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紅塵渡你[重生]_分節(jié)閱讀_25
沈已墨低聲問道:“那狼尸與人皮,還有老戚的尸體可是埋了?” 舒蘊(yùn)答道:“我病了幾日,聽張卿說他將他們葬在了后山?!?/br> 沈已墨再問:“那柳筎可有現(xiàn)身?那少年如何了?” 舒蘊(yùn)蹙眉道:“我未曾再見過柳姑娘,那少年病了幾日未好,尋了郎中看了也瞧不出甚么毛病,只高熱不退?!?/br> 沈已墨頷首道:“多謝舒娘子告知,我與季公子先去后山看看。” 舒蘊(yùn)聞言,不由地驚叫一聲,而后她半捂著嘴道:“那狼尸、人皮以及老戚有甚么好看的?莫不是會死而復(fù)生不成?” 沈已墨展顏笑道:“舒娘子過慮了,我不過是買了些紙錢,想燒予他們?!?/br> 說罷,沈已墨指了指季琢拎著的一個布包。 “原來如此?!笔嫣N(yùn)松了口氣,“這件事古怪得很,我見識短淺,之前從未遇見過,后怕得厲害?!?/br> 沈已墨與季琢別過舒蘊(yùn),去了后山。 后山荒蕪一片,寥寥數(shù)座墳冢幾近被掩埋在荒草中,偶有飛禽走獸。 倆人按著舒蘊(yùn)所說,尋到了一株大榕樹,榕樹下果真立著一個碩大的土包,土包前沒有立碑。 季琢站在墳冢前,心生怪異,遂將五指按在還松軟著的泥土上,片刻后,他道:“狼尸與老戚應(yīng)當(dāng)在里頭,人皮卻是不在了?!?/br> 這些人被老戚殘忍地剝皮,怨氣深重,若是沒有人皮同葬,怕是會尸變,且超度不得。 尸變一般發(fā)生在月圓之時,兩日前的月圓之時雖已安然度過,但難保不會在下一個月圓之時橫生變故。 沈已墨道:“將這墳冢挖了罷?!?/br> 季琢點(diǎn)點(diǎn)頭,衣袖一揮,碩大的土包便從中間裂了開來,泥土自行往兩邊散去,不過須臾,里頭的尸體便露了出來。 沈已墨上前一看,里頭只有老戚的尸體以及十幾具狼尸,亂七八糟地堆在一處,人皮卻是不知去向。 他蹲下身,將尸體盡數(shù)翻了一遍,尸體已發(fā)硬了,有些磕手,可能尚在冬日,尸臭倒并不嚴(yán)重。 季琢站在沈已墨身邊道:“莫要翻了,人皮并未夾在尸體中。” 沈已墨收回手,站起身來,道:“不如我們先回客棧問問張卿······” 他還未說完話,陡地覺得透不過氣來了,余下幾個字竟吐不出來了,而后他被硬生生地拖行到十丈開外,掐著他后頸的那物方停了下來。 他勉力回首一看,身后那物看模樣正是頭狼,頭狼直立地站著,兩顆眼珠子只余下一顆,另一邊眼眶不見空蕩,反是從內(nèi)里垂下了幾根血管來,血管已發(fā)黑了,一根根干癟著,一直垂到它的前肢。 頭狼爪子施力,沖著沈已墨怒吼道:“我的皮呢,你把我的皮弄到哪里去了?” 突地,它像是聞到了甚么味道,爪子一抓,奪了沈已墨身上披著的狐皮。 它小心翼翼地拈起狐皮,細(xì)細(xì)看著。 沈已墨趁著它看狐皮的功夫,喚出洞簫,手指一動,碧綠的洞簫便利落地洞穿了頭狼的爪子,頭狼并不覺得疼,但爪子到底還是松了些,沈已墨閃身而出,立在頭狼對面,喘了幾口氣道:“這并非是你的人皮?!?/br> 這頭狼應(yīng)是尸變不久,神志不清,竟連人皮與狐皮都分辨不清了。 死狼看了半晌,方瞧出不同,吼叫道:“你為何要那這畜生的皮毛來糊弄于我!” 它氣憤不已,利爪一動,狐皮便破了一塊。 那廂,季琢見沈已墨被一頭死狼掐住脖子,即刻喚出“倦云”想要去救沈已墨,卻被其它尸變的四頭狼圍了個結(jié)結(jié)實(shí)實(shí)。 四頭狼本就死透了,不懼疼痛,被他一連砍了幾劍,還不知后退。 季琢“倦云”一動,劍光大盛,刺眼的劍光旋了一圈,劍光過后,四頭狼盡數(shù)攔腰斷作兩截。 其中一頭狼掙扎著想以前肢站立起來,季琢眼神一冷,索性將他的前肢砍了去。 這死狼雙目死死地瞪著季琢,張口道:“我的皮呢?我們的皮呢?把我們的皮還回來!” 話音還未落地,登時濃重的怨氣從墳冢中未尸變的以及尸變的五頭狼身上齊刷刷地沖上天去,轉(zhuǎn)眼間,原本如洗的碧空暗了下來,陽光全數(shù)被遮蔽,仿若黑夜已至。 季琢快手取出數(shù)張白符,手指在上頭劃了幾下,匆匆地封住了狼尸與墳冢,以防再次尸變。 沈已墨則將洞簫貼到唇瓣,吹了起來,簫聲表面柔和,實(shí)則有力,沖上天去與怨氣纏斗在了一處。 吹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天色稍稍亮了些,但沈已墨卻喉頭一甜吐出了口血來,熱血落在碧綠色的洞簫上,格外扎眼。 他劇烈咳嗽起來,以致簫聲斷斷續(xù)續(xù),好容易亮了一些的天色復(fù)又暗了下去。 季琢伸手為沈已墨輸了些內(nèi)力,待其緩過氣來了,方道:“這怨氣著實(shí)厲害,若是尋不到人皮,怕是鎮(zhèn)不住的,你莫要逞強(qiáng)?!?/br> 沈已墨無奈地笑道:“是我實(shí)力不濟(jì),若是公子的話定然······” 他說著,低笑一聲,又道:“此處雖是荒山,但五具狼尸橫在地上,怕是會驚著過路人,你我且先將這五具狼尸埋好罷。” 季琢本想問沈已墨指的公子是何人,但沈已墨既不往下講,恐怕不欲多言,他也就不過問,只道:“依你所言罷?!?/br> 五具狼尸已被悉數(shù)季琢封住了,毫不動彈地任由倆人重新埋了。 第17章 第一劫·第十六章 流云客棧中現(xiàn)有三桌子共計(jì)十人,這十人上一刻,或在用膳,或在等待上菜,現(xiàn)下卻全數(shù)擠在門口,仰首望著天色。 其中一人道:“天色這樣黑,莫不是要下雨了罷?” 旁的人并不贊同:“就算是要下雨,哪里有一眨眼的功夫就黑透了的?” 又一人道:“眼下是甚么時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