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時機更好
“谷家現(xiàn)在怎樣?”喬藴曦問道。 小廝說道:“回小姐,谷家現(xiàn)在被嚴禁了,所有人,從主子到下人都被軟禁了。官府的人全部守在門外,任何人不能進出?!?/br> “軟禁?” 這么嚴重? 如果只是單純地貨物出了問題,不會牽連到整個谷家,更不會出動官府的。 果然,小廝接著說道:“小姐,小的到了朝天門,直接去了谷家,因為不能進門,所以小的就小心打探了消息。據(jù)說是從運輸?shù)呢浳锢锊槌隽诉`禁品?!?/br> “違禁品?”沈嬤嬤冷笑,“谷家在朝天門稱霸幾十年,官府早就不查谷家的船,就是上面查得緊了,到朝天門碼頭走一個過場,對谷家也是客客氣氣的?!?/br> “這次帶隊的是知府大人?!?/br> 沈嬤嬤更是不屑,“這些年他從谷家得了不少好處,對谷家更是客客氣氣地,這回有人撐腰,腰板硬了!” 喬藴曦看向小廝。 “小姐,是這樣的,前幾日,知府大人得到上面的通知,要嚴查出入蜀州的人和貨,說是有通緝的犯人和違禁品出入蜀州,知府大人帶著官兵在朝天門走了一個過場,通緝犯沒抓到,卻發(fā)現(xiàn)了違禁品。正如沈嬤嬤說的那樣,知府大人與谷家交好,所以沒有為難谷家,只把人全都軟禁在院子里,等著朝廷的人來審問?!?/br> “朝廷的人?” “是的,小姐,朝廷派了欽差大人來審問,因為谷家運輸?shù)呢浳锶潜??!?/br> “兵器!”喬藴曦怒極反笑,“這是污蔑谷家要造反了?” “回小姐,小的都打探過了,正式的審問還沒開始,知府大人在搜出兵器時就把人全都軟禁了,沒有和谷家的人接觸,就是一句多余的話都沒有?!?/br> “他倒是聰明?!眴趟滉爻爸S地調(diào)侃了一句,“那些貨物有查到托運的人是誰嗎?” “回小姐,沒有。” 果然是這樣。 喬藴曦一點也不意外。 真要查到貨物是誰托運的,也不會讓谷家背鍋了。 可是,究竟是誰調(diào)換了運送的貨物? 谷家在朝天門碼頭運作了幾十年,怎么會犯這種低級的錯誤? 每批貨物在接收的時候會驗視一次,上船后會驗視一次,至少兩次的嚴查,都沒發(fā)現(xiàn)、貨物的蹊蹺? 別說明目張膽地運送違禁品,就是在貨物中夾帶都是不可能的,唯一能陷害谷家的,只能是那批貨物被調(diào)換過,是內(nèi)賊,更是里應(yīng)外合的背叛! 對方的目的是什么呢? 取代谷家? 谷家能成為川西第一霸不是沒有依仗的,這么拙劣的伎倆陷害谷家,未免也太自負了。 可奇怪就奇怪在這里,如此上不了臺面的伎倆居然還得逞了! 官府的臨檢時間配合得恰到好處,谷家連點反應(yīng)、部署的時間都沒有! 谷家在朝天門幾十年的底蘊,就被這么輕而易舉地牽制了? 不,不是輕而易舉。 喬藴曦皺著眉頭。 看似拙劣的伎倆,可每一個關(guān)節(jié)都配合得天衣無縫。 不管是時間上的銜接,還是每一個環(huán)節(jié)上的卡位…… 只能說,這是費盡心思,布局良久的設(shè)計。 越是不起眼的伎倆,有的時候越能制造“意外”。 雖然知府沒有動谷家,可是那欽差大人…… 喬藴曦問道:“留在那邊的人可都安排好了?” 之前她派了幾個人到朝天門打探消息,除了回來的這個,那邊應(yīng)該還有兩三個人。 “回小姐,都安排好了,因為不知道會有什么動靜,所以現(xiàn)在大家暫時蟄伏著,不敢有大的動作。就是這些消息,也是我們從大街小巷聽來的?!?/br> 喬藴曦點頭。 這個時候,最怕的就是打草驚蛇,既然是大街小巷傳出來的,那就是大家都知道的,不管真假,總之是對方要讓谷家坐實的罪名。 知道對方的意圖就好辦事了。 喬藴曦轉(zhuǎn)著手里的茶杯,思忖道:谷家最讓人眼紅的,無非就是在朝天門的霸主地位,那真的是躺著數(shù)錢。 就算年關(guān)前,重新修葺的蜀道也開放了,可到底比不了水路,為了自身的安全和出入方便,蜀州的百姓還是喜歡走水路,所以,就算有官道,可谷家沒有少賺銀子。 朝廷找不到借口和谷家搶朝天門。 谷家雖然是川西第一霸,可卻是安分守己的良民,該繳納的稅銀一分不少,和歷任官府的關(guān)系都很好,在這些明面上,真抓不到谷家的錯處。 所以,只能鋌而走險,陷害谷家了? 如果是朝廷的意思,那就麻煩了。 喬藴曦懂得樹大招風(fēng)的道理,谷家這些年樂善好施,廣結(jié)良緣,就是幾個表哥也在積極地做學(xué)問,爭取能在仕途上拼一拼。 沒有底蘊的世家就是這樣,要么靠貴人提攜,要么自己努力。 想得有些遠,喬藴曦收回了渙散的情緒。 “你休息半日,明兒再到朝天門,密切注意那邊的情況。” “是,小姐?!?/br> 待小廝退出了房間,沈嬤嬤憂心忡忡地喬藴曦說道,“小姐,您說,究竟會是誰這么大膽,陷害我們谷家?” “不是眼紅的,就是嫉妒的,只是不知道朝廷這次是什么態(tài)度,欽差大臣的目的是什么?若是能談,那就還有希望,若是不能……那就麻煩了?,F(xiàn)在,最重要的是找出托運貨物的人,以及谷家的內(nèi)賊?!?/br> 有罪魁禍首,谷家的責(zé)任就小了,就是朝廷那邊不手下留情,谷家也不會有多大的損傷。 她手里能用的人不多,想了想,最后把這件事交給了年糕。 做為顧瑾臻身邊最得力的暗衛(wèi),又是經(jīng)常幫顧瑾臻做見不得光的事的,谷家的事最適合他來處理。 然后喬藴曦又讓人到莊子上去了一趟,偷偷把消息告訴了喬興邦,好讓他有個防備。 谷靖淑的產(chǎn)期臨近,出不得任何差池。 …… 北小院。 喬錦雯收起京城寄來的信,想了想,對薛嬤嬤說道:“之前,我讓你收起來的東西,你都放好了?” “小姐,放心吧,老奴都藏起來了?!?/br> 喬錦雯這才放心地點頭,“那些東西至關(guān)重要,關(guān)乎著我們四房能不能繼承喬家的產(chǎn)業(yè),不能出半點紕漏?!?/br> “小姐放心,那些東西老奴藏得很隱蔽?!?/br> 喬錦雯確認再三,才放心地松了口氣。 那些東西都是證明喬興邦是野種的證據(jù),不到萬不得已,她不會拿出來。放在身上不安全,于是她都交給了薛嬤嬤。 薛磨磨和蔣嬤嬤都是她母親的陪嫁嬤嬤,特別是薛嬤嬤更是她的奶嬤嬤,對她最是維護,那些東西放在薛嬤嬤那里,薛嬤嬤不會偷看。 “小姐,顧公子這次可是要到朝天門?”薛嬤嬤謹慎地問道。 喬錦雯遺憾地搖頭,“這次朝廷那邊派別的人過來,瑾宣會跟著三殿下到南疆去?!?/br> “南疆?那可是蠻夷的地方,老奴聽說那些蠻夷特別兇悍?!?/br> 后面的話,薛嬤嬤不敢說,怕自己烏鴉嘴。 喬錦雯倒不像薛嬤嬤那般大驚小怪,“有鎮(zhèn)遠侯看著,應(yīng)該不會出事,再說,又不是真要上場殺敵。瑾宣說了,他只是陪著三殿下到南疆走一圈,等鎮(zhèn)遠侯打兩場勝仗,戰(zhàn)功算在三殿下頭上,三殿下樹立了軍中威望就回來?!?/br> “那就好,”薛嬤嬤拍著胸口說道,“只要顧公子沒危險就好,小姐,要送東西過去嗎?” 喬錦雯和顧瑾宣的事,薛嬤嬤是知道的,更何況她還得了薛桃的指令,在一邊提點喬錦雯,確保她能做一個合格的賢妻良母。 喬錦雯搖頭,“瑾宣與三殿下一起過去,我單獨送東西影響不好。他知道我有這份心,特意叮囑了我,讓我等他的好消息。等他得了戰(zhàn)功回來,就會向定國侯夫人說我們的親事?!?/br> “恭喜小姐,小姐終于守得云開見月明!” “八字還沒一撇的事,早著呢。”喬錦雯嬌羞不已,嘴里說著謙虛的話,可心里卻志在必得! 顧瑾宣的親事怕是已經(jīng)定下了,這點,她無力改變,與其在那里期期艾艾,還不如好好謀劃。 只要能進定國侯府的大門,誰說她就要被正妻壓一頭呢? 撫上自己的小腹,喬錦雯臉上的笑容更深,母憑子貴,只要她能生出庶長子,侯府日后是誰的,還不一定呢! “小姐,東院那邊這幾日沒動靜?!?/br> “她能有什么動靜?”喬錦雯嘲諷地說道,“現(xiàn)在,紡織廠那邊都是我父親在打理,長房早就被架空了,等著吧,再過幾日,喬家就徹底是四房的了?!?/br> “老爺和夫人隱忍了這么多年,終于能得償所愿了。” 喬錦雯冷笑。 看看現(xiàn)在的長房,一個野種,一個病秧子,一個蠢貨。 嘖嘖嘖,真真是…… “讓人看著谷靖淑的莊子,時間要拿捏好?!眴体\雯壓低了聲音。 “小姐放心,老奴都安排好了?!毖邒叩穆曇舯葐体\雯更小心謹慎。 喬家現(xiàn)在的產(chǎn)業(yè),可不僅僅限制在蜀錦和蜀繡上,只要能賺錢的,包括酒樓、茶葉、瓷器,甚至米糧,喬家都有涉足,只不過,蜀錦和蜀繡是喬家的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