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打細算_分節(jié)閱讀_53
他以為我是為了照片被刪的事兒鬧脾氣,切,我至于那么小氣嗎?不過這個提議非常好,立馬兒我就采納了。 我打開手機的前置攝像頭,以便可以直接看到拍出來的效果。 天色暗了,屋里的光線更不好,幾張拍下來都不滿意,我抱怨道:“倆超級大帥哥怎么拍出來這么路人甲乙丙?。恳荒銇砼??” 韓暮雨接過手機,伸直胳膊慢慢調(diào)整著角度,他說:“我喊一二三,你別眨眼?!?/br> 我點頭。 “一,”他選好角度,我把手搭上他的肩膀。 “二,”相機對焦,我對著相機露出一個迷離的微笑。 “三?!彼聪掳存I的同時,我迅速扭頭,揚起下巴,將嘴唇貼上他左側(cè)的臉頰。 ‘咔嚓’一聲,白光一閃。 老半天,我倆都默默無言地瞅著這張照片。 唯一一張角度、光線、表情都完美的照片,除了姿勢。 拜我手機300萬像素的前置攝像頭所賜,畫面很清晰。照片里的暮雨,頭發(fā)凌亂得恰到好處,眼神淡定如古井凝波,硬朗和帥氣從眉梢凌厲的弧度透出來,再加上嘴角那絲淡泊笑意,構(gòu)成了柔與剛的沖撞,就好像露過霜刃、山抹微云。 至于我,我覺得照片里那個人不太像我,像是個陌生人,他有著比暮雨淺一些的膚色,下巴揚起的弧度讓脖子看起來修長性感,因為照得是側(cè)面,所以鼻梁顯得格外挺直,一排長而密的睫毛覆在瞇起的眼睛下方,輕盈乖巧。他吻著暮雨的側(cè)臉,表情甜蜜,而且,沉迷。 暮雨的手指一直放在刪除鍵旁,我則沒有發(fā)表任何意見。 我所能做到的,便只有這樣了……刪除或者保留,全在他一念之間。 最后,暮雨將視線轉(zhuǎn)回我臉上。 拍照時的一吻已經(jīng)用光了我所有沖動,此刻我就只能用面無表情死撐,許久,我聽到他認真地感嘆:安然,我發(fā)現(xiàn)你不是一般得好看。 我抬眼,正看到他的手指按下保存鍵。 ☆、四十七 “安然,我發(fā)現(xiàn)你不是一般的好看?!?/br> “那是!”我不好意思地搶過手機,在暈頭轉(zhuǎn)向的喜悅感覺里,把剛剛的照片也給他手機傳了一份。 他起身從床頭拿起一件短袖套上,對我說:“走吧,我再陪你溜回去?!?/br> 出門時楊曉飛跟水鴨子似的正玩得開心,瞧見我倆出來,抹了把臉上的水珠,跑過來問道,“韓哥,你們干嘛去?” “送安然回去,順便溜溜……”韓暮雨答道。 “我也去,我也去……”楊曉飛把手巾丟給旁邊一哥們兒,呲起小白牙坦胸露肚地就頭前帶路了…… 我不討厭楊曉飛,我還挺喜歡他這簡簡單單的個性,可是,這也忒沒眼力勁兒了吧!怎么哪兒都有你呢? 韓暮雨看上去已經(jīng)很習慣了,就跟出門帶錢包一樣習慣。 好吧,我也只能盡量無視,雖然胖子跟本就是個沒法無視的人。 暮雨話少的個性,注定了三個人在一塊兒時,他是那個最沒存在感的,我一個笑話講到一半兒,楊曉飛已經(jīng)樂得前仰后合,肥rou亂顫,韓暮雨連點反應都沒有,“喂,暮雨,你是不是笑神經(jīng)失靈啊?”我一邊逗他一邊把手伸到他肋下抓了兩把,他躲都沒躲,我不信真有不怕癢的,又伸手過去抓,他右手攥住我的手腕一把擰到背后,左手輕輕攔在我脖子上,說道:“安然別鬧?!?/br> “好好好,不鬧了……”我受制于人,馬上求饒。 楊曉飛看著我被挾持,既沒落井下石也沒伸出援手,而是一臉驚訝地瞪起那雙賊溜溜的小眼睛。 路過一超市門口,暮雨問我倆要喝水嗎?楊曉飛積極響應說要。我摸摸口袋就往店里走,暮雨拉住我說:“你們等著,我去?!?/br> 我看著他進了店里,才咧著嘴揉揉被扭疼的胳膊,這家伙下手怎么沒輕沒重的,“混蛋……”我小聲兒的罵了句。 結(jié)果楊曉飛聽見,他好像生怕我對他這個韓哥有什么誤會或者芥蒂似的,趕緊跟我說:“安然哥,你別介意,韓哥他肯定不是故意的,他就是跟你逗著玩兒呢。韓哥沒別的毛病,就是有點嚴肅。他吧平時就不怎么跟人開玩笑,我看他也就跟你這么親熱,還打打鬧鬧的,像這樣出來玩也是,也就是你能叫得動他,還有,你看他那么不愛說一人,沒事兒就跟我們那兒片兒干活的推銷你們銀行的卡,他就是特把你的事兒放在心上,反正,他待你絕對夠意思……” 要說這楊曉飛吧,一陣兒一陣兒地也挺招人喜歡的,這小話說的,怎么那么讓我愛聽……放心,放心,我能跟你韓哥生氣么,我愛他還來不及呢……我想我一定是笑得太過分了,以至于韓暮雨拿著三瓶水出來時不解地問:“安然,你撿錢了是么?” 借韓暮雨吉言,‘撿錢’的事在次日上午發(fā)生。 辦公室傳來消息,今年單位照例給每個人報銷一萬塊的旅游費,要求自己提供發(fā)票。 這錢其實跟撿的無異,只不過太麻煩。餐飲、住宿、交通各項的外地發(fā)票得按照1:1:1的比例湊足一萬塊,這個要求真的挺變態(tài)的,又不是金龍魚調(diào)和油。我們要是出去玩兒吧還得歇班,歇班還得扣獎金,所以最好是不出去玩兒也能搞到發(fā)票,比較簡便的方法當然是——買,損失點稅錢,總得來說還是挺合算的。 我對旅游沒興趣,小李卻很熱衷,從得到消息的那一天起,她就開始拿著本厚厚的旅游指南在那兒翻,國內(nèi)的地方人家都不看,綜合資金、地區(qū)政治狀況、個人興趣愛好、時間長短等等多種因素,選了半天,最后還是要去韓國。 韓國,我只想到辣白菜和一張張大同小異的刻板的臉。 女人,總是讓我難以理解。 曹姐那天特意把我叫到她辦公室,我以為啥重要的事情呢,結(jié)果一張嘴還是老生常談,“安然,你現(xiàn)在談著呢么?” “談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