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紅塵渡你[重生]_分節(jié)閱讀_126
姚盈連退兩步,又抓了楚鈴的手,哭道:“阿音······” 楚鈴見姚盈哭得傷心,正猶豫著是否要辯白,卻被姚盈一把抱住了。 姚盈待姚音極好,為了姚越與姚音這雙兄妹,為了這姚家酒坊,她年過二十,都未想過婚嫁之事,姚盈生得清秀,又有一手釀酒的好手藝,十三、四歲之時,便有人求娶,到十五歲及笄更是每兩三日便有媒婆上門,但因父母早逝,姚越與姚音尚且年幼,她一概拒了去,專心教導弟妹。 數(shù)十日前,姚音無辜被殺,姚盈傷心得夜不能寐,食不下咽,五日前,姚音下葬,姚盈終是緩了過來,未料想,姚音卻是未死。 姚盈哭了一陣,也不問“姚音”為何又活了過來,只含笑道:“阿音,你這衣衫有些臟了,隨我去換一身罷。” 楚鈴穿了一身淡青色的衣衫,上頭沾了些許黑蛇的粘液、血跡以及細碎的內(nèi)臟,一身的腥氣。 楚鈴回首瞧了沈已墨一眼,沈已墨擺擺手道:“姑娘,你便去罷,記著身上的衣衫須得燒了,以免引來其它黑蛇?!?/br> 待姚盈拉著楚鈴走后,沈已墨壓低聲音,對姚越道:“姚公子,這楚鈴是方才我與季公子救的,她被埋下黃沙下,又被黑蛇纏住了,她自己道她是在河邊漿洗衣物時,被狂風卷過來的?!?/br> 聞言,姚越蹙眉道:“這幾日天氣炎熱,仵作驗過阿音的尸身后,我與阿姐便將阿音葬了,她下葬時,是她死后第四日,身上已滿是尸斑······” 他抬首瞧了眼外頭的黃沙,道:“待黃沙退去,我須得去看看阿音的墳冢是否完好?!?/br> “黃沙退去······”沈已墨倚著柜臺而立,雙目望著外頭的黃沙,心忖:也不知何時方能退去。 倆人說話間,姚盈、楚鈴倆人已出來了,姚盈已凈過面了,她激動地拉著楚鈴,朝姚越道:“阿越,錯不了,她就是阿音,阿音后背第三節(jié) 脊椎處有一顆朱砂痣,她身上也有!” 姚越一震,雙目含淚,凝視著楚鈴,哽咽道:“阿音,你沒死就好。” 楚鈴被姚盈、姚越倆人熱切地圍著,無奈地道:“我真的不是甚么阿音。” 突地,外頭的天色驟然暗去,這姚家酒坊內(nèi)緊跟著陷入了黑暗之中。 季琢取出一支火折子,問道:“可有蠟燭?” 姚盈答道:“我這就去取?!?/br> 說罷,她抬腳要走,卻發(fā)現(xiàn)雙足竟好似被灌滿了鉛水似的,沉重地抬不起半分。 季琢覺出姚盈的古怪,以火折子去照姚盈的雙足,未料想,這雙足居然不知何時被數(shù)十條黑蛇纏住了,黑蛇黝黑,吐著血紅色的蛇信子,仿若在向季琢示威一般,且不止姚盈,連姚越、楚鈴的雙足都纏滿了黑蛇,楚鈴更是已被纏到了膝蓋處。又有黑蛇在季琢、沈已墨雙足三寸之外,互相推擠著,這黑蛇應(yīng)當是覺察出季琢與沈已墨不是尋常人,不敢貿(mào)然行事。 季琢念了句口訣,手上火折子的火焰應(yīng)聲四散開去,拂過黑蛇,不過轉(zhuǎn)眼的功夫,便將黑蛇全數(shù)燒焦了去,登時不大的酒坊內(nèi)溢滿了蛇rou烤熟的香氣。 沈已墨苦笑道:“現(xiàn)下倒是不缺吃食了?!?/br> 姚盈、姚越還未緩過神來,倒是楚鈴驚恐地道:“這黑蛇莫不是我引來的罷?” 這話音還未落地,季琢便施了個結(jié)界將姚盈、姚越以及楚鈴護在其中,又將沈已墨護在身后。 沈已墨原本未覺察到異狀,瞥了眼季琢的眉眼,方往外頭看去,這黃沙外頭居然盤著一條碩大的黑蛇,黑蛇長約十丈,倆成年人合抱般粗,輕易地將姚家酒坊的門口堵了個結(jié)結(jié)實實。 那黑蛇懶洋洋地望著姚家酒坊眾人,蛇頭半埋在在黃沙之上,有一下沒一下地吐著血紅的蛇信子。 沈已墨傳聲道:這黑蛇莫不是為了死去的小黑蛇來復仇的罷? 季琢道:尚且不知,但這黑蛇實在太過巨大,不好對付,你我還是勿要妄動為好。 沈已墨點了點頭,伸手抱住季琢的腰身,下頜貼著季琢的左肩,掃了眼那黑蛇,故意顫抖了數(shù)下,又躲在了季琢背后,趁機喚出了洞簫來。 那黑蛇望了眾人片刻,便闔上了眼,不再動彈。 約莫半盞茶后,不知從何處飛出了只公雞來,黑蛇張了張口,毫不費勁地將那毛色油亮的公雞整個吞了下去,一點鮮血、一根雞毛都未留下。 那黑蛇進過食,懶洋洋的模樣收了干凈,仿若意識到眼前還有五人可供食用了一般,它直起三角形的頭來,張了張嘴,露出一個好似是微笑的表情,血紅的蛇信子舔過厚且硬的蛇皮,微微卷著,像是要將五個活人一個不剩地吞入腹中。 下一刻,它以閃電之勢直沖著立在最前面的季琢而去。 作者有話要說: 十丈約等于33.33333米 第108章 第六劫·第五章 下一刻,黑蛇以閃電之勢直沖著立在最前面的季琢而去。 季琢不閃不避,喚出“倦云”來,直刺黑蛇的左目,黑蛇吐出血色的蛇信子,意圖將“倦云”卷了去,未料,蛇信子一觸到“倦云”便發(fā)起疼來,季琢趁著黑蛇吃痛的功夫,劍尖抵著黑蛇的下頜,手中施力,欲要將蛇頭貫穿,只這下頜實在堅硬無比,難以破開。 黑蛇去卷“倦云”之時,沈已墨已從季琢身后,飛身踩在黑蛇背上,他指間一動,手中的洞簫便散出了碧光來,無數(shù)道碧光變作了短劍的形狀,利落地對著黑蛇砍了下去,蛇皮厚且硬,短劍費了半日的勁,也不過是削下了黑蛇的些許表皮,連血都未出一些。 黑蛇緩過氣來,將受傷的蛇信子縮入口中,張口朝著季琢咬了下去,與此同時,蛇尾迅猛地劈向了沈已墨。 季琢閃身躲過攻擊,躍到蛇頭之上,雙手執(zhí)劍,一面念著訣,一面刺了下去,這一回,劍尖勉強鉆入了蛇皮半分。 沈已墨急急后退,躲過蛇尾,立在黃沙中,吹起了洞簫來。 簫聲婉轉(zhuǎn)動人,纏綿悱惻,好似是妙齡女子含羞帶怯地在與情郎告白一般。 聞得簫聲,黑蛇一時竟怔住了,但不過片刻,蛇尾復又劈向了沈已墨,這次的力道較上次大上許多,雖未劈死沈已墨,卻將沈已墨原本站立之地,劈出了一個長約三丈,寬約一丈的沙坑,沙坑邊緣的黃沙不住地往下流去,良久,都未將這坑填滿。 趁黑蛇發(fā)怔之時,“倦云”已刺入了蛇頭三寸,若是尋常的蟒蛇,三寸足以取其性命,但這蛇實在太過巨大,三寸非但取不了它的性命,還激怒了它。 黑蛇怒急,拼命地擺動著身體,要將季琢摔下來,季琢自是未讓它得逞,反是將“倦云”又送進去了一寸。 黑蛇疼急了,毫不猶豫地將蛇頭撞向了姚家酒坊的屋頂,一瞬間,那脆弱的屋頂便破了個大口子,登時磚石瓦塊紛紛跌落,姚盈、姚越以及楚鈴三人有結(jié)界護著,自然無事,但那白玉腴酒被磚瓦一砸,除卻半人高的那一壇,其余無一幸免,清潤的酒液淌了出來,酒香氣不合時宜地四散開去。 季琢聞著酒氣,淡淡地掃了眼立在黃沙之中的沈已墨,手中愈發(fā)用力,手背、手臂的青筋盡數(shù)暴起。 沈已墨又吹起了洞簫來,吹了約莫半盞茶的功夫,他跳到蛇頭上,以洞簫畫了個法陣。 這法陣散著丁點兒碧光,圍住了“倦云”,覆在黑蛇厚且硬的蛇皮之上。 下一刻,“倦云”便利落地將蛇頭貫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