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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普及顧家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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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開朝初期,高祖皇帝急于籠絡(luò)人才,能給的好處就只有權(quán)勢了。

    所以這些奇葩好處不要命地往開國元老身上砸,就比如鎮(zhèn)遠(yuǎn)侯的戰(zhàn)利品自己可以留下一大半,還允許鎮(zhèn)遠(yuǎn)侯手里有八千精銳的沈家軍。

    想想,現(xiàn)在的老皇帝也是被自己的先祖給坑的。

    所以說,靠女人上位,是定國侯的傳統(tǒng)。

    只不過現(xiàn)任這位定國侯十分有出息,繼室娶了自己的真愛。

    顧瑾臻這一脈,在顧家家族里是名不見經(jīng)傳的一脈,若不是先祖善于鉆營,入贅了第一任的定國侯府,并生了兒子繼承爵位,族里的人還不會恍然大悟,原來還有這個人的存在。

    這個先祖,一朝得志,被族長“寄語”厚望后,頓時膨脹不少,儼然把自己當(dāng)族里的重要人物,暴發(fā)戶似的“施舍”好處給族里的人,以維持自己的虛榮與自尊心。

    而族里的人也因著這位先祖的“救濟(jì)”,過上了人上人的日子。

    所以,這是雙贏的局面。

    只不過,人的野心與貪婪都是永無止境的。

    族里的人養(yǎng)尊處優(yōu)慣了,每年需要的銀兩和好處就不夠了。

    現(xiàn)在的定國侯繼承了先祖的自卑。

    可不就是自卑,若不是自卑,怎么會一旦得勢了,在族人面前一副“施舍”的模樣。

    各取所需,定國侯與族人的相處異常融洽。

    可這并不代表族里所謂的族長與長輩們就對定國侯府里的女眷有好臉色。

    經(jīng)過幾代,族里的人早就忘記這個“定國侯”是怎么來得了,在他們眼里,顧家的先祖軍功赫赫,實力配得上這個爵位,若沒有顧家男人的能力,這個爵位也不會世襲到現(xiàn)在。

    同樣膨脹的顧家族人,完全以主人自居,壓根就看不上鳳氏等女眷,不過是侯府的附庸品,說句難聽的,這些女人是可以休棄的,可作為顧氏族人,定國侯無法脫離氏族。

    由此可見,在“定國侯”與“顧氏一族”之間,后者才是絕對地位。

    顧氏一族之所以如此自信,還有另一個原因。

    就是當(dāng)初沈媛進(jìn)門后,對顧氏一族的族人也是禮遇有加,恪守自己的本分,安分地做顧家媳婦兒。

    沈媛是誰?

    鎮(zhèn)遠(yuǎn)侯唯一的嫡女!

    身上是有誥命的。

    這樣一個女人,在顧氏一族的族人面前還得低頭,遵循自己在族里并不高貴的地位。

    所以,顧氏一族的長輩是十分自信的。

    后來,鳳氏進(jìn)門那就更不用說了。

    鳳氏算個什么東西?

    一個繼室,還是小門小戶的繼室,真要算起來,連族譜都進(jìn)不去。

    至于常昱蓮,雖說是尚書的女兒,可不守婦德,一心想攀附三殿下的高枝,在坊間制造了大量流言,眼見著進(jìn)門無望,就勾引顧瑾宣,在邊塞重地就迫不及待地爬上顧瑾宣的床,被人捉j(luò)ian在外,甚至還因此讓顧瑾宣受傷。這樣的女人,允許她進(jìn)門就已經(jīng)就已經(jīng)是天大的恩賜了,鳳氏居然還讓她管理侯府的后院!

    真不知這個愚蠢的女人在想什么。

    喬藴曦?

    呵,那就更不用說了。

    一個商女。

    還是從鄉(xiāng)下來的商女!

    不知道老謀深算的鎮(zhèn)遠(yuǎn)侯在想什么,居然讓顧瑾臻娶了一個商女。

    哪怕是顧瑾臻喜歡的又怎樣?

    娘家沒有一點實力,怎么幫襯顧瑾臻?

    不過,這也族人樂于看到的。

    顧瑾臻與定國侯府的人不和,定國侯府真要到了這個小兔崽子的手里,他們這些族人怕是撈不到什么好處了。

    喬藴曦到花廳的時候,常昱蓮正做著最后的準(zhǔn)備,見著喬藴曦,立即迎了上來。

    “大嫂?!?/br>
    講真,喬藴曦比常昱蓮小四五歲,常昱蓮能面不改色地這么稱呼喬藴曦,也是需要勇氣的。

    “對不起,我來晚了。”

    常昱蓮立即嗔怪地瞪了她一眼,“你也知道你來晚了,前幾日還躲到莊子上,害我一個人手忙腳亂?!?/br>
    喬藴曦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話說,我們不熟的,好嗎?

    可常昱蓮卻不想放過喬藴曦,“大嫂,你來幫我看看?!?/br>
    邊說邊晃了晃手里的清單。

    喬藴曦眼珠子轉(zhuǎn)了轉(zhuǎn),走了過去。

    只粗略看了一眼,“這些我都不是很懂,后院一直都是你在打理,又有夫人手把手地教你,肯定沒問題的?!?/br>
    “可我還是緊張,沒出閣的時候,在娘家雖然也跟在母親身邊學(xué)了不少,可這是我第一次主持這么大的事,難免有疏忽的地方。我原本想著,拉著你一起,總能互補,結(jié)果你一聲不吭地就走了,害我一個人忙乎。”

    “我一點忙也幫不上,還添亂?!眴趟滉氐男⌒呐K抖了抖,她都不知道,什么時候與常昱蓮的關(guān)系好到可以用如此哀怨的語氣說話了。

    “走吧,我們到廚房看看?!?/br>
    廚房是今兒的重頭戲,常昱蓮不敢馬虎,要親自去查看。

    喬藴曦想著反正沒事兒做,就當(dāng)完成任務(wù)。

    路上,經(jīng)過西院的時候,常昱蓮不禁朝里面看了一眼,有羨慕,有期望。

    “還是大嫂與大哥的感情好。”常昱蓮莫名其妙地來了一句。

    喬藴曦不答。

    常昱蓮深有感觸地說道:“我與二爺也是兩廂情悅,否則也不會做出那樣的事……”苦笑,常昱蓮埋著腦袋說道,“坊間不知什么時候開始有傳言說,我是三殿下的皇子妃。呵,不過是有心人針對我父親,針對我,我父親在朝堂上忠心耿耿,樹敵不少,那些人企圖用這樣的流言挑撥離間,讓圣上對我父親起疑,讓三殿下刻意與我父親保持距離。至于我,不過是個無辜的人。他們都不知道,我愛慕的,從來只有二爺,為了粉碎惡意中傷的流言,我不惜用那般決絕的方式向世人昭告我對二爺?shù)男乃?,雖然因此背上了惡名,可我不后悔,我與二爺在一起了,不是嗎?”

    頓了頓,想是知道喬藴曦不會說什么,常昱蓮又道:“誰也不會想到二爺會傷了身子……”

    這話喬藴曦不好接,這是二房的事,還涉及到隱私,她這個做大嫂的無能為力。

    常昱蓮垂著眸子笑了笑,“我是羨慕雯姨娘的,甚至有幾分嫉妒,不管她生下的是兒子還是女兒,都是二爺?shù)暮⒆樱疫@輩子,都無法為二爺生孩子了。”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喬藴曦覺得自己若不說點什么,是不是不太好?

    想了想,終于擠出幾個字,“家家有本難念的經(jīng)?!?/br>
    常昱蓮哽咽地點頭,“這些我都明白,我也接受,就是……不甘心?!?/br>
    看向喬藴曦,常昱蓮十分誠懇地說道:“大嫂,我沒別的意思,我也不是抱怨誰,我就是、就是……”

    喬藴曦點頭,“我知道,沒關(guān)系的,你是二房的主母,你如何安置二房的妾室,都是你的事。雯姨娘是我的姐妹,可喬家已經(jīng)分家,我們也只是隔房的姐妹,關(guān)系,嗯,并不是很好。而且,現(xiàn)在我是侯府的媳婦,‘梧桐閣’在才我立足的地方,我維護(hù)的,自然只有我的男人?!?/br>
    “大嫂能明白就好,我就擔(dān)心大嫂因為一些人和事,遷怒于我?!?/br>
    喬藴曦不在意地擺手,“你是世家小姐,不管是手段還是心思,都遠(yuǎn)勝于我,后院要怎么管理,你比我有經(jīng)驗。再說,這是你們二房的事,該如何就如何。”

    “有大嫂這句話,我就放心了。”

    兩人說了一路,到廚房的時候,正是廚房最忙的時候。

    有些菜式,比如熬制高湯,得從半夜開始熬制,所以大廚房基本上是連軸轉(zhuǎn),一刻也沒清閑的時候。

    明明還是寒冬臘月,大廚房里的人都大汗淋淋。

    喬藴曦算了算時間,按照現(xiàn)代的計時方法,現(xiàn)在差不多早晨八點多鐘,離賓客到來的時間還有一小會兒,廚房從半夜就開始準(zhǔn)備,顯然,鳳氏很重視今兒的賓客。

    想想也是,都是顧氏一族的族人啊,鳳氏嫁給定國侯,奈何定國侯這一脈在顧氏一族的地位不高,她不能做宗婦,只能做小地努力得到族長與長輩們的認(rèn)可。

    鳳氏懂得隱忍,會討好,討好的同時,還得保證自己的尊嚴(yán),維護(hù)自己的體面。

    這可是個技術(shù)活兒。

    族人看不上鳳氏這個繼室,鳳氏也看不上依附定國侯府生存的顧氏一族,可表面的平和要維持下去,這也是讓鳳氏最為惱火的。

    弄一桌高規(guī)格的年飯,在族人面前端起侯夫人的架子,鳳氏勉強能找回一點心理平衡。

    處理完廚房的事,常昱蓮又召見了幾個管事嬤嬤,該囑咐都囑咐了下去,常昱蓮緊繃的臉才稍稍緩了緩。

    這個時候,鳳氏來了。

    只不過三人還沒說上幾句話,第一批客人就到了。

    丫鬟是怎么稟報的,喬藴曦沒細(xì)聽,不過看鳳氏那如臨大敵的態(tài)度,來的人在族里恐怕地位不低,扯了扯裙角,喬藴曦跟在鳳氏與常昱蓮身后出門了。

    一行人才走到二門,就看到一老婦人被一群女眷簇?fù)碇^來了。

    趁兩隊人距離比較遠(yuǎn),喬藴曦仔細(xì)打量了一下為首的老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