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戀少年_分節(jié)閱讀_19
“醫(yī)生,我弟弟從此以后再也站不起來了嗎?”是jiejie關(guān)切的聲音。 我向仆人做了個‘噓’的手勢,讓他先離開,我自己搖著輪子,再往前了兩步,正好能看到醫(yī)生,我看到醫(yī)生點了點頭。“可以這么說?!蔽矣行﹪樀搅耍瑹o論怎樣,我還是不希望自己從此以后只能坐在輪椅上生活的。 “真的一點辦法都沒有了嘛?”邵北楠問出了我心中的問題。 “車禍使童少爺?shù)募顾钃p傷了曩腿部神經(jīng)。所以導(dǎo)致腿部功能受到阻礙,如果脊髓能修復(fù)或更換,應(yīng)該能恢復(fù),但成功的幾率小之又小?!贬t(yī)生說些我不懂的話。但也就是說有機會。 “那要怎樣做?就算是只有萬分之一的機會,我也要我兒子站起來?!卑职钟行┘鼻械膯枴?/br> “換脊髓是不可能的,首先要有百分之百匹配的脊髓,這個除了同胎姊妹是不可能有的。唯一的方法就是脊髓修復(fù),只有看時間的,如果脊髓修復(fù)得快,曩腿部神經(jīng)能恢復(fù),他就能重新站起來,但也有可能一輩子都不能恢復(fù)?!贬t(yī)生這次倒是說得明明白白。 我聽到了jiejie抽泣的聲音,那么要強的jiejie,就算剛學(xué)舞蹈痛得要命,就算第一次學(xué)溜冰跌到鼻青臉腫也絕不掉一滴淚的jiejie,已經(jīng)為我哭得太多了,我默默的搖著輪椅離開了。整個走廊都靜悄悄的,好像在同情我。 回到病房,我想要自己到病床上,可我根本站不起來,仆人想要幫我,我呵退他,我只想自己到床上休息一下,竟也成了奢望。我一次一次的想要站起來,可每次都無用,我又一次又一次的跌坐。 “小翊。”在我又要跌下的時候,邵北楠沖過來一把扶住我,“我?guī)湍??!?/br> “不用?!蔽乙话褣觊_他,同時也摔倒在地上,這一次我更是連爬起來的力量都沒有了。“我再也站不起來了是不是?”我咬著牙問,生怕自己會忍不住落淚。 “小翊,沒事的。你只是暫時站不起來了?!眏iejie過來扶起我,讓我坐到床上,“會好的,會好的!啊!” “我都聽到了!還要騙我嗎?”我有些質(zhì)問的語氣,“呵呵!是同情我嗎?” “小翊,你別這樣!”jiejie抱住我,再次哭了出來。 “小翊,以后我就是你的腿,你要去哪我就帶你去。”邵北楠抱住jiejie和我。 “對,我和北楠哥不會不管你的。”jiejie說。 “小翊,就算你殘廢了,我的家業(yè)也還是你的?!卑职衷谂赃呎f了一句。 整個病房里充斥著只有哀傷。 ☆、曖昧不清 我又開始整日整日的沉睡,主要是我著實不愿醒著,早知道醒來要面對這么多,我寧愿一直睡著。 幾周后,我出院了。陪伴我的多了副輪椅,漸漸的,我也接受了這個事實。 出院那天,邵北楠背著我走出醫(yī)院,遠遠的,我就看到了云仇,抱著一提水果,我看見,好像有我最愛的石榴。邵北楠也看到了,但他無視云仇的呼喊,徑直地走向司機。 “翊翊,,,”云仇抱著水果跑過來,追趕著邵北楠,但邵北楠也加快步子。 “邵北楠,停下,云仇在叫我?!蔽覍ι郾遍f,邵北楠卻不理我,我掙脫著,差點摔倒,但邵北楠就是不放手,反而把我背得更緊。 “我不會放手的,我說過不會再讓他接近你。”我看不清邵北楠的表情。 “你停下,我就跟他說兩句話。”此時我也只有聽他的,我健康的時候斗不過他,現(xiàn)在雙腿殘廢了,更犟不過他了。他才終于停住了步伐。 云仇跑到我面前,帶著微笑雙手遞上石榴,“翊翊,石榴又熟了?!?/br> “謝了。”邵北楠一把奪過,“我記得我不止一次警告過你離小翊遠點?!痹瞥鸷蜕郾遍獙σ曋p方眼里都充滿了怒氣。 “云仇,你又來看小翊??!”jiejie的聲音打破了尷尬的局面,“只是小翊剛好出院了。要不你跟我們一起去家里吧?!眏iejie什么都不知道,仍像先前我們四個相處那樣,對云仇很友善。 “不行,醫(yī)生說小翊需要靜養(yǎng)?!鄙郾遍獡屜纫徊秸f。 我倒是很樂意的,云仇肯來見我,還帶來我最愛的石榴,說明他并不在意同性的愛,說明他接受我了,我心中自是高興的,我笑著說“好啊,去我家吧,順便跟我講講你在H大的事?!边@應(yīng)該是我醒來之后,遇到的第一件讓我開心的事了,世間最幸福的事莫過于自己喜歡的人接受了自己,不是嗎? 既然我和jiejie都不介意,邵北楠再多說什么也是無益的。于是,云仇和我們一起上了車。一路上,邵北楠都對云仇保持著警惕。 在車上,云仇給我講了很多他進入大學(xué)后發(fā)生的趣事??上?,我沒機會陪他了。而云仇,就好像我跟他告白那件事沒發(fā)生過一樣,對那件事只字不提,他是要裝失憶嗎! 說起云仇讀大學(xué),我這才想起來,邵北楠在我醒后一直陪著我,天天來看我,他不用讀書了嗎? 經(jīng)過我對jiejie的詢問,我才知道,原來邵北楠在我發(fā)生車禍后,幾天一直守著我,竟也放棄了高考,更別提大學(xué)的事了。 雖然邵北楠不用參加高考也能讀大學(xué),但以邵北楠的實力,他完全可以用自己的努力的,但是他放棄了,這都又已經(jīng)開學(xué)了,邵北楠卻仍沒有入學(xué)。聽jiejie說,他是內(nèi)疚害我受到了傷害,希望我能正常就學(xué)了,他再繼續(xù)學(xué)習(xí)。 可我對邵北楠,除了感激,別無所做的。畢竟那時,我是一心一意喜歡著云仇的。 回家后,我又休養(yǎng)了幾個月。邵北楠也繼續(xù)學(xué)習(xí)了,他在邵叔叔的安排下進入了X財大,邵北楠仍每天都來看我,jiejie也常來看我,云仇只一個月來看我一次。 云仇每次來的時候,都會給我看很多很多他在大學(xué)里的照片,他的室友,他的新朋友,他的新同學(xué),他也會給我講他在大學(xué)里的趣事,還說等著我去??晌艺娴哪苋?? 也只有看到那些照片,聽他講他的朋友們,我才能離他的圈子更近一點,才能對他的新世界熟悉一點。 我已經(jīng)習(xí)慣了輪椅的生活,爸為我定制的輪椅也方便得多,并把我住的別墅改成了我方便出行的構(gòu)造。一些簡單的日常我已經(jīng)沒問題了。 又到月末,已經(jīng)入冬了,我搖控著輪椅到家門口,我知道,今天云仇又該來了。果然,不一會兒,云仇就背著一個包出現(xiàn)了。 他穿著淺灰色的羽絨服,撐著傘向我走來。每個月的那個時候,等他的那個時候,也是我最開心的時候了。 他仍沒有提過那件事,我都懷疑是我做了一場夢嗎?他也不再叫我翊翊,而是和邵北楠他們一樣叫我小翊,也許他也認清了我的確不是他弟弟。他仍像以前一樣對我好,甚至更好。 “小翊,這么冷的天你出來干什么!”他走過來收著傘問我。 我笑著搖搖頭,他推著我走進去,好像我們已經(jīng)是一對多年情侶一樣。走進客廳,他坐在沙發(fā)上,我替他撣掉身上的雪,他握住我的手?!霸趺催@么涼?身體這么單薄,還穿這么少?!?/br> “我不冷?!蔽页榛厥?。 “你以后別出去等我了,我會來的?!彼俅巫ブ业氖?,雙手捧著。他的手很暖和,為我摩擦著。 空氣中都是曖昧的氣氛,今天我將仆人都遣回家去了,每個月的這個時候,我都會把所有仆人遣散,我想給我們留一些空間。 “小翊,你家怎么又沒人啊!”邵北楠的聲音打破了局面,他一進來剛好看到云仇握著我的手,為我呵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