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6章內(nèi)部矛盾
“孽障,你認為我們拿你沒轍是吧?”喬老夫人最先反應過來,仗著自己的輩分又罵開了,“喬藴曦,我告訴你,長房的那些都是四房的,和你們商量,不過是給你們一個臉面,不想傷了和氣,可你們給臉不要臉,就別怪我們翻臉無情了。喬家的那些,我絕對不會給長房!” “就是有祖父的遺囑也不行?“ “不行!”喬老夫人一副潑婦的嘴臉,用罵街的氣勢說道,“事關(guān)喬家的興衰,我不會把喬家交給長房,讓你們敗光!就是告到官府,我也不會把喬家給長房?” “所以,你們的依仗是什么?”喬藴曦歪著腦袋問道。 老妖婆還是一如既往地給力,說不到兩句話就原形畢露——貪婪、囂張和蠻不講理。 用長輩的身份和一個“孝”字壓了長房這么多年,老妖婆習慣直接索要,不存在拉不拉得下臉面的問題,如今,一而再再而三地被長房的人拒絕,已經(jīng)不是打臉的問題了,關(guān)系到她的威望和尊嚴! 再說,喬家本就是她兒子的,她親兒子的,她不拼命要回來才怪! 所以一見喬藴曦油鹽不進,之前那種理所當然的情緒再次被刺激,才會口不擇言地把話都說出來了。 當然,老妖婆一點也不心虛,對上長房,他們有絕對的優(yōu)越感。 “是因為四房攀附上了三皇子,還是二房攀附上了二皇子?” “喬藴曦,你說什么!” 喬二爺和喬四爺驚訝地站了起來,質(zhì)問喬藴曦的同時,兩人默契地對視了一眼。 一點也沒有捅了簍子的覺悟的喬藴曦端起面前的茶杯抿了一口。 澀口,不好喝。 喬二爺和喬四爺仇視著對方。 喬四爺知道老二做的那些事,可喬老二卻不知道他的事,現(xiàn)在一下被喬藴曦點明了,那就有意思了。 首先,在這場膠著戰(zhàn)中,四房的人不占任何優(yōu)勢了,立場挑明,那接下來就是不死不休的對持。 再者,兩房代表著不同的利益,別說日后互相照拂、扶持了,若是一方勝了,另一方能茍且活著都還是好的,就怕到時候滿門被滅。 第三,要是兩人站隊的上位者都沒能坐上那個位置…… 呵呵,那就有意思了。 當然,這不是現(xiàn)在要考慮的。 喬二爺皮笑rou不笑地看著喬四爺,“原來四弟早就運籌帷幄?!?/br> “比起二哥,我那點伎倆算什么?當我還在為喬家的將來拼死拼活的時候,二哥已經(jīng)有了錦繡前程。是我太自不量力,以為能帶著幾房的人有好發(fā)展?,F(xiàn)在看看,恐怕我做的那些,在二哥眼里不過是小打小鬧,就是讓全族人都興奮不已的‘皇商’頭銜,在二哥眼里屁都不是一個。”喬四爺心里有氣,反正喬藴曦這個死丫頭把話都挑明了,索性,他把兩人的立場也說清楚了。 喬老二和喬老四的對持,一屋子的人起初還不明所以,隨著喬老四的話,眾人終于明白了。 喬老夫人最先叫起來,“這還沒分家呢,一個兩個就吃里扒外有了異心,不是親生的,果然養(yǎng)不熟!“ “老夫人,你這是什么話?”張?zhí)棠镒o短地說道,“二爺和三爺都是老爺?shù)暮⒆?,雖然不是老夫人生的,可也喬家的人,上了族譜,正兒八經(jīng)的主子。老二正正經(jīng)經(jīng)地做生意,沒礙著誰,怎么就吃里扒外了?老爺還在的時候就說了,各房可以自己做生意,能找到什么人脈,做多大的生意,各憑本事,前提是不能傷了喬家的整體利益?!?/br> “所以,老二就自己結(jié)交了貴人,發(fā)展二房?”喬老夫人皮笑rou不笑地說道,“喬家還沒有分家,二房就已經(jīng)為自己找到了出路,好本事啊,果然是姨娘生的,做派都一樣?!?/br> 面對喬老夫人尖酸的諷刺,張?zhí)棠镏晃⑽⒁恍?,“老夫人,不管老二什么做派,他一沒做傷天害理的事,二沒損害喬家的利益,三嘛,大家都知道,做為一個商人,要發(fā)展家業(yè),除了自身的財力,就是能與貴人結(jié)交,進而接觸權(quán)勢圈子,不然,家里的幾個哥兒也不會送到族學和書院了?!?/br> 端著架子的老族長顯然還沒從震驚中回神。 喬家做上“皇商”就讓他覺得光宗耀祖,揚眉吐氣了,后來四房結(jié)交了定國侯府里的公子,那就是滔天的富貴了,喬家祖墳冒煙了,沒想到,還有個二皇子和三皇子! 皇子,那是皇上的兒子啊,日后再不濟也是個王爺,喬家何德何能,居然能結(jié)交王爺,為王爺辦事! 喬家日后就算不做“皇商”了,也絕對是個富商,還是在京城里混得那種! 激動到血壓飆升的老族長漲紅了臉,他的注意力都在“皇子”這個字眼上,絲毫沒有想到,這兩個字會帶來什么后果。 “二哥,四弟,我們現(xiàn)在說的是分家,二皇子也好,三皇子也好,先暫時放一放吧?!碧熘绬倘隣斢昧硕啻蟮牧饪刂谱约旱呐稹?/br> 四弟也就算了,他們庶房間從來就不是嫡房的對手,可是居然連一母同胞的哥哥都背地里發(fā)展自己的勢力,還和母親聯(lián)手欺騙自己,喬三爺忍不了。 自己的親哥是什么性子,他最清楚,母親對大哥給予的期望,他也清楚,他從未認為母親偏心,大哥是母親的長子,又是在那種情況下生下來的,不管是和嫡母爭,還是與喬興邦爭,在他眼里,大哥都是悲哀的那個,所以,從小到大,他都力所能及地幫襯大哥,就是他現(xiàn)在手里的那些生意,也都有大哥的參股。 想想就好笑,原來,他才是悲哀的那個?。?/br> 他不怪母親對大哥的偏寵,也不嫉妒母親暗地里對大哥的幫襯,相反,他也希望大哥能爭氣,卻不想,原來大哥如此爭氣,不聲不響地就站在二皇子的陣營了。 再看一眼母親的神色,想必也是早就知道的,沒準,這中間還有母親的出謀劃策呢! 喬三爺苦笑。 不過,作為商人,無時無刻不算計的本性是骨子里的。 就像現(xiàn)在,他立即將日益最大化了。 庶房和嫡房的爭斗,那是后面的事,現(xiàn)在要做的,是讓長房的人交出印章,交出所有契約,并到官府過戶。而后,二哥要和老四斗,肯定會帶上他,既然都挑明了,二哥若是再敢悶聲發(fā)大財,那就真的兄弟成仇了。更何況,以二哥的資質(zhì),不找?guī)褪质嵌凡贿^老四的。 不過是幾個呼吸間的事,喬三爺就想清楚了各個環(huán)節(jié)。 喬藴曦不禁多看了喬三爺一眼。 是個聰明的,卻是個自作聰明的。 “喬喬,把你爹叫回來,到官府過戶?!眴汤戏蛉死硭斎坏恼Z氣,仿佛之前的僵持根本就沒發(fā)生過,大家愉快地分了家。 喬藴曦搖頭。 “喬藴曦,你冥頑不靈,非要我用強的,是吧?”喬老夫人怒吼。 “好啊?!眴趟滉販赝掏痰攸c頭。 若是你能用,我也不介意。 “你、你……”喬老夫人指著喬藴曦的鼻子,手指在空中點了好幾下,就是說不出后面的話。 “喬藴曦,你根本就不是喬家的人,憑什么占著喬家的東西!” “三兒!”薛桃連忙制止,卻趕不上喬錦雯的語速。 “我不是喬家的人?我怎么不是喬家的人?”喬藴曦一臉懵懂地問道。 喬老夫人黑沉著臉,眼底有一絲心虛。 “我、你……”喬錦雯后知后覺,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么,慌亂中,緊張地朝喬老夫人看去。 “老夫人,”沒想到接過話茬的卻是張?zhí)棠铮皢虇滩皇抢洗蟮暮⒆訂??不應該啊,靖淑多本分的一個人,她不會……” “你胡說八道,污蔑你娘!”這話喬藴曦是對喬錦雯說的,“我是長房嫡女,是喬興邦唯一的女兒,以前你們就拿長房的子嗣說事,說我們長房沒有兒子,不是塞姨娘就是想過繼,現(xiàn)在,我們長房有兒子了,你們就說我不是長房的嫡女!呵呵,你們怎么不說我弟弟也不是長房的嫡子呢?就是我們長房無后,長房的那些也輪不到你們!” 喬藴曦的囂張跋扈和高人一等,徹底激怒了喬錦雯。 她甩開薛桃拉著她的手,朝喬藴曦走了兩步,居高臨下地看著她,“你自然是喬興邦的女兒,可喬興邦不姓喬,別說你了,你們整個長房都不是喬家的人!” “喬錦雯!” 喬老夫人痛心疾首地叫住了喬錦雯。 可喬錦雯并不想善罷甘休,她雙眼猩紅地看向喬老夫人,“祖母,孫女沒有說錯,長房本就不是喬家的,我父親才是喬家名正言順的嫡子!按照祖父的遺囑,喬家的產(chǎn)業(yè)應該由我父親繼承!” 喬錦雯不管不顧地把自己想說的話說完,惡狠狠地瞪著喬藴曦。 顯然,喬藴曦還在努力消化她話里的信息,慘白的臉上沒有一點血色,這很讓喬錦雯滿意。 不僅是喬藴曦,喬家其他幾房的人,甚至是老族長都難以置信地看著喬錦雯。 薛桃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把喬錦雯拉到自己身邊,不敢看老夫人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