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紅塵渡你[重生]_分節(jié)閱讀_112
那廂,沈已墨別過住持,出了善雨寮房后,并未徑直離去,反是輕盈地翻身上了房頂,伏在瓦片上側耳聽著里頭的動靜。 乍然聽聞善雨厲聲道:“凈思,凈思,凈思,你這個不老不死的妖怪!”沈已墨并未如何吃驚,他初見凈思,便覺得凈思有些古怪,凈思的皮相不過八/九歲,但行事言語卻同成人一般,原來,凈思竟是個不老不死的妖怪。 而后,沈已墨又聽聞住持令凈恕去搜查十三僧眾與五個香客的寮房可藏著可疑的藥物,便翻身而下,回住處去了。 他回到住處時,季琢已回來了,他合上門,換去沾了雨水的衣衫,坐到季琢身側,柔聲問道:“如何?” 季琢淡淡地答道:“凈惠用于自盡的碎瓷片確實是來自一個藥碗,而其他碎瓷片則被照顧他的凈思掃出去了。昨日一早,凈思端了煎好的藥喂凈惠吃,凈惠不慎將藥碗打碎了,凈思怕碎片傷著人,便立刻將碎片掃了干凈,那凈惠想是趁著凈思去取掃帚、畚箕的功夫,揀了一塊,藏匿起來?!?/br> 沈已墨執(zhí)起季琢的右手,揉捏了一番,又含笑問道:“凈思與旁人關系如何?” 季琢任由沈已墨揉捏著,道:“凈思此人除凈惠、凈怨、凈恕與住持之外,全數(shù)鬧過矛盾,與善雨更是曾因掃除分配一事吵過架,卻與凈惠、凈怨倆人交好,是以,你的猜測被推翻了,按照你的猜測,第三個受害的應當不是善雨而是凈恕或住持才是?!?/br> 沈已墨傾身伏在季琢懷中,仰首,笑吟吟地道:“我方才問了住持,住持說的同你一般。我別過住持,便上了房頂,聽著里頭的動靜,未料竟聽到了一件怪事······” 他說到一半,卻故意閉口不言,他雙目灼灼地盯緊了季琢,松去揉捏著季琢右手的手,轉而抱住季琢的腰身。 季琢不由地伸手輕撫著沈已墨的背脊,問道:“是甚么怪事?” 沈已墨被季琢輕撫著,直覺得季琢的體溫透過相觸的肌膚,一點點渡到了他的體內(nèi),進而傳遍他的四肢百骸,甚是愜意,他好似撒嬌的貓兒一般,半瞇著眼,磨蹭著季琢的胸口。 季琢見沈已墨不答,復又問了一遍:“是甚么怪事?” 沈已墨又磨蹭了幾下,直起身子來,無賴地道:“季琢,你吻我一下,我便告訴你。” 季琢對于沈已墨的作弄毫無辦法,又被嫣紅的唇瓣所惑,便低下頭去覆上了沈已墨的唇瓣。 沈已墨的唇瓣柔軟萬分,一經(jīng)季琢的唇瓣輕觸,便軟得如同蒸熟了的糯米糕一般,輕易地被季琢的舌破開了去,他的齒列亦隨之乖順地松了開來。 季琢將舌探進沈已墨口腔中,攪弄了一番,直到沈已墨呼吸不能,方松開了他。 沈已墨雙頰泛紅,癱軟在季琢懷中,喘著粗氣道:“那善雨道凈思······凈思是個不老不死的妖怪?!?/br> 聞言,季琢沉吟道:“怪不得那凈思行事與年紀不符,卻原來竟是不老不死,只······” 他停頓了下,伸手揩去沈已墨嘴角的一點銀絲,接著道:“只善雨現(xiàn)下已然神志不清,他的話是否可信?” 沈已墨張口輕咬住季琢的那根食指,含含糊糊地道:“季公子,你可記得我對你說過‘他的皮相不過是個十來歲的孩童,但言語間卻不顯稚氣,仿若是被換了個芯子似的’?” 見季琢頷首,他吸允了下季琢的指腹道:“所以我覺得善雨此言應當是可信的。” 季琢望著沈已墨精致難得的眉眼,道:“我之前也覺著凈思有些古怪,但凡人縱使有靈丹妙藥亦逃不過生老病死,那凈思為何會不老不死?莫非······” 沈已墨接過話茬道:“莫非他乃是鬼、妖物、魔物或者神仙?” “凈思身上無鬼氣、無妖氣、無魔氣、也無仙氣?!奔咀廖⑽Ⅴ久嫉?,“若他當真不老不死,無論是鬼、妖物、魔物或者神仙,你我既聞不到他的氣息,那便只有兩種可能性:其一,他道行甚高,氣息掩藏得極好,憑你我的修為不足以勘破;其二,他氣息微弱,弱到近似于無,你我察覺不到?!?/br> “倘若如此,那施展催魂術之人······”沈已墨含著季琢的一節(jié)手指,道,“那施展催魂術之人很有可能便是凈思?!?/br> 催魂術斷不是凡人能掌控得了的,施展之人或鬼或妖或魔或仙,這寺中統(tǒng)共十三個僧人,其中凈惠、凈怨倆人已死,善雨失了神志,其余九人皆是凡人,而五位香客中,除他與季琢之外,亦俱是凡人。 第95章 第五劫·第十四章 凈恕不敢耽擱,出了善雨的寮房后,便一間間寮房地搜查起來,現(xiàn)下僧眾除神志不清的善雨、送大夫下山的凈思、住持之外全數(shù)在偏殿誦經(jīng)超度死去的凈惠以及凈怨。 是以,凈恕并未驚動一人,便將僧眾的寮房一一搜了一遍,只可惜一無所獲。 而后,他去了香客的住處,首先叩了兩下阮老夫人的門,阮老夫人正在房中誦經(jīng),聽聞動靜,便起身開門,見是凈恕,她又驚又喜,滿是褶子的臉笑得擠在了一處,道:“莫非已查明兇手是誰了?老身已洗脫嫌疑,可下山去了?” 凈恕聞著從門里頭傳來的檀香氣,搖首道:“阮施主,可否讓小僧將你的住處搜查一番?” 阮老夫人撥弄著佛珠,無奈地道:“老身并非殺人兇手,凈恕師傅,你也知老身是禮佛之人,終年茹素,如何會造殺孽······阿彌陀佛,阿彌陀佛······造了殺孽可是要下十八層地獄的?!?/br> 凈恕沉聲道:“如此更要搜查一番,才好盡快證明阮施主的清白。” 阮老夫人側過身去,放凈恕進門,凈恕甫一進門,那檀香氣愈發(fā)濃烈了,一看,桌案上正燃著三支檀香,而檀香旁則是一卷翻得破舊了的經(jīng)書。 凈恕將阮老夫人的廂房細細搜了,并未搜得甚么可疑的藥物。 于是凈恕別過阮老夫人,又去叩響了住在隔壁的楊鈺與呂苑的門。 開門的是呂苑,時辰尚早,呂苑顯然還未清醒,一面不住地打著哈欠,一面疑惑地望著凈恕道:“凈恕師傅,你來尋我夫婦有何事?” 凈恕尋了個由子:“小僧前日打掃這廂房時落了一樣物件,可否讓小僧進去找找?” 呂苑心下狐疑,但到底還是道:“凈恕師傅,我夫君還未醒,你且小心些,切莫吵醒了他?!?/br> 凈恕點點頭,輕手輕腳地進得里頭,搜了起來,他搜得極為仔細,卻依舊未搜到甚么可疑的藥物。 他方要向呂苑告辭,眼角卻突地瞥見一點白色粉末,那粉末伏在桌腳下,較米粒還要小上一些,絲毫不惹人注意。 他疾步走到桌案前,蹲下身去,他不敢用手去取,怕如同凈惠、凈怨以及善雨三人一般中了毒,便取出事先預備好的帕子,隔著帕子將粉末揀了起來。 呂苑見凈恕慎之又慎,奇道:“這粉末莫非有甚么不尋常的?” 她話音堪堪落地,一只銅錢大小的紙包砸在了凈恕的手背上,凈恕吃了一驚,鉆進桌案底下一瞧,那桌板背面竟附著些漿糊的痕跡,顯然這紙包之前分明是被黏在那兒的,而那白色粉末極有可能便是從紙包中竄出來的。 凈恕小心翼翼地打開紙包,紙包中裝的果真是白色粉末,他又將帕中的粉末湊近了些,兩相對比,毫無二致。 他復又將紙包包好,站起身來,肅然道:“呂施主,這粉末是從何處而來的?” 呂苑搖首道:“我也不知,莫不是之前借住的香客留下的?” 凈恕盯緊了呂苑道:“呂施主,你確定這粉末并非為你所有?” 呂苑被凈恕盯得有些發(fā)毛,尖聲喚道:“夫君,這桌案下頭怎地藏著一個包著粉末的紙包?” 楊鈺還未清醒,聽得妻子的聲音,困倦得睜不開眼睛,半晌方道:“我也不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