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打細(xì)算_分節(jié)閱讀_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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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他又用那種讓人鬧心的聲調(diào)喊我名字,那倆字裹著層蜂蜜般黏黏膩膩的,“別鬧了……” 其實我知道他現(xiàn)在對我已經(jīng)用了一百二十分的耐心,以他的性格要是不想說什么,根本就不會理這個茬兒。我是那種得寸進(jìn)尺的人,知道他顧著我的感受,囂張得意之余拋出去一句平時打死我都不敢說的話,“韓暮雨,你該不會是愛上我了吧?” 對方忽然就啞了……我意識到自己這句有多雷人時,腦袋也嗡了一下。 細(xì)細(xì)的風(fēng)聲從聽筒那頭傳過來,吹得我心里發(fā)涼。話都出口了不可能再收回來,我屏住呼吸等著韓暮雨的答案,幾秒鐘后,就聽他來了句,“你說呢?” 我靠,故技重施,沒這么折磨人的!行,你讓我說,我說就我說,“我說是!”這句我說得又大聲又肯定。雖然我心里一點兒底都沒有,不過,我問了,不管以怎樣的姿態(tài),這都是進(jìn)步。 然后我就聽到電話那頭的人輕笑了一聲,似乎毫不介意,“恩,你說是就是。” “切!哄小孩兒呢你!”我就知道,什么都問不出來,“算了,沒誠意……你早點休息吧!” 他要掛電話的時候,我又忍不住囑咐他兩句:“唉,你注意點兒身體,別太累,錢這東西掙不完的,反正下個月你工資就漲了……” 掛了電話,我忽然想起來我發(fā)獎金的事情忘了跟他說了,轉(zhuǎn)臉又想,他又不是我媳婦兒,我告訴他這個干嗎? 不過,發(fā)錢了,回家孝敬一下爹媽是必須的。 周末我回了趟家,本來打算周一回來正常上班的,結(jié)果拖到了周二晚上才回來。 我到家那天是中午,而我娘親上午才從醫(yī)院回來。我后來才知道這是最近一個月她第二次住院了,第一次住了一個多星期,回家沒幾天心臟又犯病,這次住了三天,我給她打電話的時候她還在醫(yī)院輸著液,電話都是我爸給舉著。當(dāng)時我完全沒有聽出來一點兒異樣,還以為她好好的在家呆著呢。她聽說我要回來,死活非得出院,我爸哪敢讓她著急啊,她說怎么就怎么,帶著三天量的沒輸完的液就回來了。 我一進(jìn)門兒就看她整個人都瘦了一圈兒,問她怎么回事兒她還不說,都是我爸偷著告訴我的。我當(dāng)時一聽就火了,跑廚房去把她手里的菜刀奪下來,我說你還敢在這做菜呢,你必須馬上立刻回醫(yī)院去,要不我就絕食。我們家就我一個孩子,說不嬌生慣養(yǎng)也是小霸王一只,爹媽都寵著,有時候我翻翻渾他們也當(dāng)消遣。我娘親別看是剛從醫(yī)院回來的人,精神倒是特別好,氣勢一點兒都不輸給我這二十幾歲的大小伙子,她拿起手邊的鏟子,“你敢絕食我看看,拍不死你!”硬的不行就得軟的,我使勁在她身上膩估,“娘,你就聽我的吧,咱多住兩天醫(yī)院,我也放心我爸也放心,我天天都陪你去,你上廁所我都陪著,行嗎?這要是你不去,日后有個什么,讓我們爺倆兒怎么活???” 娘親根本不聽我那套,一千一萬個沒事兒,說醫(yī)院也不過是吃藥、輸液,花那個冤枉錢沒用,我一聽是心疼錢,馬上把特意拿回來的嶄新的兩萬塊大鈔呈給老娘,特意跟她說我們發(fā)了好幾萬,讓她盡管花。人看見錢倒是挺開心的,“回頭叫你爸存上去!” “娘??!我那是給你看病的錢……”這老人要是犟起來,那是八頭驢都拉不回來。 “等咱吃完飯,你跟著我去樓下診所把醫(yī)院給開的液輸了……”娘親又開始收拾手里的魚,“去,別濺你一身血!” “您都這樣了還給我做飯,這我要吃了不得噎死???”我皺吧起一張臉。 娘親拿起刀沖我比劃了一下,“哪這么多廢話呢你?” 我抱著頭跑出來,跟我老爹對視一眼,同時搖搖頭。 在家的幾天,每天跟著娘親去樓下的診所輸液。飯桌上我已經(jīng)把我們那里的各種八卦都說了一遍,在診所陪著她的時候發(fā)現(xiàn)都沒啥可說的。幸好旁邊不遠(yuǎn)就是新華書店,我想也不能就那么跟干坐著,就溜達(dá)過去想買本笑話書給娘親讀讀,結(jié)果,拿著《笑話大全》路過冷冷清清的工具書那一排時不經(jīng)意看見一本《建筑工程識圖》。 我特別注意到這么冷門的書,還是因為在韓暮雨那里看見過。他手里那本很舊,他說現(xiàn)在的施工圖新加了不少東西,那本舊書里都沒有,他想要本新版店沒找著。 正好他用得著。我想都沒想拿著兩本書就去收銀臺交了錢。 陪著爹媽到第四天的時候,我娘開始趕我了,“我這都沒事了,你別老在家里窩著,趕快回去上班去!”我說您就在讓我再窩兩天吧,她一瞪眼,不行,我們這都靠你養(yǎng)著呢,你不去掙錢想餓死我跟你爸??? 我看娘親的狀態(tài)也確實挺不錯的,罵我罵得底氣挺足,也就放心回來L市上班了。 走之前老爹送我去搭公車,他嚴(yán)肅地跟我:“安然,你平時沒事兒就多回來幾趟,你媽看見你精神就特好!”我點頭,然后他又囑咐我,“在外邊照顧好自個兒,你媽她不能著急,你也大了,別讓我們惦記著……” 我說我知道,我心里有數(shù)兒。 上了車,收起嬉皮笑臉,我使勁兒揉揉額頭。其實我心里一點兒譜兒都沒有,這我要是跟他們說我喜歡上一大男人,我娘不得立馬兒犯病???這事兒難辦啊,太難辦了。 我摸出包里那本厚厚的《建筑工程識圖》,里面那些完全不認(rèn)識的圖標(biāo)因為某種心理作用變得分外親切。 暮雨……暮雨……我就是喜歡他啊。 ☆、四十四 回到宿舍先是趴床上睡了一覺,這幾天過得太累了,累心,累嘴,累腦子,天天的想著怎么哄我娘,嘴都磨出泡了。醒過來時發(fā)現(xiàn)早就過了吃晚飯的時間,肚子餓得咕咕叫,我掏掏口袋,摸出一把零錢的同時把那塊碎了的玉豆角也帶出來了,看著那反射出銳利光芒的邊緣,我一陣郁悶。算算我娘第一次生病住院跟我這玉豆角磕碎的日子還真是前腳后腳的事兒,果然啊,玉碎不是什么好兆頭。不是我迷信,只是這世界上有些聯(lián)系就是玄妙無解的,不由得人不介懷。 手一揚(yáng),那枚綠瑩瑩的東西拋物線式落入垃圾桶。 我琢磨著要不要等下兒出去吃飯時順便到商場再買個,沒等我想好呢,手機(jī)震動起來。一看居然是韓暮雨的號,他可是很少給我打電話的,除非有啥急事。 接了電話,韓暮雨說他就在我樓下,我趕緊著飛奔下樓,正看見暮雨在路邊一大槐樹旁站著。他是那種站有站像坐有坐像的人,高挑挺拔的身形在路燈淡黃色的光暈底下顯得沉靜而冷清。 我朝他招手,他不緊不慢地走過來,我扯著他的袖子就往樓上走。 “怎么想起來看我啦?是不是我回家?guī)滋煜胛依玻俊蔽乙贿呚氁贿吔o他倒水,這次我沒用一次性紙杯,而是用我自己喝水的杯子給他沖了一杯立頓綠茶。 他喝了一口,把杯子捧在手里,自動略過我那句話,問道:“你發(fā)信息說你媽病了,現(xiàn)在怎么樣了?” “好了,沒事兒了,罵人可兇,我就是被她給罵回來的!”我搬了椅子坐他對面。 “人上年紀(jì)了就容易得病,我媽也經(jīng)常腿疼……” “我娘她心臟不好,老毛病了。我爸是結(jié)婚之后才知道的,這退又退不了,只能湊合著過……我娘還跟我說,以后找媳婦兒結(jié)婚之前都得了解得清清楚楚的,一定得找個身體好的,不然就得像我爸似的一輩子后悔……”我烏拉烏拉地閑扯,暮雨安安靜靜地聽著,時不時喝口水,我總覺得他有些拘謹(jǐn),故意逗他,“喂!” “恩?”他抬頭問道,“怎么啦?” “你到我這里是不是認(rèn)生???怎么這么拘束?” 他把水杯放在桌子上,看著我說道:“沒有拘束?!?/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