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事兒精
規(guī)矩雖然是從祖上流傳下來的,可不是死的。 而且,喬藴曦也不是死板的人,團年飯什么的,自然是在家吃最舒服,所以,“膳食天下”可以包席訂桌,到時候把吃席送到府上,若是擔(dān)心席面冷得快,也可以借調(diào)“膳食天下”的廚師。 總之,一切都想得很周道。 金柏金這次過來,就是安排這些事情的。 離三十還有七八日,“膳食天下”這邊預(yù)定的席面已經(jīng)呈飽和狀態(tài),幾個借調(diào)出去的廚師也安排得連軸轉(zhuǎn),金柏金看著預(yù)交的定金,一雙綠豆眼笑得只剩下了眼縫。 喬藴曦白眼,對身邊俞柔的說道:“柔jiejie,這段時間辛苦你了?!?/br> “喬喬這話太客氣了,”俞柔很喜歡喬藴曦,每次見她的時候都笑瞇瞇的,“‘膳食天下’生意好,我也開心。” “‘膳食天下’和你又沒關(guān)系,你那么開心做什么?”金柏金沒好氣地問道。 俞柔大度地笑了笑,沒有答話。 一邊的喬藴曦不樂意了。 人家一個女孩子,都沒表示對這門可能的親事不滿,金胖子在這里咋咋呼呼的什么意思? 就算兩人最后沒能走到一起,也不該成為仇人,畢竟兩人沒有利益上的沖突。 婚姻大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金柏金要是不愿意,可以明說,雖然不見得有人會聽,可他不應(yīng)該把怒氣發(fā)在一個小姑娘身上。 他不愿意,人家俞柔也不見得就樂意。 兩人只是處著看看,又沒說就是定下了,真要不合適,這門親事也不會強求??傊?,這次兩人來京城,也是打著做生意的旗幟,兩家關(guān)系好,讓兩個孩子結(jié)伴而行,也無可厚非。 所以,金胖子這副全家人都欠了他銀子的表情是什么意思? 呵,真要說起來,俞柔才是最委屈的那個。 男人娶妻,覺得無趣了,還可以納幾個情投意合的小妾,可女人嫁人了,不管合不合適,都得耗一輩子。 見喬藴曦兇神惡煞地看著自己,金柏金后知后覺,“怎么,我說錯什么了嗎?” “你也知道你說錯話了,別以為你是金家的人,就一副天大地大我最大的樣子。是,論做生意,金家說自己第二,皇朝就沒人敢說第一,可你要知道,金家再厲害,也有不能面面俱到的時候,人的思維是有限的,誰知道在什么時候,就有人想到了你所想不到的。柔jiejie是有真本事的人,沒準她還真能提出一些我們沒想到的問題。你是不缺銀子,可是我缺!” “你……”金柏金手指顫巍巍地指著喬藴曦,半晌,終于問道,“你究竟是站在哪一邊的?!?/br> “自然是有理的一邊,金公子,有意見?”一直沉默的顧瑾臻一開口就極其護短。 金柏金嘴唇哆嗦了半天,最后終于咬牙切齒地擠出一句話,“行,有種,我孤家寡人一個,斗不過你們。” 邊說邊嫌棄地瞪了俞柔一眼。 看看,人家夫唱婦隨,一致對外。 再看看自己這個,完全就是事不關(guān)己的。 呵呵,果然是沒對比就沒有傷害。 酒足飯飽,金柏金拉著喬藴曦說著“膳食天下”的事,顧瑾臻端著茶杯在一旁靜靜地聽著,目光一直停留在喬藴曦身上,嘴邊掛著淺淺的笑。 俞柔也聽得認真,卻也同樣保持著安靜。 兩人仔細商量一下,期間喬藴曦還真問了俞柔的意見。 金柏金面上雖然不屑,可還是很認真地聽著,特別是俞柔說了兩個觀點,金柏金眼睛一亮,若有所思。 “對了,我發(fā)現(xiàn)了一件有趣的事?!闭抡f完,金柏金換上了一副吊兒郎當?shù)恼Z氣。 果然,屋內(nèi)的眾人齊刷刷地朝他看去。 “喬錦雯訂的藥膳很有意思?!?/br> “怎么了?”喬藴曦八卦地問道。 鳳氏給喬錦雯訂藥膳的事,坊間的人都知道,畢竟是“嫡親”的孫子,還是顧瑾宣唯一的子嗣,自然謹慎了又謹慎。 但是,大家都知道,懷孕的人是不能隨便進補的,特別是藥膳,沾了一個“藥”字,那就要愈加謹慎了。 喬錦雯能吃什么藥材,該怎么配藥,鳳氏都謹慎地征求了太醫(yī)的意見,藥包也是鳳氏派人送來的,在藥膳的烹飪過程中,定國侯府的人就在旁看著。 為此,“膳食天下”專門弄了個單獨的小廚房出來。 沒辦法啊,喬錦雯是定國侯府最金貴的人兒,“膳食天下”得罪不起。 “藥膳有什么問題?”問這話的是俞柔。 商人從來就圓滑,且八面玲瓏,進京之前,她就把幾個圈子里的人際關(guān)系倒背如流,知道喬家的貌合神離,以及定國侯府里的齷齪。 商人重利,可在絕對權(quán)力面前還是要妥協(xié)的,特別是做大生意,更要權(quán)衡。 京城的商圈,誰知道幕后是哪家名門望族呢。 所以金柏金一說喬錦雯的事,俞柔就警惕地想了很多。 “因為是喬錦雯的事,我比較上心,那些配藥,我暗地叫人背下了藥方。初看的話,那些藥材都沒問題,都是滋補的東西,可搭配在一起,似乎是在輔助什么?!?/br> “什么意思?”喬藴曦一頭霧水。 “我也說不上來。” “你都說不上來,那還說什么?”喬藴曦白眼。 金柏金愁眉苦臉。 “喬錦雯要怎么折騰,都是她的事,和我們沒關(guān)系?!眴趟滉卮笫忠粨],無所謂地說道,“我們還是說說我們的事?!?/br> “你要干嘛?”金柏金警覺地問道。 “我要做蜀錦。”喬藴曦挑眉。 “這個好啊,”金柏金最喜歡懟喬家,一聽喬藴曦要做蜀錦,比誰都積極,“需要我做什么?” 喬藴曦還沒來得及回答,俞柔就顧慮地說道:“可是當初喬家分家的時候,條件之一就是長房不能再經(jīng)營與蜀錦有關(guān)的產(chǎn)業(yè)。” 因為與喬藴曦走得近,所以俞柔知道一些分家的內(nèi)幕。 “你知道什么,”金柏金沒好氣地說道,“我們可以不用自己的名字經(jīng)營,反正喬喬名下有那么多商鋪,隨便‘租’一間出去,誰知道幕后老板是誰?!?/br> 金柏金雖然說得沒錯,可俞柔認為喬藴曦恐怕不是這個打算。 果然,喬藴曦開口說道:“既然要做,自然是大大方方的,又不是見不得人。” 打臉什么的,就是要正大光明才爽。 “那我們怎么做?”金柏金再次問道。 喬藴曦手指敲著桌面,象征性地思忖了幾秒,說道:“誰說只能蜀錦獨大?” “可是,你不是說蜀錦嗎?”金柏金不明白了。 倒是一旁的俞柔微微一笑,似乎想到了什么。 喬藴曦瞟了俞柔一眼,才說道:“工藝上有些許的差異,不會被四房的人以此為借口找我們麻煩,而且,也不叫蜀錦?!?/br> “那叫什么?” “京錦?!?/br> “京……錦?!?/br> 金柏金額角抽了抽。 這名字可真隨意。 “你喜歡就好,什么時候做?” “年后吧,我還想安安穩(wěn)穩(wěn)地過個年” 看向顧瑾臻,正好迎上對方溫潤的目光。 喬藴曦微微一笑。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年后顧瑾臻差不多就要回南疆了,京城這邊也該動一動了。 飯后,顧瑾臻與喬藴曦還要繼續(xù)逛街,兩人沒在“膳食天下”待多久。 出了門,剛走到布莊門口,就看到迎面而來的章萱。 喬藴曦揶揄地瞅了顧瑾臻一眼,后者一點反應(yīng)都沒有,注意力全在她身上。 “顧將軍,顧……夫人?!闭螺婺樕蠋Γ皇强瓷先ナ置銖?,特別是面對喬藴曦的時候。 喬藴曦不禁好笑。 既然這么勉強,追著過來是什么意思? 別以為她不知道,什么巧遇都是狗屁! 她與顧瑾臻統(tǒng)共就逛了兩次街,每次都遇到了章萱,百分之百的幾率。 呵呵。 “真是巧了,沒想到在這里遇到了顧夫人?!闭螺嫔锨耙徊剑譄峤j(luò)地說道。 喬藴曦敷衍地笑了笑。 真是難為你了。 讓人守著侯府大門,找機會巧遇。 見喬藴曦沒有接話,章萱尷尬了一下,厚臉皮地說道:“顧夫人是來選料子的?怎么不到‘錦繡’?” 說完,似乎想到了什么,歉意地看向喬藴曦。 挑撥離間? 還是故意諷刺她? 喬藴曦?zé)o所謂地笑了。 一旁的顧瑾臻眉心皺了皺,“喬喬,還不進去。” “好啊,”喬藴曦溫順地點頭,看向章萱,客氣地說道,“章小姐,不打擾了?!?/br> 難得章萱沒有拉著喬藴曦繼續(xù)說毫無營養(yǎng)的話,三人一前一后地進了門。 這是京城眾多布莊中的一個,算不得多有名,卻也是百年老店,靠著祖上積攢的口碑經(jīng)營著,沒有特別拿得出手的鎮(zhèn)店之寶,也沒有特別針對的人群。 喬藴曦在店小二的熱情介紹下,選著料子和花色,時不時地與顧瑾臻交流兩句,征求他的意見。 顧瑾臻是妥妥的妻寶。 喬藴曦說什么都是對的,做什么都是對的,只要是喬藴曦喜歡的,他都喜歡。 喬藴曦沒好氣地白了他一眼,“要開春了,給你做兩件常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