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9章 掰扯
比這個更讓他震驚的是,侯府從來就是三皇子那邊的,顧瑾泰什么時候站在了四皇子那邊? 同樣震驚的是鳳氏與顧瑾宣。 他們一直以為顧瑾泰是個紈绔子弟,什么時候居然成了四皇子的人? 而且,聽顧瑾臻的說法,顧瑾泰在四皇子那邊的地位似乎還不低! 只是這對他們而言,并不是一個好消息,特別是在三皇子被斬首的情況下! 眾所周知,顧瑾宣是三殿下的人,那么,極力支持顧瑾宣的定國侯府,也是站在三皇子那邊的,現在突然冒出顧瑾泰是四皇子的人,這讓侯府的其他人情何以堪! 敢情,他們平日里商議的那些,如何幫三殿下成事的事,都被顧瑾泰悄悄告訴給了四皇子,給四皇子做了嫁衣? 他們無形中,成了四皇子的幫兇? 所以,他們最后“支持”的是四皇子? “哈哈哈哈!??!”顧瑾宣諷刺地笑了。 笑得眼角的眼淚都流下來了。 “他說的,是不是真的?”問這話的,自然是老定國侯。 鳳氏也目光灼灼地看著顧瑾泰,直到顧瑾泰點頭,她才問道:“錦繡是你拿走的?” “母親,話不能這么說,兒子用的是正常途徑,辦理了合法的手續(xù)?!?/br> “你明知道錦繡對我們侯府有多重要,不聲不響地就拿走了?” 顧瑾泰皺眉,“母親,錦繡的價值,我們都清楚,用在侯府不過是大材小用。不是兒子不相信母親的能力,而是錦繡對我們侯府的幫助不大,可它若是到了四皇子手里,運用得當,將會成為四皇子的一大助力,日后四皇子成事了,我們侯府是最大的功臣,榮華富貴還需要我們去謀劃嗎?父親之所以支持二哥,不也是為了這個目的嗎?” 所以,現在目的即將達到,你們還有什么可計較的? “顧瑾臻說的沒錯,你才是最厲害的那個,”說這話的,是一直陰森森的顧瑾宣,“我們都一直以為你是個二世祖,原來,你早就開始為自己謀劃,怪不得你對‘世子’的位置不屑一顧,因為從一開始,你就是沖著侯爵的位置來的。你比我更有心機,也更會謀劃,我把我的野心赤、裸、裸地放在你面前,你卻在背后偷偷算計著整個侯府。當你信誓旦旦站在我這邊,幫我出謀劃策的時候,心里一定在嘲諷我吧?嘲諷我的不自量力,嘲諷我的愚蠢,你一定很期待我知道事情真相后的模樣吧?只是不知道,你現在看到我的模樣,是否滿意?” 比起顧瑾宣的不甘,老定國侯顯然就更容易接受這件事。 就像顧瑾泰所說,他在乎的是定國侯府的前程! 現在,剩下的幾位皇子中,四皇子占有明顯的優(yōu)勢,如果顧瑾泰真的在四皇子面前有那么重的分量,用一間錦繡換來整個定國侯府的榮華富貴,完全是筆劃算的買賣。 不管是顧瑾宣還是顧瑾泰,都是他的兒子,誰當侯爺,維護哪位皇子,最后受益的都是他,都是侯府,不虧反賺! 當然,唯一會讓人詬病的是,侯府兩面三刀的做派。 可三皇子死都死了,追隨三皇子的那些人,不是死就是流放,最輕的,也是永不錄用,沒這些人礙眼,誰還會說侯府的不是? 難不成,要侯府也落得那樣的下場才滿意? 想到這里,老定國侯更加滿意顧瑾泰了,要不是這個兒子聰明,在所有人都不看好四皇子的時候,果斷地站在四皇子這邊,這滔天的富貴還輪不到定國侯府。 顧瑾宣瞟了老定國侯一眼,作為了解父親的兒子,他自然知道老定國侯在想什么。 他頓時就笑了,“是啊,在父親眼里,只要是對侯府有利的,怎么做都好,誰繼承爵位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讓侯府一直繁榮下去?!?/br> “難道不是這樣嗎?”顧瑾泰反問,“說句不好聽的話,當初,侯府里所有人都在為二哥謀劃的時候,二哥不是也理所當然地接受了嗎?也沒有想過,這位置是不是大哥更合適?同樣的,我不認為我繼承爵位有什么不對。二哥沒能力,我有,二哥站錯了隊,我沒有。我能給侯府帶來長久的安康與富貴,這位置為什么不能是我的?我們是兄弟,我也沒說我坐上了這個位置就不管二哥。我沒忘記二哥是我兄弟。” 至于顧瑾宣當不當他是兄弟,那就是不他在意的了。 “不過,我聽大哥說,錦繡出了問題?”顧瑾宣話鋒一轉,幸災樂禍地問道。 顧瑾泰臉色微變,“這就不勞二哥cao心了,這件事我會解決?!?/br> “一間錦繡就這么送出去,換侯府的榮華富貴,確實是一筆劃算的買賣,就是不知道,侯府這攤子事,三弟怎么解決?畢竟,我們還欠了長房那么多銀子。錦繡還在的話還好,大不了用錦繡抵一部分,現在,侯府是三弟做主,可曾想到解決的方法?” “方法總會有的,有一點,我想二哥怕是有點誤會。錦繡由始至終都是我們侯府的,四皇子不過是借用一部分錦繡的收益?;噬喜蝗站鸵⑻?,到時候,天下都是四皇子的,一個錦繡在四皇子眼里有什么分量?我們該慶幸,在四皇子勢微的時候,能用錦繡幫襯四皇子,讓四皇子記念我們的情分,不然……” 頓了頓,顧瑾泰看向顧瑾臻,“大哥,現在侯府是我當家,我向你保證,該還給大哥的,我會一分不少準時還給大哥?!?/br> 顧瑾臻但笑不語。 “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我再說下去就妄做小人了,”顧瑾宣目光幽幽地環(huán)視了一眼,“只不過,那錦繡是我們二房的,到時候別忘了還回來?!?/br> 以目前的形勢,他拿回錦繡是不可能的了,但不管怎樣,總要爭取一下。 “對了,我還忘了一件事?!鳖欒樵俅伍_口,屋內的眾人都莫名地哆嗦了一下。 “顧瑾臻,差不多就行了,”老定國侯警告地說道,“我們是一家人,只要侯府好了,我們就都好了?!?/br> “老侯爺這話,怕是你自己都不信吧?”顧瑾臻噙著笑,微微瞇眼地看著老定國侯。 “顧……” “說來,阮姨娘與三弟可是演了一出好戲?!?/br> 顧瑾臻話音還未落下,門外就有人拿東西過來了。 阮姨娘習慣性地朝外看去,看著那人手上的東西,眸子一縮。 “顧瑾臻,你這是做什么?”老定國侯現在最是忌諱帶血的東西。 “不過是讓老侯爺看得更清楚一些罷了。”隨著顧瑾臻的話,那人把手里的東西攤開。 “大哥,你這是何意?”顧瑾泰搶先一步,擋在了顧瑾臻身前。 顧瑾臻似笑非笑地說道:“看來,三弟知道這是什么東西?!?/br> 顧瑾泰微微紅了臉,“如果我沒看錯的話,這應該是阮姨娘的東西,阮姨娘再怎么說,也是父親的女人,你這樣……” “看來,三弟什么都知道啊?!?/br> “大哥,你……” 顧瑾臻的目光卻是躍過他,看向老定國侯。 與此同時,府醫(yī)來了。 “顧瑾臻,夠了!”老定國侯似乎預感到了什么,直接叫住了顧瑾臻接下來的動作,“發(fā)生的事,已經發(fā)生了,人要向前看,往前走,你一直抓著這些芝麻爛事糾結個沒完,我們還要不要安寧了?” “就是為了侯府的安寧,我才說的,不然,我何必沒事找事?”無視老定國侯的憤怒,顧瑾臻溫吞吞地說道,“這血衣是阮姨娘的,上面卻不是阮姨娘的血,是雞血,那邊那件,”隨手一指,他指著另一件衣服說道,“是定國侯的,上面也是雞血,至于阮姨娘掉的那個孩子……” 接收到顧瑾臻的目光,府醫(yī)忙說道,“回顧將軍,阮姨娘早就喝過絕育的藥,是沒辦法懷上子嗣的,當初,是侯爺找上小的,要小的這么說,小的也是迫于無奈……” 情急之處,府醫(yī)跪在了地上。 他嘴里的“侯爺”自然是指顧瑾泰了。 老定國侯深吸了兩口氣,看著屋內的眾人,對顧瑾臻說道:“一定要把侯府攪得雞犬不寧,你就開心了,是不是?” “老侯爺這是什么話?就是為侯府著想,所以我才把事情說清楚,免得你被身邊的人蒙蔽,錯信了不該信任的人,最后丟了性命,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是好心,老侯爺這樣說話,我可傷心了。”顧瑾臻陰陽怪氣的語調,尖酸刻薄的話,讓眾人憤怒,卻又無可奈何。 “再說,這些事又不是我折騰出來的,我不過是還原事情真相,老侯爺還應該謝謝我?!?/br> “把阮姨娘送到莊子上,你母親與你二哥,還是關在他們自個兒的院子里?!边@話,老定國侯是對顧瑾泰說的。 不是他想息事寧人,是侯府到了現在這個地步,經不起折騰。 兩個兒子,一個六親不認,一個看走了眼,一個虛有其表,一個心狠手辣。 他還想繼續(xù)做老太爺,還想在侯府作威作福! 那邊,阮姨娘聞言哆嗦了一下。 送到莊子上能有什么好下場? 不過是等著她“暴斃”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