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打靶
谷靖淑不說話,喬興邦知道她還在氣頭上,勸道:“你也別因為這些亂七八糟的事生氣、分神了。既然有了決定,我們也想個章程出來,不能拖了喬喬的后腿?!?/br> “那些都是你的弟弟,你舍得?”尖酸的語氣,顯然谷靖淑氣得不輕。 喬興邦好言好語地說道:“我們才是一家人,我維護(hù)我的妻子和女兒,難道錯了?不管是對兄弟的情誼,對母親的孝道,還是對家族的責(zé)任,我都做到了。我全心全意地為喬家,可不是為了換來自己的妻子和女兒被排擠的下場?!?/br> 谷靖淑不開腔了。 這段時間,類似的話,喬興邦也說了兩三次。 和喬興邦多年的夫妻,谷靖淑知道他是言出必行的,一而再,再而三地向她保證,一是喬興邦對此事的慎重,二是下了決心和狠心。 就像先前,喬喬要自己斗法,喬興邦不要她插手,也是想讓喬喬沒有顧慮,其他的事,他們會解決,會善后。 她只是氣不過。 這些年老夫人對長房的態(tài)度,她都忍了,做人兒媳婦的,不都是這樣的嗎? 喬興邦是長子,身上的擔(dān)子重,自己的身子又不爭氣,谷靖淑知道婆母有怨言,能忍讓的,她盡量忍讓,老夫人要的,她都盡量滿足,圖的,不就是個家和萬事興,圖的,不就是希望喬喬能好過一些? 既然,她的忍讓換來的是肆無忌憚的貪婪和野心,之前的那些就當(dāng)喂了狗,只是以后,這些人別想再從她手里拿好處了。 至于中饋…… 谷靖淑笑了。 她還真沒看上。 喬家的中饋是筆爛賬,她不想摻和。 可她是長房長媳,喬家未來的當(dāng)家主母,哪有自己偷懶,讓兄弟媳婦幫忙的道理? 族學(xué)。 今兒是考試的最后一天,體能考試,根據(jù)班級的不同,考試的內(nèi)容也不同。 喬錦雯和喬寧黛所在的甲班,考馬球。 這是集體活動,考的是大家的默契和配合,也是訓(xùn)練他們掌控大局的能力。 喬藴曦這邊,考的是射箭。 喬藴曦來族學(xué)有段時間了,還沒摸過箭,前幾次,都是拿了把弓在那里練習(xí)臂力,所以夫子對她沒有別的要求,她就是來走個過場的。 在等待區(qū)等候的時候,金柏金拿著幾乎和他一般高的弓,賊呵呵地走到喬藴曦面前。 “喬喬,你不厚道?!?/br> “我做什么了?”喬藴曦反問。 金柏金一臉憤慨,控訴道:“你居然不聲不響地把那個男人買下了,虧我當(dāng)時叫價叫得那么拼命,你在背后暗箱cao作!” 喬藴曦好笑地說道:“就算我暗箱cao作,那也是兩廂情愿的買賣,你確定你暗箱cao作,也能把他買下?” “那可不一定,”金柏金鼻孔朝天,嘚瑟地說道:“有錢能使鬼推磨,就憑我玉樹臨風(fēng)的模樣和驚艷絕倫的口才,一定會說服他的。” “逗比。”喬藴曦嘀咕了一句。 金柏金沒聽清她的話,可從她的神情看出不是什么好話,頓時覺得自己被鄙視了,“怎么,我說錯了?我告訴你,喬喬,看人不能看表面,要看內(nèi)在,我體型大,內(nèi)在很豐富,真要我私下和那個人交易,一定能說服他把自己賣給我?!?/br> “元寶哥哥,你在說什么?”孫嫻不知從哪里鉆出來了。 “沒什么,嫻嫻,你準(zhǔn)備得怎樣了?”金柏金一臉諂媚。 孫嫻臉上盡是得意,“準(zhǔn)備好了,馬上就要輪到我了,元寶哥哥,你會給我加油嗎?” “那是肯定的,”金柏金理所當(dāng)然地說道,“我就是來給嫻嫻加油的?!?/br> 孫嫻瞄了一眼喬藴曦,不甘地問道:“元寶哥哥,你是不是和喬喬姐有什么秘密,都不告訴我,有了喬喬姐,你都和我疏遠(yuǎn)了。” “不會的,不會的,”金柏金慌亂地擺手,試圖解釋道,“嫻嫻,我不過是隨便和喬喬聊了兩句,她剛買了個下人回去。” “買了個下人?這有什么好聊的?!睂O嫻噘嘴,顯然不相信金柏金的話,“算了,我不問了,元寶哥哥,該我了?!?/br> 聽到夫子點名,孫嫻走到靶場,拿起弓箭,熟練地擺好了標(biāo)準(zhǔn)姿勢。 “倏?!?/br> 破空聲一過,長箭穩(wěn)穩(wěn)地釘在草靶上,箭尾微微顫抖。 孫嫻得意地回頭,挑釁地朝喬藴曦看去。 對于這些二世祖的射箭技術(shù),族學(xué)的要求很簡單,能上靶就行,不存在多少環(huán)。 “嫻嫻好厲害!”金柏金夸張地跳了起來,諂媚地圍著孫嫻轉(zhuǎn)了兩圈,遞上一杯蜂蜜水。 孫嫻捧著喝了一口,“今兒狀態(tài)不好,還好,上靶了。喬喬姐,你要加油哦!” “喬喬加油!”金柏金嚎了一嗓子,嚇得喬藴曦打了個哆嗦。 提著弓箭站在靶場。 抬手,搭弓,瞄準(zhǔn)…… 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動作。 夫子微微點頭。 一套、動作,行云流水,十分標(biāo)準(zhǔn)。 松指、送箭…… 喬藴曦眼睛一緊。 長箭呼嘯而過,箭尾在空中微微顫抖,晃了兩下,直直地插進(jìn)了……泥地。 果然,臂力還是差了點。 喬藴曦遺憾地撇嘴。 “回去多加練習(xí),下次就能上靶了?!狈蜃与y得安慰了一句。 “喬喬,沒事,沒事,我也上不了靶,不就是射箭嘛,咱們下次努力?!苯鸢亟鸬谝粋€過來安慰她。 “喬喬姐,”孫嫻捧著蜂蜜,一邊美美滴喝著,一邊對喬藴曦說道,“你可能是方法不對,你看,我比你小,力氣也比你小,都能上靶。讓錦雯姐多教你幾次就行了,她可是族學(xué)里最優(yōu)秀的前輩。” “喬喬……” “元寶哥哥,我喝完了,還有嗎?”孫嫻打斷了金柏金的話。 “嗯?哦,有,還有,嫻嫻你等著,我給你拿?!苯鸢亟鹌嶎崈旱亟o孫嫻倒蜂蜜水去了。 回頭,看向喬藴曦的時候,孫嫻早已變了臉色,“喬藴曦,如果我是你,就不會在這里丟人現(xiàn)眼了。你什么都做不好,在家里不能得長輩的歡心,在族學(xué)連最基本的都學(xué)不會,你說,你有什么用?趁早回去吧,待在東院,別再出來了?!?/br> 喬藴曦雙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孫嫻反問,“怎么,你不服氣?” “你的元寶哥哥知道你人格分裂嗎?” “啥?什么分裂?”不懂喬藴曦的意思。 喬藴曦笑得無害,“一口一個元寶哥哥,裝得人模人樣,嘴那么毒,就不怕你的元寶哥哥發(fā)現(xiàn)你的本性?” “你……” “嫻嫻,蜂蜜水來了?!苯鸢亟皤I(xiàn)寶似的端上了蜂蜜水。 孫嫻接了過去,對金柏金甜甜一笑,金柏金頓時找不著北了。 喬藴曦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元寶哥哥,我過去一下。”孫嫻沖自己的小伙伴那邊努了努嘴。 “嫻嫻,你先忙,你先忙?!苯鸢亟鸸吠鹊卣f道。 看著孫嫻的背影,金柏金突然對喬藴曦說道:“喬喬,嫻嫻不錯吧?” 喬藴曦聳肩,“是很不錯,明明根本就不喜歡喝蜂蜜水,喝了一杯又一杯,難為她了?!?/br> “你知道什么,嫻嫻一直就喜歡喝蜂蜜水,我每天都給她準(zhǔn)備?!?/br> “以前的喝了?”喬藴曦問道。 “以前是因為嫻嫻忙,沒時間和我說話?!苯鸢亟鹨稽c也不以為意,“她有她的朋友圈要交際,我明白。” “呵呵。” 不和自我感覺良好的人說話。 金柏金心情激蕩,“嫻嫻從小脾氣就好,特別是對我,她不僅不嫌棄我,還把我介紹給她的朋友?!?/br> “所以,每次聚會都是你出銀子?” “肯定是我出銀子啊,難不成還讓嫻嫻出?” 見金柏金說得理所當(dāng)然,喬藴曦看不下去了,“需要你出錢出力的時候,你就是元寶哥哥,不需要你的時候,你是誰?” “喬喬!”金柏金臉漲得通紅,“我把你當(dāng)朋友,才和你說這些。我們兩家是世家,誰出銀子重要嗎?” “不重要,你喜歡就好。”反正又不是她當(dāng)冤大頭。 說來,這個金柏金也是個奇葩。 因為這家伙自來熟的臉皮不是一般的厚,喬藴曦特意多了解了一下。 金家很有錢,在錦城的地位和喬家不相上下,在蜀州,有人的地方就有金家的“一品樓”,妥妥的地頭蛇。 今年,金家的酒樓更是開到了京城。 蜀州也不是沒有商賈在京城經(jīng)營產(chǎn)業(yè),只不過金家做得比較大。 作為“一品樓”的少東家,金柏金確實有做“金元寶”的實力。 金家子嗣艱難。 每代的獨苗苗都是國寶級的存在,為了繁衍后代,興旺家族,金家的男人懂人事的時候,就會被安排通房,管他是嫡是庶,先生下來再說。 可惜,每代金家的男人只有一個兒子,每個兒子都被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養(yǎng)活著。 到了金柏金這代,為了傳宗接代,金老爺大小姨娘不下十個,還不算通房,可惜,還是沒有打破這個魔咒。 據(jù)說,在金柏金之前,有個姨娘倒是懷上了,可惜作得太厲害,以為自己可以母憑子貴,自己把孩子作沒了。 等到金柏金的娘,也就是金家的當(dāng)家夫人懷上的時候,金家上下小心謹(jǐn)慎得,比伺候皇帝還用心。 作為金家這代的國寶,金柏金可不就是金元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