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紅塵渡你[重生]_分節(jié)閱讀_6
老戚讓鏟子在鍋沿靠著,自己逼到舒蘊跟前,急切地道:“比住在樓上那小丫頭生得還好?” 老戚所指的小丫頭,乃是伴著少年的丫鬟,生得是天姿國色。 舒蘊毫不猶豫地道:“與沈公子相比,那姑娘不過是個俗物?!?/br> 老戚眉開眼笑地回到灶前,將牛rou羹盛起,道:“你既如此說了,這牛rou羹就由我去上罷,我倒要瞧瞧他是如何的美貌?!?/br> 舒蘊閃身讓出路來,在老戚走過她身側(cè)時,低聲提醒道:“與沈公子同來的那位季公子怕是不好相與。” 老戚心中急迫,匆匆地去了。 沈已墨掃了眼窗外的風(fēng)雪,默默地咬了口饅頭,聽得有腳步聲,略略回頭看去。 老戚被他的容貌所驚,手指一抖,差點兒把手中g(shù)untang的牛rou羹給灑了去。 他好容易將牛rou羹在桌案上平穩(wěn)地放下,雙目直勾勾地盯著沈已墨諂笑道:“沈公子,為何大雪天的夜半來此投宿?” 沈已墨先是用了口牛rou羹,方道:“我隨我家夫君去黎州經(jīng)商途經(jīng)此處?!?/br> 這沈已墨分明是個男子,但又喚那季公子夫君,哪里會有甚么三媒六聘,分明是個兔爺兒。 但他這話說得卻是極坦蕩,真真是半點不知羞恥。 老戚心中腹誹不已,但因垂涎其美貌,到底還是不要臉皮地在沈已墨身側(cè)坐了下來。 沈已墨懶得理會他,自是用著早膳。 突地,有一聲狼嚎從外頭傳了進(jìn)來,這狼嚎帶著嗜血之意堵在眾人耳中,像是下一刻就要將人連皮帶骨都吃個干凈。 坐在靠近大門的桌子處的少年嚇得面色白發(fā),呼吸都滯了滯,竟一時不慎從長凳上跌了下來。 旁的那丫鬟更是尖叫了一聲,好半晌才回過神來,將少年扶了起來。 倆人踉踉蹌蹌地上了樓,連早膳都未用幾口。 舒蘊正在庖廚查看儲存著的米糧,聞聲渾身一顫,掀了簾子出去。 張卿合上賬簿,對慌忙的舒蘊道:“不過是嚎了一聲,莫要害怕。” 沈已墨所坐的桌子本就靠著窗戶,他站起身來,于眾目睽睽之下,伸手推開窗戶往外頭望去。 不遠(yuǎn)處的荒草叢中立著一頭狼,目露精光,不知立了多久,皮毛上已覆了層層疊疊的雪,瞧不出半點毛色。 老戚見沈已墨竟然開了窗,對其的心思也顧不得了,快步退到賬臺,與張卿以及舒蘊縮在一處。 那狼自是也瞧見沈已墨了,張了張口,露出一條鮮紅的舌頭和獠牙,獠牙白得刺眼,上頭還沾了點殷紅。 第4章 第一劫·第三章 舒蘊見沈已墨開了窗后,便不動了,以為他嚇傻了去,厲聲喊道:“快些將窗戶關(guān)上,萬一這狼從窗口竄進(jìn)來了可如何是好?” 沈已墨不理會舒蘊,反是伸手端起那一盤子牛rou,沖著孤狼擲了過去。 盤子落地即碎,聽得三人皆是一怔,片刻后,張卿譏諷道:“那人雖長得好看,怕是個傻子罷,一盤子牛rou過去,就能填飽了那狼的肚子不成?” 沈已墨聽得張卿的譏諷,不緩不急地關(guān)了窗,復(fù)又坐下來,繼續(xù)吃那個還剩大半的饅頭,動作流暢自然,半點都不曾被還在外頭的孤狼影響。 老戚嘆了口氣道:“瞧起來真是個傻子,倒是可惜了?!?/br> 又吃了幾口,沈已墨回首朝三人道:“方才那小公子和那姑娘還沒吃完罷,勞煩哪位將他們的吃食送上去可好?莫要浪費了?!?/br> 三人互相看了幾眼,由老戚走到門邊的桌子處,將還未用幾口的吃食一一收了,又尋了個食案放在上頭,便上樓去了。 外頭的孤狼再無動靜,張卿自去算他的賬。 舒蘊踟躇了一下,還是走到沈已墨所在的窗邊,側(cè)耳傾聽,確是無一點動靜,她略略開了點窗,放眼望去,那狼竟伏倒在荒草上,狼口大開,口邊皆是黑血,已然死了。 她合上窗戶,吃驚地盯著沈已墨道:“你做了甚么?” 沈已墨正巧在喝牛rou羹,待那一口已算不得熱的湯羹下肚,他細(xì)細(xì)地取了條帕子擦了嘴角,才笑吟吟地道:“我在那牛rou上下了毒?!?/br> 他的帕子雪白,一角竟還繡著一雙鴛鴦,鴛鴦活靈活現(xiàn)的,似要從柔軟的緞子上雙雙撲騰出來。 而這透著繾綣綺思的帕子的主人卻不知在何時竟在牛rou中下了毒。 這沈已墨不但不是個傻子,分明還頗有手段。 舒蘊張了張嘴,不知該說些甚么,索性轉(zhuǎn)身去庖廚接著清點米糧。 時近黃昏,風(fēng)雪依舊不止,外頭倒是再無狼嚎。 季琢沉默地坐在靠窗的桌子旁等著上菜,而沈已墨不知在樓上作甚么,遲遲未下來。 舒蘊端了一盤子的野筍炒rou放在季琢面前,季琢半點不動,只側(cè)首瞧著窗外的風(fēng)雪。 這野筍和豬rou皆是下雪前一日問附近的人家買的,算得上是整個客棧里頭最新鮮的食材了,這一盤子炒出來,也是香氣撲鼻,頗為誘人。 這季琢卻不動竹箸,莫非在等沈已墨? 旁的少年和丫鬟點的菜已全數(shù)上齊了,左右無事,舒蘊搭話道:“季公子可是要去黎州?” 季琢頷首道:“確是要去黎州?!?/br> 舒蘊笑道:“黎州乃是繁華之地,除卻京城,這天下再無比得上黎州的了?!?/br> 季琢問道:“看來老板娘對黎州是極熟悉的?” 舒蘊迫不及待地答道:“那是自然,我前幾日才去過,買了好幾件衣裳,還吃了逐星樓的剪云斫魚羹,真真好吃得我差點兒把舌頭都吞了去?!?/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