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證據(jù)
顧瑾臻連個正眼都沒給喬藴曦,而是直接對雷南說道:“不知雷大人抓走我的人,是為何事?” 雷南底氣很足,“顧將軍,本官只是奉命查案?!?/br> “奉命查案?不知我的人犯了什么罪,需要雷大人親自出馬?”顧瑾臻毫不相讓地問道。 “顧將軍,若不是大案,圣上也不會派本官來親自審問了。”雷南實際的官職沒有顧瑾臻高,可作為被當(dāng)今圣上指派的欽差大臣,在顧瑾臻面前就很有底氣了。 “既然是大案,又涉及到本將軍的人,本將軍可要仔細(xì)聽聽了?!鳖欒樽詠硎欤瑥街弊叩揭巫舆呑?。 雷南不以為意,顧瑾臻旁不旁聽,都不會改變案件的最終結(jié)果,他只是驚訝于顧瑾臻得到消息的速度如此迅速。 被抓住的幾人,顯然沒想到顧瑾臻會親自來旁聽,面色畏懼地睨了顧瑾臻幾眼,埋著腦袋。 “你們是誰指使的,今晚要做什么?”雷南也不客氣,直接問道。 為首的那人咬牙說道:“沒有人指使我們,我們不過是見小姑娘一個人在竹林里,便有了貪財?shù)男乃??!?/br> “胡說八道!半夜三更的,你們到竹林去做什么?你們是軍人,沒有命令,怎么能出軍營!”這話問得直接了,就差直接說是顧瑾臻指使的了。 為首的男子嘴硬地說道:“我們幾人擅自離開軍營,該接受什么懲罰,承擔(dān)什么責(zé)任,我們無話可說!” “不見棺材不落淚是吧?”雷南也是個狠的,直接讓人上刑。 當(dāng)歸皺眉,擋在了喬藴曦身前,慘烈的叫聲充斥在審訊室里。 顧瑾臻一言不發(fā)地坐在椅子上。 “喬小姐,你有什么要說的嗎?”雷南問道。 喬藴曦一瞬不瞬地盯著顧瑾臻,似乎是想問什么,又無從開口。 雷南滿意地點頭。 雖說這是早就安排好的一出戲,顧瑾臻的出現(xiàn)是個意外,沒想到反而給了他更大的幫助。 喬藴曦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壓住心里的憤怒,對雷南說道:“回大人,民女今晚到郊外是赴約。” “赴什么約?” “回大人,民女今晚約了人,是和民女外祖父涉及到的案件有關(guān)的,也就是幕后主使?!?/br> “胡說八道!”為首的黑衣人咬牙切齒地說道,“你約了人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我們不過是偷溜出軍營,想干票大的?!?/br> 欲蓋彌彰的話,意思簡直不要太明顯。 雷南看了顧瑾臻一眼,說道:“私自從軍營出來,自然有軍法處置,只不過,我們現(xiàn)在要好好說說谷家的事?!?/br> “雷大人什么意思?”顧瑾臻強勢地問道。 雷南解釋道:“顧將軍也知道朝天門谷家出了事,運送的貨物中發(fā)現(xiàn)夾帶兵器,本官受命于陛下,到朝天門查案。顧將軍也該知道,以谷家的背景和實力,是做不出這種事的,所以,背后肯定有主使?!?/br> “所以呢?”顧瑾臻抬眼,看向雷南。 “所以,今晚喬小姐通過中間人和那邊的人聯(lián)系上了,準(zhǔn)備交出過往賬本,以換取谷家的平安。” “既然是等價交換,那這筆買賣該和雷大人做才對?!?/br> “顧將軍,”喬藴曦面無表情地說道,“民女確實和雷大人做了交易,為了保下民女外祖一家,民女什么都可以出賣,只是沒想到……” 欲言又止地看向顧瑾臻。 顧瑾臻卻連個正眼都沒給她,對雷南說道:“所以,你們放長線釣大魚,卻把我的人抓來了?雷大人,你該不是想就這么交差吧?” “顧將軍放心,本官自問審理的案件中,從來沒有冤枉過任何一個人,也沒有抓錯一個人。” “所以呢?”顧瑾臻起身,走向雷南。 顧瑾臻歲數(shù)不大,可長期習(xí)武的鍛煉,以及遺傳因素,他身型修長,身高優(yōu)勢在那里,所以往雷南面前一站,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 再加上他從沙場中帶下來的殺氣,饒是雷南自詡官場老將,在顧瑾臻面前,還是不禁吞了吞口水。 “大膽!”幾名官差擋在顧瑾臻面前。 不管怎樣,他們是雷南的手下,這個時候必須出手。 顧瑾臻輕笑,“所以,雷大人是想告訴本將軍,這些人和谷家的案子有關(guān)?他們是本將軍的人,那是不是說,本將軍是幕后主使?” “顧將軍,案子還沒審?fù)?,誰也不知道真相?!?/br> “呵,”顧瑾臻冷笑,“雷大人,他們是本將軍的人,是軍營里的人,軍人有軍人的職責(zé),本將軍沒那么多工夫和你耗,你要審理谷家的案子,那是你的事,我的人,我現(xiàn)在就要帶走!如今南疆戰(zhàn)事在即,耽誤不得!” “顧將軍,你這樣,本官很為難?!?/br> “雷大人,是谷家?guī)讉€人的性命重要,還是皇朝百姓的性命重要?” “顧將軍!”喬藴曦悲憤地看向顧瑾臻,“谷家也是皇朝的百姓,所以,顧將軍是要犧牲谷家一門嗎?” “事有輕重緩急,谷家一門固然是皇朝百姓中的一份子,可比起皇朝千千萬萬的百姓,那就另當(dāng)別論了?!?/br> “所以,顧將軍從一開始就打算要犧牲谷家一門嗎?”這話問得相當(dāng)直接了。 顧瑾臻也聽出了喬藴曦話里的意思,嘲諷地笑了,“既然做了這樣的事,自然就要承擔(dān)責(zé)任,雷大人,”顧瑾臻不欲與喬藴曦做過多的糾纏,直接對雷南說道,“人我?guī)ё吡??!?/br> “顧將軍,你是要強行把人帶走嗎?” “不然呢?”顧瑾臻輕佻地問道。 “那就別怪本官不客氣了!” 雷南話音一落,兩撥人開打! 喬藴曦被當(dāng)歸保護著朝后退,審訊室里刀光劍影,好不熱鬧。 喬藴曦密切注意著雙方的形式,陰鷙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顧瑾臻。 “將軍,你快走!”被抓住的黑衣人,突然的一句話,似乎是在暗示什么。 雙方先是一愣,隨即更激烈的打斗在審訊室里展開。 “住手!” 當(dāng)顧瑾臻手里的長劍抵在雷南脖子上的時候,喬藴曦叫住了眾人。 “我知道我外祖父的賬本在什么地方,放了雷大人!” “喬小姐!”雷南氣急敗壞地看向喬藴曦。 那些都是極其重要的證據(jù),是指認(rèn)幕后主使的重要證據(jù),真要被顧瑾臻帶走了,谷家一門的罪名不僅坐實了,還放走了真兇! 喬藴曦一雙眼睛猩紅,“顧將軍,請你放開雷大人,民女知道賬本在哪里。” 文縐縐的一句話,客氣疏離,與顧瑾臻徹底劃清了界線。 顧瑾臻冷冰冰地看了她一眼。 “將軍,不可,這樣你就暴露了!”黑衣男子一臉焦急,絲毫沒有察覺自己似乎說漏了什么。 顧瑾臻回頭,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 “帶路!”這話是對喬藴曦說的。 顧瑾臻并沒有放開雷南的意思,而是挾持他上了馬車,和喬藴曦一道,到了被封起來的谷家。 谷家的家產(chǎn)被清理好后,谷家就被封了,喬藴曦對谷家地形并不熟悉,就是年關(guān)的時候來小住了幾日,也是在后院折騰,今兒他們要去的是前院的書房。 這個,就得由谷家的人帶路了。 那負(fù)責(zé)聯(lián)系的中間人,把眾人帶到了書房。 “谷老爺子的東西都在里面,小的也不知道賬本和書信在哪里。” “密室。”顧瑾臻言簡意賅地說道。 雷南的脖子上架著顧瑾臻的長劍,他微微偏著腦袋,說道:“之前清點谷家財產(chǎn)的時候,這里就被搜過,沒有發(fā)現(xiàn)異常?!?/br> “既然是密室,怎么會被輕易發(fā)現(xiàn)。”顧瑾臻邊說邊看向喬藴曦。 既然與雷南做了交易,那東西就只有喬藴曦知道在哪里了。 喬藴曦站在原地,猶豫了一下,邁著小短腿到了墻角,彎腰,數(shù)著腳下的青石板,然后腳尖在某處點了點。 隨著一聲細(xì)微的窸窣聲,腳下出現(xiàn)一個暗格。 顧瑾臻沒有上前,卻是對著雷南身邊的官差做了個指示。 那人一頭霧水,沒有征求雷南的指令,僵硬著走過去,取出了賬本。 “雷大人不打開看看?”顧瑾臻的話讓雷南一怔。 似乎沒想到顧瑾臻會來這么一句,所有人都立在原地。 官差機械地點頭,把賬本和書信打開了。 雷南沒有阻止,他只是沒完全弄明白顧瑾臻的用意。 脖子上冰涼的觸覺降低了他思維的敏捷,只等著官差把書信往來遞到他面前一看。 “怎、怎么會?” “怎么不會?”顧瑾臻反問。 “這、這……” “這不就是大人想要的嗎?”顧瑾臻垂著眸子掃了一眼書信上的字,“哦,原來是三皇子?!?/br> “不是,絕對不是!”雷南下意識地尖叫。 顧瑾臻壓了壓手里的長劍,“物證都被搜出來了,雷大人何以下此結(jié)論?” “我、我……” 顧瑾臻異常小心,根本就不碰那些所謂的證據(jù),“谷家是雷大人抄的,封條是雷大人貼的,這些書信和賬本也是雷大人搜出來的,怎么,雷大人想說,這是栽贓陷害嗎?” “可、可……” 當(dāng)初放進去的,分明不是這些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