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1節(jié)
那研究員拿著甩了甩,發(fā)現(xiàn)樣品頭盔恢復如初,就像是從沒被切開一般。 一群蔚藍星土老帽頓時瞪圓眼睛。 “方寸道真是厲害??!” 夏炯也不由驚嘆。 “哪里哪里,我們方寸道也要到了元嬰境界,才能做出這種技巧。”屏迢先學他那炫耀語氣道,見夏炯笑了,也跟著笑出來,道,“道圣門下三派,神農(nóng)道不爭于世,方寸道前期易夭折,唯有逍遙道最為均衡,難怪門人也最為昌盛了?!?/br> “但我是風雨道啊?!毕木嫉馈?/br> 他兩人對視,又是一陣大笑。 “剛才說到哪里了?對,”笑完屏迢拍拍手,“我仔細想想,如果其他仙門一定要做個能讓凡人自己用的法寶,其實不是不行。就是太麻煩了,何必耗費這么多功夫?夏師弟,我猜你的想法,是讓昆源凡人人手一個這種法寶,便能耕天下糧田,無需修士也能自種自足。但你這法寶只能在道場之中使用,真要人手一個,你哪來那么多靈珠供凡人使用?又如何讓道場靈氣覆蓋昆源山山水水?” 他說完,卻見夏炯微微一笑。 不止夏炯微微一笑,就連周圍這些老學究似的仙兵,也微微一笑。 “屏師兄覺得做不到么?”夏炯問。 屏迢愣了一下。 “不說做不做得到,”他斟酌著道,“只是沒必要?!?/br> “哎嘿嘿,”夏炯笑得賤兮兮,卻轉(zhuǎn)了話題,道,“這個法寶里有不少好玩的,屏師兄想不想試一下?” 屏迢見他不愿深說,也從善如流跟著換了話題,問:“什么好玩的?有和女孩子說話喝酒好玩么?” “嘶?!边@話說得夏炯斜眼瞥他。 不過下一秒,年輕掌門就丟開這些,興致勃勃給他介紹: “首先,嗯,我想想,屏師兄你會玩牌么?要不要試一下這個水墨戰(zhàn)棋?” 屏迢對玩的一向很感興趣,自無不可,夏炯就找研究員們要了個新的樣品頭盔送他。 正在他親自上手打算交屏迢怎么玩的時候,憑空出現(xiàn)一封折成千紙鶴的信筏,掉到屏迢頭頂。 “嚯!霖岳姑娘喊我喝酒!” 屏迢眼里發(fā)光,瞬間把別的事給忘記了。 他轉(zhuǎn)身就走,只記得還要給地主夏炯打聲招呼。 “夏師弟下次見啦!這東西我會玩玩看的!” 話音未落,瘦削的黑袍道人,就已經(jīng)消失得無影無蹤。 “……” 夏炯伸出的手慢慢放下。 “我想拐他來青華的意圖是不是被發(fā)現(xiàn)了?”他捏著下巴思考道。 “……”曲忘生沉默。 “而且,”夏炯繼續(xù)思考,“第一次見面就覺得了,零離君屏迢這個名字,到底是為什么很耳熟來著?” *** 屏迢不知道夏炯在思考什么。 一步就離開了青華山,他落到一個懸崖上拍拍胸口。 “夏師弟的確比濯清君有趣多了,但加入仙門哪里適合一直在路上的方寸道,不妥,不妥?!?/br> 無視了三萬諸天并非沒有方寸道修士組成的仙門,屏迢揮手把樣品頭盔縮小,放進口袋,以神識觸及一個錨點,瞬身來到金湯防線內(nèi)。 仙盟中的大佬們正圍著要不要撤掉金湯防線爭論,以至于這里新建起不久的坊市也蕭條了幾分。 突然出現(xiàn)在大街上的屏迢掃視周圍一眼,再次消失又出現(xiàn),這回到了一家酒樓的包廂中。 來自昆源第三仙門飛云教的霖岳姑娘正在包廂里一邊喝酒一邊哭,看到屏迢出現(xiàn),也不驚訝,直接一壺酒甩到屏迢面前。 屏迢坐下來,就聽這位女修哭訴渣男,一邊安慰,一邊拿八卦下酒。 然而霖岳姑娘身為飛云教大師姐,就算罵渣男也罵得豪邁,酒才灌下一壺,就已經(jīng)決定好要今晚把那渣男殺了當樹肥。 屏迢:“……” 嘖嘖,逍遙道。 屏迢對于渣男毫無同情心,但不想霖岳惹到麻煩,想了想,道: “我這里有個青華道做的新玩意兒,霖岳你要不要試試?” 霖岳揉著太陽xue,抬頭問:“青華道?” “濯清君他師弟搞出來的,那個小家伙挺有趣?!逼撂鲂Φ?。 “師弟?”霖岳瞥他,“不是師妹?” “在你眼里我是這樣的人?” 屏迢說著,已經(jīng)摸出頭盔,放大到正常大小。 也不用像羊娃那樣戴上,直接在上面一點,一個手機就落到屏迢手里。 他又搞鼓幾下,一面更大的幻術(shù)屏幕,投影到兩人面前。 兩人就看到屏幕上是成排的方形圖案,而第一個就是夏炯給屏迢提過的《水墨戰(zhàn)棋》。 屏迢想也不想,用神識點了進去。 第121章 屏幕頓時一黑。 就在屏迢和霖岳莫名時,一陣叮當流水聲響起。 伴隨流水聲的, 還有劃水聲, 賣貨吆喝聲, 小兒嬉鬧聲,車夫趕驢聲, 敲鑼打鼓聲,同著一個年輕女姑娘的水鄉(xiāng)小調(diào),一起響起—— “綠楊芳草長亭路, 年少拋人容易去, 樓頭殘夢五更鐘, 花底離愁三月雨……1” “阿珂?!?/br> 閉著眼的人聽到歌聲,瞬間驚醒了。 他眨眼幾下, 漆黑的畫面跟著明暗明暗, 這個時候, 屏迢和霖岳看到屏幕最下方閃過一行字。 【可選擇進入視角cao縱人物[圖]】 “嗯?” “啊……” 屏迢和霖岳同時出聲, 看那圖上符箓,就知道是個攝魂幻術(shù)。 “既然是青華道出品, 那應該沒什么危險。” 霖岳思索道, 雖然眼圈還有點紅, 但看上去已經(jīng)完全忘記負心人的事了。 她看向屏迢, 屏迢雖然也對這個攝魂幻術(shù)好奇, 但考慮到他是來安慰霖岳的,很禮貌地連忙表示霖岳先請。 霖岳一道靈力打出,觸摸那個符箓。 下一秒, 天地旋轉(zhuǎn),神識被吸入,她眨了眨眼,從一艘蓬船上坐起。 剛才的流水聲劃水聲,吆喝聲嬉鬧聲,變成畫面,在她面前展開了。 這果然是個水鄉(xiāng)小鎮(zhèn),船夫向后撐長桿,蓬船就破開漣漪,向前滑動,剛好從一座小橋的拱洞下穿過。 霖岳回頭看,小橋上,賣貨郎,嬉鬧的小兒,敲鑼打鼓的迎親隊伍,還有坐在喜轎中,竟然不顧人側(cè)目,輕唱俚語小調(diào)的新娘,都映入她眼里。 霖岳沒有說話,但被她附身的這個人卻眼眶微濕,低喃道: “阿珂……” 嗯? 霖岳敏銳嗅到了負心人的味道。 那一瞬間她就有點想退出去了,不過船夫已經(jīng)喊道:“先生,咱們到了!” 霖岳下意識就跟著下船,然后又跟著船夫走幾步,來到一座客舍。 船夫和客舍小二交談兩句,霖岳聽他們話,意識到自己是早就在這家客舍定了房間的。 這時候,對自己是誰的好奇,已經(jīng)壓過了對負心人的厭惡,走進房間的霖岳把門一關(guān),終于能好好看看自己背在身后的包裹。 她把包裹展開,發(fā)現(xiàn)里面只有一根有人那么高的卷軸,幾只毛筆,還有個錢袋。 “打開那卷軸看看?” 外面圍觀的屏迢也好奇道。 霖岳只是一道神識進入,本身還在外面,能聽到屏迢的話。 她的神識本來就要打開卷軸,聞言自無不可,找到卷軸的系帶解開,然后展開卷軸。 才展開一點點,便能判斷出這是一道長畫卷。畫卷開頭有一對辨不清樣貌的男女,一個正在研磨顏料,一個正在提筆作畫。 霖岳想繼續(xù)展開,卻展不開了,哪怕她用上了一個金丹修士的力氣。 “你扭著個什么勁兒呢,”屏迢笑她,“這又不是害你性命的幻術(shù),自然要跟著幻術(shù)的規(guī)則行事?!?/br> “我知道,我知道。” 霖岳隨口應付,摸索了一下,用神識一點那正提筆作畫的女子。 下一刻她身上衣服就變化了些許,胸前也鼓起一點。 ……等等,原來被她附身的這個人,是女子? 這時候卷軸可以往下展開了,霖岳來不及細想,跟著向下看。 向后展開的畫卷上,顯露出一面銅鏡背面。她繼續(xù)用神識點這透鏡,只是畫出來的銅鏡就翻了過來。 翻過來的銅鏡正面光亮可鑒,竟然和真正的銅鏡一樣。 “風雨道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