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相親相愛一家人
“喬喬!”薛桃尷尬地叫住了喬藴曦。 喬藴曦眨巴著眼,很困惑。 谷靖淑和喬興邦對視一眼,沒有說話。 薛桃尷尬地說道:“那都是四嬸瞎說的,你也知道當(dāng)時四嬸是氣急了,口不擇言。” 喬家自詡豪門大戶,喬老夫人力求朝真正的勛貴人家看齊,所以不會允許打死下人或者小妾這種事。 喬藴曦似懂非懂地點(diǎn)頭。 就在眾人以為她不再糾結(jié)這件事的時候,她突然又說道:“請祖母把芍藥的賣身契交給東院。” 并不十分強(qiáng)硬的語氣,可話里的意思就耐人琢磨了,看似是“請”實(shí)則是“要”。 可喬老夫人想發(fā)作也找不到理由,既然賜了個良妾,自然要把賣身契一并送過去,捏在她手里,那個良妾算東院的人,還是算中院的人? 其實(shí),在座的人都知道喬老夫人的用意,只是都不想點(diǎn)破,老夫人要拿捏東院,關(guān)他們什么事? 真要說起來,他們還求之不得呢! 雖然傷不了東院的根本,可能給東院添堵,他們也是樂見其成的。 而喬興邦和谷靖淑礙于身份和孝道,也不可能開口要芍藥的賣身契。 只是大家千算萬算,沒想到,最后是一向沒有存在感的喬藴曦開口了。 “龔嬤嬤,去把芍藥的賣身契拿來。”喬老夫人看著喬藴曦,咬牙切齒地說道,“喬喬最近變化很大啊,懂事了?!?/br> “都是四嬸教導(dǎo)得好?!眴趟滉鼗卮鸬馈?/br> 薛桃有苦說不出。 拿捏不住這個死丫頭,還拿捏不住自己的兒媳婦不成? 喬老夫人看向谷靖淑,“靖淑,芍藥今后就是大爺身邊的人,我希望東院在你們的齊心協(xié)力下,日子越來越好。” “媳婦謹(jǐn)記母親教誨?!?/br> 回到東院,谷靖淑看著跪在地上的芍藥,當(dāng)著她的面,把她的賣身契交給了鐘嬤嬤收著,“今后,你就是東院的白姨娘了,規(guī)矩什么的,會有人教你。另外,按照喬家的規(guī)矩,你身邊可以帶兩個貼身丫鬟,這兩人你自己選,院子里的粗使丫鬟和婆子,各配一名,由東院統(tǒng)一分配。你還有什么要問的嗎?” 芍藥姓“白”,從“芍藥”變成“白姨娘”,她是激動的,扭捏了一下,低聲問道:“夫人,奴婢想問問,奴婢什么時候、什么時候可以……” 話還沒說完,就紅了臉。 喬藴曦在一旁圍觀著。 她是跟著谷靖淑一起回來的,既然谷靖淑沒有把她趕回東小院,她自然就不嫌事大地圍觀。 果然是老妖婆的內(nèi)jian! 那矯揉造作的表情,捏著聲音裝嗲的發(fā)音,還有那個刻意彎成的s狀曲線…… 嘖嘖嘖,為了爬床,這朵白蓮花也是拼了。 也不怕把腰掰斷。 谷靖淑似笑非笑地說道:“既然老夫人把你送進(jìn)了東院,不說別的,老夫人的面子還是要給的,你回去準(zhǔn)備吧,老爺今晚會去你那里。” 白姨娘一臉喜色,謝恩之后,跟著小丫鬟到了偏院。 東院雖然沒有姨娘、通房之類的,可和其他的院子一樣,專門隔了一個小院作為這些女眷的地盤,反正,不管你有多少女人,除了主子,其他的女人都在偏院。 “喬喬?!?/br> 喬藴曦的目光還在白蓮花一步三搖的背影上,聽到谷靖淑的聲音,一個激靈,忙收回目光,正了正身子。 谷靖淑好笑地看著一本正經(jīng)的喬藴曦。 倒是喬興邦繃不住嚴(yán)父的架子了,嗔了谷靖淑一眼,“這么嚴(yán)肅干嘛,喬喬還是個孩子?!?/br> 谷靖淑哭笑不得,“我不過是叫了喬喬的名字,你們父女倆是準(zhǔn)備對我興師問罪嗎?” 見谷靖淑和喬興邦之間沒有因?yàn)橐欢浒咨徎ㄆ痣鯌?yīng),喬藴曦微微松了口氣。 人小鬼大的模樣,讓谷靖淑又好氣又好笑,親昵地刮了刮她的鼻子,柔聲道:“喬喬,娘知道你維護(hù)爹和娘,維護(hù)東院,可日后這種強(qiáng)出頭的事,斷不能再做了?!?/br> 谷靖淑本還想說兩句喬老夫人沒有借題發(fā)揮的事,可喬興邦在場,她也不想喬興邦難做,話到了嘴邊就咽回去了。 “娘,喬喬知道。”喬藴曦懵懂地點(diǎn)頭,“喬喬不傻,喬喬只是話不多?!?/br> “我家喬喬這么聰明,誰敢說傻?”喬興邦立即沉下臉色,唬聲說道。 谷靖淑瞪了喬興邦一眼,“嚇著喬喬了?!?/br> 喬興邦憨笑。 喬藴曦一頭扎進(jìn)谷靖淑的懷里,使勁蹭了蹭。 “喬喬害羞了?!惫染甘缛⌒χ鴨趟滉?,心里卻甜得像是喝了蜂蜜似的。 女兒很少帶在身邊,母女倆難得說上兩句話,更別提這種親密的互動了。 喬興邦吃味了,一把把喬藴曦拉到自己懷里。 “在爹爹身上多蹭兩下?!?/br> 喬藴曦額角抽了抽。 多蹭兩下? 蹭毛還是蹭鼻涕。 “有你這么說話的嗎?”谷靖淑還沒享受夠母女間的溫馨,就被喬興邦強(qiáng)行打斷,立即不滿了。 喬藴曦?zé)o奈地翻著白眼,等這兩人鬧夠了,她才嬌聲嬌氣地問道:“娘,那朵白蓮花就這樣放著嗎?”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是有點(diǎn)心虛的。 畢竟是父母的事,哪有她一個孩子指手畫腳的份? 她不過是仗著自己歲數(shù)小,又有谷靖淑和喬興邦的寵愛,所以才“天真”地問了出來。 谷靖淑在她的注目下,臉色都沒變一下地說道:“娘有娘的法子,你cao什么心?年紀(jì)輕輕的,老是皺著眉頭,都快變成小老太婆了?!?/br> 用手按了按喬藴曦的眉心,不準(zhǔn)她皺眉頭。 喬興邦也在一邊安慰道:“這是大人的事,你的任務(wù)就是好好地吃,好好地玩,再好好地睡。” “我又不是豬。”喬藴曦噘著嘴說道。 “可不就是小豬豬,是爹爹的小豬豬?!眴膛d邦捏著喬藴曦的鼻子,作弄地捏了兩下,捏得喬藴曦吃痛地皺眉。 “沒輕沒重!”谷靖淑“啪”地一下打掉喬興邦的手,正色對喬藴曦說道,“娘知道你是個好孩子,可這些事,都應(yīng)該由娘來做,免得祖母遷怒你。” “祖母本就不喜歡喬喬,娘,喬喬知道,這次祖母送朵白蓮花進(jìn)來,就是因?yàn)樯洗卧诘ろ斏降氖隆!?/br> “你這孩子,”谷靖淑好笑地說道,“以前吧,娘擔(dān)心你過于木訥,在外面吃虧,現(xiàn)在好不容易開竅了,一顆七竅玲瓏心,娘又怕你過于聰慧,把什么事都攬?jiān)谧约荷砩希裁词露紡?qiáng)出頭,到時候,吃虧的還是自己?!?/br> “誰敢讓我喬興邦的女兒吃虧?”護(hù)短的喬興邦立即炸毛了,“喬喬,別怕,有爹在,你想做什么,想說什么,盡管去做,去說,萬事有爹?!?/br> “你……”谷靖淑恨鐵不成鋼,氣得咬牙切齒,喘了幾口氣,終是想不過,手指在喬興邦腦門上用力戳了戳,“你護(hù)著喬喬是好,可也得有個分寸,萬一這孩子真在外面闖了大禍,你善不了后,連累我的喬喬,我和你拼命。” 看著谷靖淑和喬興邦的打情罵俏,喬藴曦心里甜滋滋的。 父母感情好,外人要想插進(jìn)來,也沒那么容易。 不過,她也不會掉以輕心。 這個時候的女人,所有的心思都在勾心斗角、搶男人上。 只有她們想不到的,沒有她們不敢做的。 不能用正常的三觀來約束這個時候的女人,什么小妾、通房、外室都是合情合理的存在,就是喝花酒,也是一種附庸風(fēng)雅的事,所以,那朵白蓮花始終是個危險(xiǎn)的炸彈。 見喬藴曦眼神閃爍,谷靖淑就知道這丫頭在想什么了。 捏了捏她圓乎乎的小臉,谷靖淑安慰道:“娘有娘的手段,你別小瞧了娘。之前娘是身子不好,很多事都沒上心,也沒精力去管,現(xiàn)在不一樣了。” 喬藴曦似懂非懂地點(diǎn)頭,看向喬興邦,小家子氣地說道:“爹,你晚上陪喬喬賞月唄?” 賞月…… 喬興邦欲哭無淚。 這幾日陰雨綿綿,哪兒來的月亮。 入夜。 白姨娘在丫鬟的服侍下,用花露泡了澡,又用老夫人給的,據(jù)說是宮里的娘娘才用的乳膏抹遍了全身。 指尖輕輕在手臂上按了按,嬌嫩的肌膚立即輕盈地彈了起來,所謂的吹彈可破就該是這樣,鼻尖下清新淡雅的香味,是大爺最喜歡的茉莉花的味道。 白姨娘側(cè)臥在軟榻上,由著丫鬟幫她絞干長發(fā)。 她是老夫人身邊的大丫鬟,其他院子里的大丫鬟見到她,誰不得給她幾分臉面。 她的老子娘是老夫人身邊的得力嬤嬤和管事,一個幫著老夫人cao持內(nèi)院,一個幫著老夫人管理外院。 外院雖然住著幾房的少爺,可老夫人有很強(qiáng)的控制欲,喬家的事,無論大小,都得在她手里攥著。 就是那幾位夫人,在老夫人面前都不如她。 老夫人習(xí)慣了她伺候,她不說是最了解老夫人的,可要比討好老夫人的手段,揣測老夫人的心思,沒有人能比得過她! 如果不是出生低了些,她在喬家的地位不會比那幾位夫人低。 所以,對老夫人把她抬成姨娘,她覺得是理所當(dāng)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