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都有想法
一想到兩撥人臨走前帶走的那些貨物,喬藴曦揉了揉鼻子,問道:“你說,我們送過去的那些東西,能大賣嗎?” 顧瑾臻好笑地說道:“你就這么沒信心?” “我這不是未雨綢繆嗎?”喬藴曦死鴨子嘴硬地說道。 “喬喬,你要知道,皇朝在周邊國家中,不僅軍隊強大,經(jīng)濟也強大?;食倪@些東西,在其他幾個國家不知道有多受追捧,是王公貴族爭先搶奪的。之前,也不是沒有這樣的貿(mào)易往來??蛇吘硠邮帲瑫r局不穩(wěn),誰也不敢大張旗鼓地做生意,賺錢是小事,性命才是大事?!?/br> 喬藴曦贊同地點頭。 顧瑾臻又說道:“以前的走貨商人,都是小打小鬧,一來,不知道那邊的東西在皇朝的銷路如何,二來,因為種種原因,帶去的資金有限。” 皇朝有全國通兌的銀票,可皇朝的銀票在別的國家不流通,這樣的話,只能用現(xiàn)金做生意。帶在身上的銀兩有限,帶多了遭賊人惦記,帶少了生意本都不夠,這也是為什么,皇朝雖然和周邊的國家有貿(mào)易往來,除了大型商隊,只有幾個走商的原因。 大型商隊雖然在某些地方有保障,可新的問題又來了。 人多,團結(jié)就是力量,可同樣的,目標過大,更容易招惹麻煩。 這處莊子不大,比谷靖淑的幾個陪嫁莊子袖珍很多。 喬藴曦跳下馬車,莊子上的管事就來了。 是谷靖淑的陪房,之前在錦城的莊子上,這次喬藴曦進京,谷靖淑特意讓帶過來的。 安頓好后,莊子上的管事先進來匯報了莊子上的情況,因為一直做著這個,所以莊子上的人很快就上手了。 午飯喬藴曦是在自己房里吃的,美美睡了個午覺才起來。 “喬喬,走,我?guī)泸T馬?!鳖欒榕d致很好,邊說邊牽了一批棗紅色的馬, 這是本來就喂在莊子上的馬,性情溫和,倒很適合喬藴曦。 可惜,喬藴曦秋乏,沒什么興趣。 顧瑾臻怎么會放棄這么好與喬藴曦親密的機會,不管喬藴曦答不答應,硬拽著她上了馬。 喬藴曦昏昏沉沉,被顧瑾臻帶出了莊子。 顧瑾臻激動地屏住呼吸,生怕自己出氣的聲音大了,影響到喬喬。 雙手從喬藴曦的腰間穿過,向前抓著韁繩,與其說他在引導馬前進的方向,倒不如說馬在莊子上放飛自我。 兩人一馬,漫無目的地莊子周圍打轉(zhuǎn)。 喬藴曦懶洋洋的,下意識地就想找個靠背。 而她也真這么做了。 整個人微微后縮,縮在顧瑾臻的懷里。 顧瑾臻更不敢動了。 “你回京這么久,有什么打算?”喬藴曦沒話找話地問道。 “自然是該干嘛干嘛了,做人,要禮尚往來?!鳖欒檎f得云淡風輕。 喬藴曦眨眼,“玩宅斗還是宮斗?” “什么宅斗、宮斗?”顧瑾臻不明所以,“顧瑾宣傷了身子,定國侯肯定會為他請封世子。” “他都那樣了,還能做世子?” “不是還有個喬錦雯嗎?”顧瑾臻冷笑。 “對哦,”喬藴曦若有所思地點頭,隨即說道,“可萬一喬錦雯生的是女兒呢?” “女兒也會變成兒子?!鳖欒楹V定地說道。 喬藴曦變了臉色。 依著喬錦雯天不怕,地不怕,使勁作死的性子,完全能做出這樣的事,畢竟榮華富貴只一步之遙,怎會放棄? “定國侯府可真亂,和喬家不相上下?!眴趟滉赜懈卸l(fā)。 顧瑾臻輕笑,“不然怎么會門當戶對?!?/br> “對了,我聽說鳳氏在張羅你的親事?” 喬藴曦本是隨口一問,可顧瑾臻頓時黑了臉。 “我的親事還輪不到她插手!” “話不能這么說,她好歹也是你繼母,是定國侯府正兒八經(jīng)的當家主母,她要管你的親事天經(jīng)地義?!?/br> 顧瑾臻的臉更黑了。 前世不都是讓他自生自滅嗎,鳳氏巴不得他孤寡一人,死在南疆更好,怎么會給他找媳婦兒。 眸色沉了沉。 或許,該回去看看鳳氏葫蘆里究竟賣得什么藥了。 回莊子的路上,顧瑾臻順道打了兩只野兔和野雞,晚飯在喬藴曦的強烈要求下,變成了集體燒烤,單憑顧瑾臻獵的那些自然是不夠的,好在莊子上有儲存的野味,還有新鮮的蔬果。 喬藴曦知道顧瑾臻燒烤有一手,狗腿地坐在他身邊,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往雞翅山上刷蜂蜜。 直到喬藴曦吃得七八分飽,顧瑾臻才放慢了手里的動作。 兩人只在莊子上待了一晚,翌日就低調(diào)地回京城了。 顧瑾臻雖然暫時被停職,可很多公文還是得處理,把喬藴曦送回去后,他回到自己的別院。 “爺。”湯圓之前被顧瑾臻派了別的任務(wù),這次沒有跟著到莊子上。 “這是大皇子派人送來的?!?/br> 顧瑾臻眸光閃了閃。 他和端木景達成合作的意向后,兩人會有所保留地交換信息。 就像朝天門谷家的事,沒有端木景在暗處的配合,他也不會那么順利就偷梁換柱。 作為最了解端木清的人,端木景能把他的字跡模仿得惟妙惟肖,連端木清本人都分辨不出來。 不過,他和端木景的合作并不是堅不可摧。 在大的利益面前,兩人是統(tǒng)一陣線的盟友,所以共享的信息也是有限的。 接過湯圓手里的密信,顧瑾臻抬腳的動作頓了頓,“定國侯府那邊有什么動靜?” “回主上,侯府那邊和往常一樣,除了……”小心翼翼地看了顧瑾臻一眼,湯圓硬著頭皮說道,“除了因為鳳氏要給爺相看媳婦,經(jīng)常邀請圈子里的夫人和小姐們過去小聚外,沒有異常?!?/br> “沒有異常?” 顧瑾臻聽不出情緒,卻又飽含情緒的話,讓湯圓額角頓時冒出了冷汗。 “爺,您要知道,您待在京城的時間屈指可數(shù),就是回來了,也不過是在朝堂上匯報軍情,不是住在別院,就是住在鎮(zhèn)遠侯府,除了上朝的那幾個老匹夫,圈子里有誰見過您?您就是在京城最熱鬧的大街上走一圈,大家也只會以為您是哪家的公子哥,不會把您當成是’顧將軍‘。所以鳳氏那邊,爺,您沒什么好擔心的,大家都知道您在定國侯府尷尬的位置,誰會把女兒送進侯府?“ 當然,也有那種為了巴結(jié)鳳氏,弄個可以拿捏的女兒進來,可這樣的女兒,大多是庶女,身份就配不上。鳳氏自詡是一心為兒子打算的好母親,好繼母,不會給人在這上面做文章的機會。 再當然,也有站在定國侯那邊,愿意犧牲一個女兒進來配合鳳氏,在爺身邊不消停,積極努力讓顧瑾宣得到世子之位的。 想到這里,湯圓大著膽子問道:“爺,您說,顧瑾宣都那樣了,鳳氏還處心積慮地想讓他做世子。若她只有這一個兒子也就罷了,她這么偏心,顧瑾泰心里平衡嗎?” “換做是你,你心里平衡嗎?”顧瑾臻反問一句。 湯圓搖頭,“肯定不平衡,以前是沒辦法爭,現(xiàn)在顧瑾宣都這樣了,還讓他做世子,憑什么?一個不能人道,連兒子都生不出來的人……” 湯圓猛地抬頭,“爺,您是說……” 顧瑾臻遞了個孺子可教的眼神給他。 顧瑾泰看上去無害,對顧瑾宣這個哥哥很仰慕,可在絕對權(quán)利面前,誰能真的做到心如止水? 之前,鳳氏一心捧著顧瑾宣,雖然顧瑾宣和顧瑾泰是雙生子,可還是有個先來后到的順序,哪怕只是晚出生一刻,顧瑾泰也只是鳳氏的次子,鳳氏偏心長子,顧瑾泰心里再不平衡,也只能忍著。 鳳氏一心想讓顧瑾宣做世子,顧瑾泰在鳳氏和顧瑾宣眼皮子底下只能扮演一個敬仰哥哥,把哥哥作為偶像的弟弟,藏起自己的鋒芒,專心做個紈绔的二世祖。 現(xiàn)在,顧瑾宣傷了子孫根,鳳氏一如既往地偏心顧瑾宣。 顧瑾泰隱忍了這么久的心,怎么平衡? 如何平衡? 暗衛(wèi)那邊的消息,顧瑾泰可沒那么安分。 定國侯府。 薛桃一見著喬錦雯,頓時就紅了眼。 喬錦雯也是一副期期艾艾的模樣,母女倆雖然沒有抱頭痛哭,可低聲的抽泣 也讓西院的氣氛顯得低迷。 最后,還是在薛嬤嬤的勸說下,母女倆才稍稍安撫好了情緒,一起回了屋子。 一進屋,薛桃就問起了喬錦雯最近的情況。 薛嬤嬤畢恭畢敬地答了,說得很詳細,薛桃聽了微微點頭。 薛桃拉著喬錦雯的手,輕輕拍了兩下,“這段時間你辛苦了?!?/br> 喬錦雯搖頭,“娘,女兒不怕辛苦,就是擔心著孩子……” 邊說邊撫上了小腹。 “孩子的事,你別擔心?!?/br> “娘……”喬錦雯雙眼發(fā)亮,看向薛桃,余光卻掃向蔣嬤嬤身邊的老婦人。 察覺到女兒的熱切,薛桃這才把話題說到了正事上,“這是娘從錦城帶來的穩(wěn)婆,很有經(jīng)驗。” 十分隱晦的話,喬錦雯頓時眼前一亮,更是急切地想要站起來。 薛桃用力把她的手臂壓了壓,“不急,娘有話對你說?!?/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