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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我在紅塵渡你[重生]在線閱讀 - 我在紅塵渡你[重生]_分節(jié)閱讀_46

我在紅塵渡你[重生]_分節(jié)閱讀_46

    未待沈已墨回答,季琢淡然地道:“你方才要我們來你家中降妖,降的是甚么妖?你可是斷定你父親的病與妖有干系?”

    朱瀟平庸的面上浮出一點懼意,略微顫聲道:“我雖未見過,但我聽聞西院處偶爾夜半能聞得琴聲,那西院荒了已有數(shù)年,如何會有琴聲傳出?且自有人聽聞琴聲之后,我家中便開始有人得病,未免太過湊巧了些罷?!?/br>
    季琢問道:“因此你懷疑彈琴之人乃是一個妖物?”

    朱瀟頷首道:“并非只我一人,府中亦有其他人是這般想的。”

    沈已墨一把扯開覆在朱父身上的棉被道:“朱瀟,你先將你父親衣衫剝個干凈,我要瞧瞧他身上可有異狀。至于西院是否有妖物,待會兒再去看看便是?!?/br>
    朱瀟依言將朱父剝了干凈,沈已墨細細查了,除了瘦得不成人形以外,并無旁的異狀。

    沈已墨瞥了季琢一眼,季琢搖首表示自己也未瞧出異狀來。

    朱瀟見倆人皆不言不語,瞪著眼道:“莫不是我爹爹救不得了?阿筎失了蹤,我至今不知她的去向,緊接著連爹爹都要離我而去了么?”

    柳筎已然投胎去了,哪里是失了蹤。

    那日,柳筎的魂魄從朱瀟身上出來之后,朱瀟一時尋不回神志,事后,也無人同他說過柳筎之事,因而朱瀟一直以為柳筎不過是失了蹤。

    沈已墨聽朱瀟提起柳筎,心道:若是讓朱瀟知曉柳筎曾不顧他的意識,強行侵占了他的身子會如何?

    但他到底還是決定不提此事,只放軟了聲音道:“你先將你父親的衣衫穿上罷?!?/br>
    待朱瀟將朱父收拾妥當,季琢對朱瀟道:“你去請你母親來照顧你父親,我們?nèi)巳ノ髟?。?/br>
    朱瀟立在原地不動,反是問:“兩位可能救我爹爹?”

    沈已墨蹙眉道:“尚且無法斷定病因,只怕要費些功夫?!?/br>
    第36章 第二劫·第四章

    朱瀟請來朱陳氏照顧朱父,便帶著沈已墨與季琢去了西院。

    這西院荒蕪已久,荒草叢生,幾無可落足之地,三人好容易才進了屋內(nèi),放眼望去各式物什倒了一地,物什上頭均覆著厚厚的塵埃,已然瞧不出原本的色澤。

    沈已墨凝視著在燭光中飛舞中的細細的塵埃,掩住口鼻,輕輕地咳嗽了一聲。

    季琢粗粗地將這屋子掃了一遍,道:“瞧起來應(yīng)當許久未有人進來過了?!?/br>
    沈已墨笑吟吟地接話道:“若當真有人在此彈琴,這彈琴之人必然是個風(fēng)雅之士?!?/br>
    對著一屋子的死物與塵埃,鼻息間盡是腐朽之氣,只怕這琴還未彈,彈琴之人便要被悶死了去。

    朱瀟將三間房間一一看了,又回到沈、季倆人身側(cè)道:“季公子說得不錯,瞧起來確實許久無人踏足過了?!?/br>
    他本以為從西院傳來的琴聲極有可能與這朱府中人不斷得病有干系,可惜這西院無半點人跡,又哪里會有人彈琴,他不由地有些喪氣。

    沈已墨伸手彈了下朱瀟的額頭,含笑道:“這般喪氣作甚么?許真有甚么妖物曾在這兒彈過琴,不過隱藏得好,我們一時半會兒尋不到破綻而已?!?/br>
    朱瀟摸了摸額頭,勉強笑道:“但愿如此罷?!?/br>
    “不過就算是真有妖物在此彈琴,也并不一定與你爹的病有干系。”季琢淡淡地道,“或許西院傳出琴聲后不久便有人得病,只是個巧合罷了。”

    “這天下哪里有這樣多的巧合?”朱瀟提聲反駁道,“我府中接連出現(xiàn)兩件怪事,怎地會是巧合?如何會是巧合!”

    朱瀟雖喪氣未在屋中尋到人跡,但一遭季琢否定,他卻如刺猬一般豎起了刺來。

    季琢瞥了朱瀟一眼,懶得再言,索性四下細細查了起來。

    沈已墨心道:朱瀟果真還是個孩子,遂放軟了調(diào)子對朱瀟道:“季公子他不過是提出了一個假設(shè)罷了,你較真作甚么?”

    朱瀟被沈已墨軟軟的口吻一哄,才意識到自己方才語氣不佳,但他拉不下臉來同季琢賠不是,只立在一側(cè),頗為不安,怕季琢與季琢?xí)纯谭餍涠ァ?/br>
    沈已墨瞧著朱瀟柔軟細密的額發(fā),轉(zhuǎn)而問道:“聽聞琴聲之人是何時聽得的琴聲?”

    朱瀟暗暗松了口氣,思索著道:“大多是亥時,偶有子時。”

    沈已墨看了下天色,提議道:“眼下是戌時,不如我們便等到亥時罷?”

    朱瀟頷首道:“便如此罷?!?/br>
    季琢掃了眼沈已墨道:“若真有妖物在此彈琴,許早已覺察到我們進了此處?!?/br>
    “再一個時辰便是亥時了?!鄙蛞涯珗猿值?,“不如便等等罷?!?/br>
    朱瀟也附和道:“季公子,等等罷,指不定那妖物并未覺察到?!?/br>
    季琢伸手拂過一處琴臺上的塵埃道:“這琴臺上頭有些許凹陷,必定擺了許久的琴,這院子的主人應(yīng)當是個愛琴之人?!?/br>
    聞聲,沈已墨湊到季琢身邊細細看了,側(cè)首對朱瀟道:“你可識得這院子的主人?”

    朱瀟一聽倆人提到院子的主人便微微紅了眼眶,半晌才道:“他是我同父同母的兄長,因他自小聰穎,便被父親抱到這朱府教養(yǎng),但他不久便得了急癥,在床榻上足足躺了二月又十七日,方能起身,且自此之后,終年都要湯藥供著,母親——我嫡母覺著兄長天生晦氣,便置了別的住處將他從府中趕了出去。”

    突地,門外有人插話道:“你兄長之事全數(shù)我的過錯?!?/br>
    來人一身青衣,眉目清秀,氣質(zhì)卓然,說話間,已到了朱瀟身側(cè)。

    他伸手輕輕地拍了拍朱瀟的背脊,溫言道:“我從出娘胎起,便容易害病,娘是怕二弟將病傳染了我,才為他置了一處別院?!?/br>
    來人正是朱瀟的長兄,他說罷,又朝著沈已墨與季琢客氣地道:“我喚作朱懸,是阿瀟的兄長。我從母親處聽聞兩位仙人前來相助,頗為感動,便來看看可有我?guī)偷蒙系?。?/br>
    沈已墨走近朱懸,將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忽然,一把扣住了他的手腕子,含笑道:“這位朱公子可是得過怪病?”

    朱懸答道:“我曾在兩年前得過此病,一月又十日便康復(fù)了。”

    “原來如此?!鄙蛞涯砷_抓著朱懸的手,歉然道,“冒犯了。”

    朱懸搖首道:“仙人應(yīng)是一見到我,便猜測我得過怪病,才抓了我的手腕子的罷?哪里說得上冒犯,倒是這般夜了仙人還在為我爹奔走,是我對不住仙人才是?!?/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