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J男的春天_分節(jié)閱讀_60
田一禾心里一驚,趕緊看過去,那人兩張底牌,其中一張醒目的紅桃8。恰恰也是同花順,恰恰比田一禾的大一點。 “哇——”周圍沸騰了。譚清泉勾起一邊唇角,望著田一禾的眼里泛著笑意,說:“挺有趣。”也不拿桌子上那些籌碼,也不理會別人,轉(zhuǎn)身就走。 周鴻拍拍連旗的肩頭,湊到他耳邊低聲說:“多帶你家這個過來玩玩。”跟上譚清泉。 周圍人還在驚異不定,田一禾終于明白過來了,原來炮灰跟他們都是認(rèn)識的,原來人家早知道自己的牌比他的大,原來人家壓根沒想跟他怎么怎么樣,原來他是被這幫犢子給耍了! 田一禾氣得臉都白了,不肯再搭理連旗,悶頭向外走。裴瀟對連旗使了個眼色,連旗連忙追上去,一直追到電梯里,問道:“禾苗,你沒事吧?” 田一禾斜著眼睛盯著連旗,齒間透出一聲冷笑,他想忍,忍了半天沒忍住,他說:“我能有什么事?我TM被你們耍夠了我還能有什么事?好你個炮灰,我算認(rèn)識你了,你TM真夠意思!”他一想到剛才他勾搭譚清泉的樣子,肯定被對方背后一頓嘲笑,自己這張臉里面外面都丟光了。 田一禾最怕丟面子,而這面子竟還是表面老實巴交的炮灰讓他丟的,就好比養(yǎng)了一條忠心耿耿的狗,還拎出去炫耀呢,突然就反咬你一口,那簡直就等于當(dāng)面扇你一耳光,你能受得了嗎?是個爺們都受不了。 所以田一禾特別憤怒,又覺得委屈,又覺得難過,按他的性子非得破口大罵罵他個狗血噴頭,從此一刀兩斷老死不相往來。但那股子又憤怒又傷心的情緒亂糟糟地堵在心口窩,憋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他惡狠狠瞪了連旗一眼,出門去打車。 連旗剛開始想攔著田一禾,可說實話他今天心里也不大自在,自己帶來的伴兒當(dāng)著他的面去勾搭別人,還被好兄弟給看個正著,估計是個爺們也受不了。他想起裴瀟和周鴻對他的“忠告”,就覺著是不應(yīng)該像以前那么慣著他,應(yīng)該拿出點氣勢了,所以有點猶豫,這一猶豫田一禾坐上車一溜煙沒影了。 田一禾心里憋著氣,也沒回家,直接去了GAY吧,要了無數(shù)瓶酒,一瓶一瓶往嘴里灌,一邊灌一邊后悔,我怎么就看上這么個混蛋玩意?真TM的瞎了眼,以后我再搭理他我TM不姓田! 認(rèn)識他的都看出田一禾心情不大好,他心情一不好就容易罵人,那嘴跟刀子似的,專往你心坎里刺,因此沒有一個敢上去勾搭他,田一禾就這么在GAY吧喝了個五迷三道。等他終于喝夠了晃晃悠悠走出GAY吧的時候,扶著墻吐了個昏天黑地。 雖然開春了,晚上依舊很冷,田一禾是跟著連旗的車來的,他又臭美,就沒穿毛衫,也不知是冷還是氣,身上直發(fā)抖。 忽然后面有人叫他:“田一禾……”聲音很模糊,似乎極為遲疑,喊兩聲之后想下了某種決心似的,聲音大了起來,“田一禾?!庇腥松锨袄?。 田一禾不耐煩地一扒拉:“干什么啊你,沒見過醉酒的???!” 他這一下子沒用多大力氣,那人卻連連后退好幾步,一迭聲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我離你遠(yuǎn)一點,對不起?!?/br> “什么呀,你TM說什么呢?”田一禾轉(zhuǎn)過身來,乜著眼睛望向那人,認(rèn)了半天沒認(rèn)出來,“我靠你誰呀?我認(rèn)識你嗎?” 那人長得很干凈,斯斯文文的,聽到田一禾的話,笑了一下,笑容極為苦澀。他說:“你不記得我了,我記得你,兩年前我們在這里認(rèn)識的……” 田一禾迷迷糊糊的想了一會,腦海里靈光一閃,指著那人恍然道:“啊,我想起你來了,你是那個東……東方……” “對,東方。”那人吁了口氣,“沒想到你還記得我?!?/br> “嘿嘿嘿嘿,能不記得嗎?你是我第一個……第一個……”田一禾胸口泛起一陣惡心,他想吐,就沒說下去。那時他剛中了彩票,有了錢,興奮得不知如何是好,第一件事就跑到GAY吧里掉了個帥哥搞了一次一夜情,正是這位東方。他復(fù)姓東方,叫什么田一禾也不知道。只記得這人很溫柔,他們在一起處過一段時間,大概三個月吧,東方就出國了,沒想到居然再能見面。田一禾在外人面前搔首弄姿已經(jīng)根深蒂固直達(dá)骨髓,不由自主站直了身子,舔舔唇微微一笑:“你好啊,這么久還記得我?!?/br> 東方臉色很白,很瘦削,帶著幾分顯而易見的倦容和傷感,他沒有跟田一禾客套下去,而是沉沉地說:“有件事我覺得你有權(quán)知道……”他頓了頓,艱難地說下去,“田一禾,我得了AIDS,不知道什么時候得的,也許,也許你應(yīng)該去做個檢查……” 田一禾當(dāng)時就懵了,他覺得他沒聽清楚,他問:“你說什么?” 東方咬咬牙,略略提高聲音:“我說我得了AIDS,有可能會傳染給你,你應(yīng)該去做個檢查。” 37、暖呵 ... “曲折的心情有人懂,怎么能不感動。幾乎忘了昨日的種種,開始又敢做夢……”周華健特殊的富有磁性的嗓音在客廳中回蕩,悠悠揚揚的絮絮叨叨的平平淡淡的,讓人幾乎可以忽略,可靜下心來時卻又無處不在。 江照把袋子里花花綠綠的宣傳單拿出來,碼齊了,準(zhǔn)備放到柜子里。倒不是他喜歡收集這些東西,而是當(dāng)年他也曾做過這種事情,把各種各樣的宣傳單塞到各種各樣人的手里、車筐里、甚至車窗縫里、門縫里,因此現(xiàn)在遇到了就一定要接一張,讓人家能早點回去早點賺到這筆錢。 但他又擔(dān)心明鋒不喜歡,畢竟明鋒多少也是個成功人士,雖說是租的房子,可裝修一點不差,又有品位,肯定不愿意家里出現(xiàn)這種低廉的世俗的東西。江照把這些廢紙報紙隱藏得很巧妙,放在鞋柜的最里層,外觀一定瞧不出,仍是那副整潔干凈的樣子。 可這次明鋒還是看到了。他拿著速寫本和筆從工作室里走出來,本來想到陽臺上給樓下院子里飛掠而過的喜鵲畫個素描,正巧見江照正整理那幾張宣傳單,便問道:“有樓盤的嗎?” “???”江照的手停下了,“你想買房子?” “不是?!泵麂h笑著坐到他身邊,拉過江照一只手,跟他十指交叉握到一起。自從跟江照說出“我愛你”之后,明鋒非常喜歡這樣做,不是擁著他就是拉著他,肌膚總是有接觸的地方。江照剛開始很別扭,可又覺得很溫暖,很熨帖。漸漸的也就習(xí)慣了,自然而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