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紅塵渡你[重生]_分節(jié)閱讀_133
季琢松開沈已墨的腰身,與沈已墨對視一眼,循聲而去。 倆人上了樓去,進(jìn)得一個房間,房間不大,但滿滿地全是人,這些人盡數(shù)衣衫不整,而叫罵之人則是一個大漢,大漢手臂上有一塊鮮血淋漓的牙印子,他身下壓著一個年輕人,正不住地用硬物捅著年輕人的下身,年輕人身無片縷,眉清目秀的面上盡是怨恨之色,他唇齒之間染著殷紅,張口罵道:“你有本事就cao/死我,別以為我會怕你!” 沈已墨手指一動,欲要將那大漢劈昏過去,那大漢卻全無所覺。 季琢蹙眉道:“這應(yīng)該是數(shù)千年前的情形,你阻止不了。” 旁的人見大漢捅了半個時辰,還不收手,催促道:“該到我了?!?/br> 大漢又捅了幾下,退了出來,啐了一口:“松得很,無甚滋味?!?/br> 大漢一走,青年人的下身便整個暴露出來了,那下身竟無一快好rou,特別是那后/xue,滿是鮮血與濁液,被破開到足以容下成年男人的一只手臂。 沈已墨偏過頭去,不敢再看,扯著季琢的衣袂道:“走罷?!?/br> 倆人方走出兩步,rou體撞擊之聲復(fù)又響了起來,壓在上頭那人揚(yáng)聲笑道:“你那婆娘在牢里應(yīng)當(dāng)快死了罷,可救不得你了,你還是乖乖的,讓爺好好疼愛罷?!?/br> 緊接著,有一人驚聲道:“他咬舌自盡了?!?/br> 沈已墨腳下一滯,扣住季琢的手腕,道:“快些走罷。” 倆人下了樓去,適才樓下分明是南風(fēng)館的大堂,現(xiàn)下卻變作了一間牢房,有一女子雙手被釘死在墻面上,垂著頭,衣不蔽體,裸/露出來的肌膚上遍是鞭痕,還流著膿血,女子的肚皮耷拉了下去,應(yīng)是剛剛產(chǎn)子。 有獄吏進(jìn)得牢來,笑道:“將軍,我們昨日將你丈夫送進(jìn)了一家男娼館供將士們享用,他到今日已伺候了兩百余人······” 他停頓了下,作出一副哀痛之情,裝模作樣地抹了下眼角,道:“不幸的是,他方才死了,倒是可憐了還沒上過他的將士?!?/br> 女子猛然抬首,張口欲言,開裂的嘴唇不住地張合著,口腔中空空如也,舌頭已被剪掉了,只發(fā)出了悲戚的嗚咽聲來。 獄吏又出了牢去,過了半盞茶的功夫,拖著一具裸尸回到牢中,利落地將裸尸丟到女子面前,不懷好意地笑道:“你且在看看你夫君的模樣罷?!?/br> 女子不愿去看,閉眼垂首,獄吏不緊不緩地走到女子面前,狠狠地一把提起她的頭發(fā),奇道:“你夫君云沅城城主不是云沅城第一美男子么?生得這樣好看,你為何不看?” 頭皮疼得厲害了,女子卻仍是閉緊了雙眼,不如獄吏所愿。 獄吏松開手去,笑道:“既然將軍不愿意看,我自然也不勉強(qiáng),不過這尸體還熱著,我得去問問有沒有將士愿意嘗嘗滋味?!?/br> 女子無法,只得睜開眼來,眼前這尸體是她的夫君,她性子傲,年過二十,都未有一人能入得了她的眼,她生得又無半點姿色,肚子里也無筆墨,又愛舞刀弄槍,在云沅城中三年,從未有男子對她表達(dá)過好感,只有她夫君,覺得她是最美好的女子,不嫌棄她粗鄙,不嫌棄她不會庖廚之事,還日日下廚,做各種吃食哄她,分明是一介文人,卻還許諾她會用性命保護(hù)她。 她將那尸體看得仔仔細(xì)細(xì),面無表情,目中無淚。 見她這般模樣,那酷吏直覺得一陣毛骨悚然,索性又拖著那尸身出去了。 女子陡地抬首,望住沈已墨與季琢,良久,才垂下首去。 第115章 第六劫·第十二章 沈已墨心下不忍,欲要伸手將女子救下來,但手堪堪抬起,卻又放了下來。 救不得,這已然是數(shù)千年前的情形了,如同方才被侵犯的年輕人一般,如何能救得? 季琢伸手覆住沈已墨的雙目,低語道:“莫要看了?!?/br> 季琢的手溫暖而厚實,那溫度自相貼的肌膚傳至沈已墨的四肢百骸,將他從近在眼前的女將軍與她的夫君的慘狀中拉了出來,他任由季琢覆著雙目,輕輕柔柔地喚了一聲:“季琢······” 他這聲“季琢”堪堪落地,眼前的女子與牢房迅速退去,煙霧又起,待煙霧散去后,倆人已然立在了云沅城城門前。 沈已墨因被季琢覆著雙目,半點瞧不見,卻也不發(fā)問,他略略退了一步,后背抵著季琢的心口。 季琢仰首望去,入眼的乃是三只人頭,全數(shù)死不瞑目,分別是女將軍,她的夫君云沅城城主以及他們的孩子。 突地,一陣狂風(fēng)吹來,那三只人頭便在空中劇烈地?fù)u晃著,時不時地?fù)舸蛟诔菈ι稀?/br> 城門下百姓涌動,有些哭嚎不已,有些咒罵敵軍,有些一臉木然,有些卻好似在看戲。 其中一哭嚎的婦人被一官兵從人群中提了出來,官兵當(dāng)著眾人的面,一腳踩在了她臉上,直踩得她鼻梁斷裂,淌出血來。 官兵收回右腳,又揚(yáng)聲道:“今天這樣喜慶的日子,你們誰還敢再哭上一聲?” 登時,全場噤聲,眾人連呼吸都小心翼翼,怕惹了這煞星的眼。 那婦人卻絲毫不懼,她從地上爬起來,朝著官兵恨恨地啐了一口唾沫子,罵道:“沒人性的東西!” 婦人的唾沫子里含著不少血絲,官兵伸手一抹,本就生得兇惡的一張臉,乍看之下直逼吃人的惡鬼,他怒得抬腳將婦人掀翻在地,又一用力,輕易地將婦人踢得吐出一口血來。 沈已墨聽得動靜,吸了一口氣,抬手抓了季琢覆在他面上的右手手腕,又將那手腕扣在掌中。 他將眼前的情狀看了仔細(xì),方低喃道:“那死去的三百六十九人想來便是敵軍的后人了?!?/br> 突地,一把陌生的聲音竄入沈已墨耳中:“不全是?!?/br> 他一回首,乍見一身穿盔甲的女子大步而來,女子生得與牢中那女子一般模樣,眉目平庸至極,但一身逼人的英氣卻將她染得光彩奪目,正是那女將軍。 女將軍走到沈已墨與季琢面前,掃過倆人相扣的十指,道:“敵軍雖然強(qiáng)悍,我軍卻也不弱,雖無我在場指揮,亦無黑蛇相助,但守城的士兵乃是我一個個挑選并且訓(xùn)練的,哪會在半日的功夫便讓人破了城······” 女將軍停頓了下,指著其中一個書生模樣的年輕人,續(xù)道:“便是他與敵軍里應(yīng)外合,開了城門?!?/br> 女將軍語氣平緩,面色平靜,但她的每一塊皮rou都崩得死緊,手背、脖頸的青筋更是根根暴起,仿若下一刻便要拔劍殺人。 沈已墨與季琢順著女將軍所指望去,一看那書生的相貌,皆是吃了一驚——那書生長得同姚越一個模樣! 他們倆人被困在此處,不知在何處的姚盈、姚越以及楚鈴定然是兇多吉少了。 沈已墨望住女將軍,沉聲道:“你已殺了三百六十九人······” “三百六十九人?”女將軍含笑打斷道,“竹妖,你倒是數(shù)得仔細(xì),不過三百六十九人哪里夠?!?/br> 沈已墨嘆息道:“作孽的是他們的先祖,勿要株連了罷?!?/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