,拿著去外面接水。 現(xiàn)在一排水龍頭旁邊站滿了人,入目都是赤條條的軀體,韓景宇還穿著衣服,走過去接了一盆水,迎著別人的目光,回到自己宿舍里,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脫下來丟到盆子里搓洗。這些入伍的新兵,在家里哪里干過這樣的事情,所謂的洗衣服也不過是把臟衣服丟在清水盆子里揉兩下就拿起來晾,哪里有像韓景宇這樣用手還慢慢搓洗的? 整個宿舍都是共通的,韓景宇的宿舍又是靠著一個盥洗間的,來來往往的人實在是不少。韓景宇坐在床上,裸著上半身在洗衣服,過來的人看到他的動作都不由的多看了幾眼。 韓景宇身上的皮膚都是因為沒有見多少陽光才能那么白的,卻并不瘦弱,彎著身洗衣服的時候,牽動了胳膊上那些流暢的肌rou,愈發(fā)顯得養(yǎng)眼了。 這里的電是限時供應(yīng)的,在韓景宇還在洗衣服的時候,頭上那明晃晃的燈泡就滅了,還在盥洗間洗澡的少年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了出來,隨便沖洗了幾下之后就出來了。 忙好了的都早早的躺回了床上,因為這一天累的太狠,剛一熄燈就有人睡著了。 韓景宇把衣服擰干晾好之后,端著盆子去了盥洗間。盥洗間里已經(jīng)沒人了,韓景宇把褲子脫下來,接了一盆水,先用手把冰涼的溫度適應(yīng)之后就開始往身上淋。 這里的太陽月亮都比別處來的大一些,現(xiàn)在月亮才出來,那月光就從高高的窗戶上傾瀉了下來,把那具身體都照亮了。 韓景宇洗了一會,就把盆子里的臟水倒了,換上了部隊里準(zhǔn)備的衣服,回了自己的床鋪。 門被拱開了一條縫,吱呀的聲音驚動了幾個上鋪沒睡著的人往下看,韓景宇的眼睛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黑暗,瞇起來的時候就看到有一個小小的影子往他床上靠近。他把手一伸下去,就摸到了柔軟豐盈的毛,小狗轉(zhuǎn)過頭舔了舔他的手指。 韓景宇把手收了回來,閉上了眼。 ☆、結(jié)梁子 天蒙蒙亮的時候,韓景宇聽到吵嚷的聲音,床下的小狗也跟著叫了起來,因為嘈雜的聲音太大,倒是沒有人聽到韓景宇床下傳來的狗叫聲。 韓景宇從床上坐起來,就看到幾個人手忙腳亂的在往身上套衣服,臉色都不好看,幾個人在過道上撞在一起還非要吵上幾句。 韓景宇從床上爬起來,把放在床邊的衣服換上,跟著就出去了。 鐘源是已經(jīng)等在那里了的,看到韓景宇最后一個走來,也沒說別的話,就喊了句列隊,看著一群人又是折騰了半天才把隊伍站起來。韓景宇一個人站在最后,因為今天是穿了軍裝的,倒也是沒有昨天那么顯眼了。 但是鐘源就覺得韓景宇怎么看怎么打眼,他的目光總是一晃就落到韓景宇的身上去。 韓景宇一個人站在后面,站在他前面的一個男生和他差不多高,八成是昨晚洗衣服沒擰干,領(lǐng)口那里還濕了一塊,軍裝是緊緊的扣到脖子那里的,布料又粗,卡在脖子那里就有些不舒服。韓景宇看到前面那個人幾次都不自然的動了動脖子。 這樣的小動作自然被不著痕跡往這里瞥了幾眼的鐘源看到了,鐘源這下子可以正大光明的把目光落到這里來了。 韓景宇只是直直的看著前面那個人的衣領(lǐng)。 “路寒祁!” 鐘源的聲音一下子讓整個場地都安靜了下來,韓景宇因為靠的近了,聽到前面那個人突然哧了一聲。 “我有說能動了嗎?”鐘源突然伸手一指,“出列!” 站在韓景宇前面的人走了出去,一直到鐘源面前。 “二十圈?!?/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