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紅塵渡你[重生]_分節(jié)閱讀_19
呂公子一只手蠕動著,正要搭上沈已墨的腰肢,還未碰到半點衣料,卻是一疼。 他低首一瞧,他那肥厚的手掌竟插著一根竹箸,他嚇得尖叫一聲,跌坐在地。 沈已墨側(cè)首掃了眼季琢,復(fù)又去用他的三鮮湯。 呂公子疼得熱汗直冒,叫嚷道:“是誰他娘地害我!我要報官!讓大老爺砍了你的頭!” 成家娘子正巧端著一盤子白灼青菜出了庖廚,見狀,先是一驚,而后卻是暗暗地笑了,心忖:這血流得再多些才解氣。 呂公子瞪著自己不住往外頭流血的掌心道:“還不快些去請個大夫來為我看看!” 堂中三人,無一人應(yīng)答。 成家娘子將白灼青菜端到沈已墨及季琢桌上,又轉(zhuǎn)身回庖廚去了。 而沈已墨與季琢只顧用膳,并不瞧地上的傷患一分。 呂公子見無人理會他,只得自己站起身來,走到季琢面前,憤恨地道:“方才可是你下的手?” 季琢不答,呂公子又道:“你莫非是羨慕我與美人情投意合,怕美人棄你而去?” 季琢抬眼望了望呂公子,手指一動,那貫穿手掌的竹箸竟也跟著動了動,往外頭鉆去,這竹箸鉆得緩慢,疼得呂公子面色刷白。呂公子想將這竹箸□□,卻如何都碰不到竹箸半分。 沈已墨目中含情地掃了眼呂公子,又無奈地垂下首去。 呂公子用完好的手抓了沈已墨的手道:“你同我走罷,你跟著這惡人,定是要吃苦頭的?!?/br> 沈已墨的手被呂公子抓著,雙眼卻瞧著季琢,季琢并不看他,正夾了一片青菜送入口中。 這時,呂公子掌中的竹箸不再往外頭鉆,而是在原處旋轉(zhuǎn)起來,隨后,“啪”地一聲,利落地跌在地上,只留下一個血窟窿。 緊接著,那根竹箸飛了起來,箸尖直直地抵著呂公子的眉心。 呂公子盯著血窟窿,幾乎要昏死過去,一被箸尖抵著眉心,更是嚇得渾身打顫,下/體也生了尿意。 季琢冷聲道:“你還不走么?” 呂公子怕被竹箸洞穿腦門,不舍地看了眼沈已墨,到底還是拔腿而逃。 美人可貴,性命更是可貴。 他一走,浮在空中的嗜了血的竹箸便落在了地面上。 季琢仰首與沈已墨四目相對,沈已墨以為季琢?xí)?zé)罵他yin/蕩無恥,這季琢卻只語氣平淡地道:“快些用膳,用完還得去尋那成云?!?/br> 沈已墨心中悲欣交加,依言坐下身去,執(zhí)起竹箸吃了起來。 他略略吃了幾口,便放下竹箸笑道:“你方才傷他,是因為他對我有所企圖么?” 說著,他往季琢靠了靠,手指搭在季琢大腿根部,道:“你莫要呷醋,若不是你不與我歡好,我哪里會瞧得上他。” 季琢站起身來,道:“走罷?!?/br> 說罷,他取出一小塊碎銀放在桌面上,便出了門去。 沈已墨尚坐在原處,方才搭在季琢大腿根部的手指也還原處,手指因失了溫度,漸漸冷了,他低笑一聲,收回手指,夾了一塊微涼的東坡rou放入口中。 半晌,他聲如蚊訥地道:“竟無半點滋味?!?/br> 第13章 第一劫·第十二章 成云抱著孩童急匆匆地出了客棧,奔到城南,城南遠(yuǎn)不如城北熱鬧,一路上冷冷清清的。 他奔了約莫一盞茶的功夫,入目的皆是荒地,只一條田埂可通行。 荒地上還積著一些殘雪,偶有野兔穿過荒草之聲傳來。 這田埂雖無積雪,但還濕滑著,成云怕摔著孩子,走得格外小心。 幸而今日滿月,月色亮堂,田埂的每一處都能照到,即使有凹陷,他也能及時避過。 田埂的盡頭,便是城南的陳大夫的住處了,這陳大夫還年輕,醫(yī)術(shù)不見得多高明,求診之人也是寥寥,但他現(xiàn)下別無辦法,只能試上一試。 他心中滿是期望,伸手拍了拍懷中的孩童,柔聲道:“阿寶,你快些醒醒,爹爹快到大夫的住處了?!?/br> 孩童嚶嚀一聲,卻未能清醒過來。 他心下一沉,加快了腳步,然而不過走出了十余步,腳下卻打了滑,他為護著孩童,整個人跌進了荒草堆中,背脊更是磕到了一塊粗糲的大石上,一時間,疼得仿若整根脊椎斷成了數(shù)截。 他一時爬起不來,伸手將孩童上下檢查了一番,見其身上無丁點傷處才松了口氣。 好容易站起身來,他眼角的余光突地瞥見一物,離得有些遠(yuǎn),看不真切,遠(yuǎn)遠(yuǎn)地看去,是個人的模樣。 他沒有空閑看個清楚,復(fù)又踏上田埂,朝著陳大夫的住處快步走去。 只他走出不過十步,卻聽得一人道:“這便是吳大夫么?” 另有一人應(yīng)道:“死得可憐,不知是被誰咬死的?!?/br> 成云聞聲,像是被施了定身咒一般,挪不開步,下一刻,說話的倆人已到了他的跟前。 來人正是沈已墨與季琢。 成云渾身發(fā)起抖來,沈已墨以為成云是懼怕自己,安撫地拍了下他臟得不成樣子的肩膀道:“你快些去尋大夫罷。” 成云卻是抱著孩童快步走到那尸體跟前,蹲下身去,那尸體手上抓著一角衣袂,他從尸體中搶出來,細(xì)細(xì)看了。 死的確實是吳大夫,而將其咬死的卻是他的堂兄成風(fē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