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的那十年_分節(jié)閱讀_29
男人發(fā)出了一聲野獸般的尖叫,阿蕪的手穩(wěn)穩(wěn)的落了下來,及時后退了半步,沒讓血濺在他身上。 “你賣了我一次,我剁了你一根手指,我們現(xiàn)在兩清了?!?/br> 在場的人饒是已經(jīng)在市井間練就了一副鐵石一樣的漆黑心腸,看到這一幕也紛紛感到心底發(fā)冷,他們看著眼前這個出奇艷麗的少年,幾乎覺得不可思議,明明男人殺豬一樣的慘叫那么刺耳,他們卻都把他的話聽得清清楚楚,一字不落的記在了腦子里。 少年的面孔蒼白,眼中幾乎能結(jié)冰,鮮血順著他手里的匕首一滴滴流到地上,他看著面前自己的親生父親如同殺豬一般的慘叫而面無表情,可這都掩飾不了他天生的那份冷艷,出身低賤,卻長了一張高貴的旁人不配多看幾眼的臉,只看著這個少年,恍惚間會以為自己不在人間。 只有地獄里專門勾人魂魄的艷鬼才能長出他的樣子,比天使更美麗,卻注定跟純潔無關(guān)。多看一眼,就會賠上自己的命。 他是株罌粟,天生驚艷,也天生致命。 阿蕪松開手,匕首叮得一聲落在地上,這時,眾人才紛紛回過神來,喧鬧的聲音沸騰著,伴隨著男人開始漸漸微弱的痛呼聲,阿蕪從血泊中把他的斷指拿起來,遞給平哥:“現(xiàn)在,帶我去看疤哥。我要他的骨灰?!?/br> 作者有話要說: 以后一定要多對阿蕪好一點,這孩子太可憐了嗚嗚嗚 謝謝夢非離的地雷~ 第28章 Chapter 平哥也愣愣的看了半天,終于回過神來,露出一個有些不自在的笑,“好,你有種,跟我來吧?!?/br> 他沒有接那截斷指,不知道是出于惡心還是恐懼,阿蕪把那截指頭扔回了那人腳邊,臨走前還說了一句:“想活命,以后少來這種地方。這次是手指,下次就不知道是什么了?!?/br> 男人咬牙切齒的看著他,捂著自己受傷的手,脫力的坐在地上,他本想再罵一句,結(jié)果幾次聲音都出不了口,只好喘著粗氣坐著,看著阿蕪和平哥幾個人走出去,經(jīng)過他的時候沒有人低頭,像是這躲避一塊令人作嘔的爛rou。 阿蕪跟著平哥走出了酒吧,平哥出去之后看到那兩個本該守在門口的人,抬手就是兩個巴掌,“讓你們放風,你們他媽的把自己當風放了!” 那倆人還不知道下面發(fā)生的事,抽煙回來就挨了兩巴掌,也不敢辯解,只能捂著臉連連說不是。 平哥看著他們倆,氣的又抽了幾下,最后說道:“去,把車開過來,我?guī)н@小子去看疤哥?!?/br> “疤哥?”其中一個人驚訝的說道,“他不是已經(jīng)……” “活要見人,死要見尸,這都不懂?!逼礁缧靶暗男α艘宦?,冷哼道:“快去吧,別把不該來的人等來了?!?/br> 那個人不懂什么意思,阿蕪卻一驚,不動聲色的說道:“你別輕舉妄動,白瀟楠的人還在找我?!?/br> 說著,阿蕪跟他們從后門外面的小巷子出去,上了一輛沒有掛牌的面包車,盡管知道來者不善,但阿蕪沒有別的選擇。 他知道白瀟楠的人在找他,這對平哥來說也許是個威脅,但他必須賭一次,他要親自把疤哥安葬好才能走。 一只手把他推上了車,幾個人跟平哥一次上了車,車門鎖上了,平哥坐在阿蕪旁邊,目光猥瑣的上下打量著阿蕪:“臭小子,可以啊,幾個月不見,比以前更勾人了。我還以為這輩子沒這福氣了呢,誰想到你自己送上門來了?!?/br> 阿蕪心中警鈴大作,他強裝鎮(zhèn)定的說道:“你要干什么?你敢碰我的話,小心白瀟楠的人……” “哼,白瀟楠?你以為他是疤哥,不管你是個什么東西都豁出命來不讓我們碰你?”他伸手要摸阿蕪的臉,被阿蕪?fù)崎_了,他使了個眼色,有人過來從后面按住了阿蕪的手。 “放心吧,白瀟楠一時半會兒找不來這兒?!彼悦缘目粗⑹彛Я艘话愕哪笾⑹彽南掳突瘟嘶?,“我爭取在他找來之前,讓每個人都過個癮?!?/br> 車上的人發(fā)出一陣yin邪的笑聲,阿蕪抬腿要踹,平哥一把按住了他的腿,欺身向前聞了聞阿蕪身上的味道,獰笑著說道:“別掙扎了,寶貝兒,這次可沒有那個傻逼護著你了?!?/br> 阿蕪掙扎了幾下,不管用,心里開始泛起極度不詳?shù)念A(yù)感,梗著脖子叫道:“白瀟楠還在找我,他不會放過你們的!” “嘿嘿,你以為你是什么東西,他最多也就殺兩個沒來得及跑的人解解氣,到時候他真要找著了你,他看見你讓我們玩成了那個樣子,你還會值得他花多大功夫給你報仇?嗯?” 平哥的呼吸吹在阿蕪臉上,阿蕪最后一絲血色也沒有了,想到那個可能性,他的心臟幾乎停了一拍,他咬著牙對平哥說道:“他一定不會放過你的?!?/br> “你有這個功夫,不如配合一點,能讓你少受點罪,要是不小心傷了你這張小臉……”平哥拍著他的臉,裝模作樣的嘆了口氣:“你也就這張臉還能看了,” 阿蕪覺得一股難以言喻的傷感順著他的脊椎蔓延開,他狠狠的瞪著平哥,啐了一聲,“你這么做,對得起疤哥在天之靈嗎?” “你還有臉問我?要不是你裝得跟個貞潔烈婦似的,他會為了你死?你他媽的早就不干凈了,跟誰演戲呢?□□養(yǎng)的,你以為你自己是什么好東西?連你自己的繼父都勾引!”平哥罵道,反手抽了阿蕪一巴掌,阿蕪讓他打的偏過了頭,半天沒說出話來,而他趁這個功夫,把手伸向了阿蕪衣服里。 阿蕪看著他們眼中令人作惡的欲望,知道語言已經(jīng)失去了作用,他奮力掙扎,都被他們粗暴的制止了,他仰起頭看著車窗外,夜幕一片漆黑,車子沿著城市中某個不知名的小路開著,他心中的絕望也和窗外的夜色一樣,濃的讓人睜不開眼睛。 白瀟楠接到電話說有了阿蕪的消息時,天已經(jīng)大亮,管家?guī)е诉^來把阿蕪病房里的東西都收拾好帶走了,病房里空蕩蕩的,他一個人坐在床上抽煙,不知道自己是失望更多,還是憤怒更多。 電話一響,他吐了口煙,接了起來,對著電話說道:“最好是個有用的消息,要不然回來我削死你?!?/br> “是是是,我們找到了!他昨天晚上去了那伙人負責看的一個場子,鬧的動靜很大,我們已經(jīng)抓到了兩個人,他們知道去了哪兒!” 白瀟楠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沉著的說道:“帶上那兩個人,我現(xiàn)在就過去?!?/br> 白瀟楠帶人找到了市郊的一片小平房,從這兒再往外開就是一片墓地,白瀟楠站在那排破平房前,覺得自己從來沒有這樣焦慮和擔心過。 手下帶著手被綁在身后,嘴也被封起來無法叫喊的那個倒霉蛋,找到了其中的一間,他看向白瀟楠,白瀟楠點點頭,兩個過去一腳踹開了平房的門。 白瀟楠覺得,這一幕他會永遠記得。 阿蕪像是一只破碎的人偶,通體雪白,雙目通紅的直直的看著門口,嘴唇讓他自己咬出了血,可他沒有哭,眼中的仇恨和絕望噴薄而出,在看到白瀟楠的那一剎那目光有些恍惚。 他身后的那個男人還揪著他的頭發(fā),一只手還按在阿蕪的腰上,事發(fā)突然,他沒來得及松手,就被白瀟楠的手下一把打暈在地上。 他的身體笨重的向后倒下,周圍那幾個懶洋洋的褲子還沒穿好的人都被眼前的變故嚇著了,叫都沒叫一聲,就被后面進來的人按住了,李晟文跟在白瀟楠身后走了進來,平哥被兩個人按著,見到他,猛的掙扎了一下,被后面的人死死捂住了嘴。 “這是怎么……”他一句話沒問完,看到了地上的阿蕪,后半句話被堵回了嘴里。 “出去?!卑诪t楠低聲說道,聲音中有不明顯的顫抖。 李晟文有一瞬間的呆楞,很快就回過神來,指揮著那幾個人趕快把屋里的人帶出去,打暈的那個人被拖著腳死豬一般拽了出去,最后一個出去的人關(guān)上了門,屋里只剩他們兩個人。 阿蕪這時才微微動了一下,手指僵硬的抓住了身下墊著的衣服,他依然保持著四肢著地的姿勢,直直的和白瀟楠對視著,一眨眼,一滴眼淚順著他的臉頰流了下來。 白瀟楠也死死的看著他,一瞬間頭腦空白,開門之前所有的怒火都消失的一干二凈,他看著眼前傷痕累累,赤身裸體的男孩,只感覺心臟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陽光從他背后的小窗子里照進來,破舊古老的平房里光線很差,光打在阿蕪慘白的臉上,空氣中彌漫著無數(shù)細小的灰塵,阿蕪的身體一半暴露在刺眼的陽光中,一半陷入了混沌的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