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紅塵渡你[重生]_分節(jié)閱讀_42
沈已墨凈過身,覺著有些口干,于是穿戴整齊,下了樓去。 舒蘊正在收拾客人用剩的碗筷,聽聞腳步聲,抬首問道:“沈公子可有甚么吩咐?” 沈已墨原本是想要杯水喝的,但彌漫在空氣中的酒香實在誘人,他便含笑夸贊道:“舒娘子,你這秋露白實在香得很?!?/br> 秋露白據(jù)聞乃是宮中御酒,不知為何方子流落民間,但因其對釀制技藝要求頗高,因而上好的秋露白著實是稀罕物。眼前這秋露白縱然算不上十分之稀罕,但七八分還是有的。 聽得這話,舒蘊停下手中的活計,笑道:“沈公子,你要來一壺么?” 沈已墨頷首道:“勞煩舒娘子了?!?/br> 沈已墨得了秋露白,又問舒蘊要了兩只酒杯方上樓去尋季琢。 他原是藏霞山上的一竿翠竹,機(jī)緣巧合之下成了妖,成妖后他更是勤加修煉,望能飛升成仙。 約莫兩個月前,季琢來藏霞山尋他,勸他與其一道修仙,他便應(yīng)允了。 他與季琢的關(guān)系算不上好,但得了這秋露白,沈已墨還是想與季琢喝上一杯。 他立在季琢房門前,一手提著一壺秋露白并兩只小巧的酒杯,一手叩了兩下門。 而后他未得到半點回應(yīng),里頭卻是沖出一陣掌風(fēng)來將門拍了開去。 沈已墨堪堪踏入房內(nèi),一抬眼卻見季琢從浴桶中站起身來,淡淡地問道:“你有何事?” 季琢渾身上下未著片縷,骨骼分明,皮rou柔韌,透明的水珠子沿著流暢的線條紛紛落入水中,有幾滴甚至劃過那物才落下,那物半隱在水中,被熱氣籠著,看不真切,但仍是驚得沈已墨紅了臉。 沈已墨未曾見過旁的男子的胴體,下意識地連連后退,由于腳步混亂,幾乎要被自己絆倒了去。 季琢怕沈已墨跌了去,出了浴桶,疾步而去,一把扶住沈已墨。 沈已墨跌在季琢懷中,雖隔著衣衫,到底是心口相貼,季琢灼熱的體溫不住地往他身上竄去,催得他面色愈發(fā)紅了,仿若是染上了胭脂一般,他本就生得精致難得,此時,更是惑人心神。 但是季琢卻推了下沈已墨的肩膀,面無表情地道:“站穩(wěn)了?!?/br> 沈已墨定了定神,勉力從季琢懷中站起身來。 季琢赤/裸著身體,走回浴桶旁取了條汗巾擦拭。 沈已墨不由地盯緊了季琢,從背脊到臀部,又到后腳跟,看了片刻,他才意識到不妥,遂偏過頭去,將秋露白與兩只酒杯安穩(wěn)地放在桌案上。 他雙手覆在自己guntang的面頰上,心中疑惑道:這季公子又不是女子,我怎地會覺著臉熱? 他吸了口氣,故作鎮(zhèn)定地回過頭去,張口欲言,偏生這時,季琢轉(zhuǎn)過身來,冷淡地道:“你要邀我吃酒么?” 季琢還未穿衣,這一轉(zhuǎn)身,下身那物便完全暴露在沈已墨眼中,尺寸、形狀,甚至其上的毛發(fā)都根根分明。 這燭火為何這樣亮? 沈已墨本不想看,但視線卻難以自控地集中在那處。 他到底還是艱難地將視線移到季琢面部,訕笑道:“我向舒娘子要了一壺秋露白來,我們一道喝罷?!?/br> 他一開口,竟然發(fā)覺自己的聲音奇怪得厲害,仿若蜜糖似的,絲絲縷縷盡是甜膩,欲要將眼前之人纏過來一般。 他背過身去,拼命地捂住嘴,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季琢穿上衣衫,走到沈已墨身側(cè)的凳子坐了,抬手將兩杯酒注滿。 酒香氣一下子就將不大的房間填得嚴(yán)嚴(yán)實實,亦令沈已墨緊繃的神經(jīng)舒緩了一些。 沈已墨搶過一杯倒入口中,還未完全咽下,口齒不清地道:“真真是好酒。” 他雖這樣說,其實并未嘗出半點滋味來。 季琢卻沒喝,他指了指沈已墨的衣衫道:“天氣尚冷,你不如先去換件衣衫,再來吃酒罷?!?/br> 沈已墨順著季琢的手指低首看去,只見他心口直至腹部的衣衫被濡濕了一大片,應(yīng)是方才季琢扶他時沾上的,被季琢一提醒,他才覺著確是有些寒意。 他勉強(qiáng)笑道:“我先去換件衣衫?!?/br> 說罷,他幾乎是落荒而逃,仿佛后頭有要吃人的妖怪在追他一般。 好容易回了自己的房間,沈已墨還未解開一條系帶,腦中便不斷地浮現(xiàn)出季琢赤身裸體的模樣,甚至連季琢肌膚的光澤他都記得一清二楚。 為何會如此? 疑惑間,他已然伸手將自己的衣衫褪了個干凈,至此,他才覺察到自己的下身竟微微有些硬了。 這便是情/欲么? 他對季琢生了情/欲么? 他抿了下嘴唇,生生地將這不多的情/欲壓了下去,而后換了件月白色的衣衫穿上,待到面上嫣紅褪盡,他才回了季琢房中。 季琢見他進(jìn)來,道:“方才舒姑娘送了下酒菜來?!?/br> 沈已墨一看,桌案上放了三碟子下酒菜,分別是醬鹵牛rou,涼拌豆皮,與咸干花生。 他在季琢對面坐了,自斟自酌。 季琢的面容是一貫的冷峻,縱使半壺秋露白下了肚,他的神情亦未變上半分。 倆人無言,房中靜得幾乎能聽見酒液劃過倆人咽喉的聲響,沈已墨雖不是多話之人,到底還是忍不住打破寂靜:“外頭這場雪不知要落到何時。” 這雪落了幾乎一個日夜,恐怕到明日天亮,人畜均不得通行。 季琢飲了一口酒液,接話道:“怕是我們須得在這流云客棧多住幾日?!?/br> 沈已墨將三樣下酒菜一一嘗了,笑道:“全數(shù)好吃得緊,住在這客棧倒是不錯。” 話音落地,沈已墨連飲五杯,終是有了些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