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節(jié)
光是想象一下圣人可能已死,就讓不少境界比較低的修士差點走火入魔。 “怎么可能……” “圣尊有無量壽命, 怎么可能死?!” “那是有開天辟地之能的圣尊??!” 無數(shù)人發(fā)出不敢置信的聲音。 七圣二祖為何崇高?可不只是因為祂們向凡間傳道, 就以各仙門一直傳下的史書看, 這天是祂們撐起,這地是他們開辟。醫(yī)圣創(chuàng)造了如今活動在三萬諸天的所有人;墨圣化為太陽, 點燃了虛空中的第一抹光;道圣讓大地上有了風(fēng)水泥土, 栽種樹木, 讓它們開花結(jié)出果實, 好叫人們能果腹;法圣帶領(lǐng)人們聚集,教導(dǎo)人們遵守規(guī)則;文圣傳下文字和語言, 讓人們能互相溝通;商圣教導(dǎo)人們?nèi)绾瓮ㄟ^交換, 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而兵圣, 則在三萬三千魔神來襲時, 保護所有人。 妖族那邊也是如此, 夢祖點化了妖靈,在沒有自己的諸天界時,妖精們在龍祖的背上生活。 圣人們, 便是這般力量浩瀚無量的尊者。 后來,七圣二祖將各自的道統(tǒng)傳下,收了眾多弟子,弟子們又建立仙門,在數(shù)次大劫之后,形成了三萬諸天如今的模樣。 是的,大劫也不是第一次降臨了。 三萬三千魔神拉著應(yīng)劫之子差點打上仙界都不止一次,圣人們,不也都好好的嗎? 周燁赫這混賬,在說什么危言聳聽的話! 所有人正驚疑不定,周燁赫又有了動作。 “今日這場鬧劇,就中止吧?!?/br> 他道,也不在意重傷的太學(xué)道仙君了,看向還在苦苦掙扎的布葉界。 “走!” 大船里,屏迢突然道。 還有很多人留在布葉界沒能撤離,但屏迢直接開始行動。 正要把一個年輕人扶上大船的解放社玩家,就感到前方船一抖。 “艸!”他想也不想就罵道,一個用力,把那年輕人推了上去。 然后大船外一層無形的膜在他面前合上,這臨時修建的平臺上哭聲震耳欲聾。 大船拖著銀色的尾焰,瞬間完成了最高檔的加速,背著布葉界和哭聲,如一道飛劍般急速遠離,快得只在人的視網(wǎng)膜上留下一點銀色的殘影。 周燁赫抬眉,卻沒有針對布葉界,而是看向駛離的大船。 他用劍一指,只是隨意道:“方寸道——” “夠了!”不知是哪位仙君,雖然沒有出面,卻出聲喝斷道,“周燁赫,你既然已經(jīng)接到推枝宗,拿到布葉界云中匙,為何還要在這里糾纏!大家到底同根連氣,我等不管推枝宗投你,你也莫要對這些布葉人趕盡殺絕!” “你們這些連凡人和蠢貨性命都不敢付出的膽小鬼,當然是不敢攔,但那不是還有人來攔,還打定主意要殺雞儆猴?”周燁赫呵呵笑,“既然如此,朕也拿這些布葉界的人,殺雞儆猴了,你又能如何?你們又能如何?” 蔚藍星各大直播平臺—— “臥槽!” “這boss太屑了吧!他當自己是鬼舞辻無慘1嗎!” “咱們講點道理,周燁赫是目前三萬諸天的戰(zhàn)力天花板好不好?和他比屑老板算個啥?算個屑嗎?” “我好想打死他……” “我也好想打死他?!?/br> “有一說一,遠在天邊從沒看見的圣人和仙界人士不算,目前三萬諸天世界觀下出現(xiàn)的戰(zhàn)力天花板明明是應(yīng)劫之子天鏡君,周屑屑頂多算個戰(zhàn)力天花板下第一人罷了。” “說得好,那么三萬三千魔神這群攪屎棍現(xiàn)在在哪里攪屎呢?他們的頭頭應(yīng)劫之子怎么還不出來搞死這周屑屑?” “魔神一群以毀滅世界為己任的瘋子,看人類自己內(nèi)斗喜滋滋,干嘛出來。” “既然說了他們是瘋子,你干嘛用常人的邏輯推斷魔神的思路?!?/br> “說不定已經(jīng)要出來了呢?” 隨著蔚藍星一群大國在《天俠》里進行部署,三萬諸天的形勢變化,已經(jīng)和蔚藍星許多人息息相關(guān)。 哪怕周燁赫目前還沒直接針對玩家們,但他曾經(jīng)對青華道做的事,和他引起的眾多風(fēng)波創(chuàng)傷,都讓蔚藍星人民恨不得大家一拳一腳把他打死。 然而實力差距如此之大,蔚藍星哪怕拿出終極武器核彈頭,可能也奈何不得他。 一部分蔚藍星人民忍不住暢想天降制裁,比方說天鏡君突然出現(xiàn)給他一鐵拳。 但說到底,他們自己也明白,魔神們是瘋子不是傻子,事情如此發(fā)展的可能性…… “等等?” 突然有個眼見的網(wǎng)友發(fā)彈幕。 “咦?咦——!” 更多網(wǎng)友看見了。 “臥槽!天鏡君真的來了?” 終于有個網(wǎng)友打出來。 而比隔著世界壁的蔚藍星人民們更早,無論是周燁赫,還是其他仙君,也都察覺到這一行突然到來的不速之客。 即便是仙盟仙君勸誡,周燁赫也不打算放過遠去的零離君一行,但大魔神們一出現(xiàn),他立刻當自己要拿布葉界幸存者殺雞儆猴的話沒說過,全部注意力和警戒,都放在了跟隨大魔神們來到的天鏡君身上。 所有人都聽到了他以沙啞聲音,一字一頓念出那個名字。 “應(yīng)、劫、之、子……” 天鏡君被周燁赫緊盯,卻是全無反應(yīng)的迷惘。 周燁赫雙眼不由微瞇,他當然還記得上次對陣時,天鏡君兩種截然不同的狀態(tài)。 第二種狀態(tài)的天鏡君,即便是他也會生出無法對抗的恐懼。 但第一種狀態(tài)的天鏡君,卻只是普通羽客仙君的水平。 周燁赫原本把魔神大魔神們當手里一把刀,這把刀不好控制就罷了,至少能稱上一句威力不錯??勺詮乃麄儼烟扃R君迎回虛空之暗,似乎就已經(jīng)完全放棄了和神庭玉皇的合作,哪怕有縱橫道仙君幾次嘗試替他聯(lián)絡(luò),虛空之暗那邊也不再給回音。 或許,現(xiàn)在應(yīng)該趁天鏡君在第一個狀態(tài),直接打殺了她。 這樣一來,不僅能延后大劫,滅除隱患,而且魔神們這把刀,也能回到他手里。 唯一的問題是,萬一在他動手時,天鏡君又變成第二狀態(tài),那該怎么辦? 仙盟的激進派仙君敢拿全布葉界還有自己的性命,和周燁赫賭。 然而周燁赫并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和天鏡君賭。 虛空中,氣氛隱隱凝滯。沉默里,反而是一個大魔神先打破了寂靜,笑嘻嘻道: “姓周的,你怎么不動了?” 蔚藍星各個直播平臺—— “哇,真是老陰陽人了!” “魔神:我要莽一波了!吃我挑釁!” “等等,大家別真的把魔神當友軍啊……玩家們殺過多少妖魔人魔,心里沒點數(shù)嗎?” 周燁赫當然不可能認為,魔神們搖身一變,去和仙盟當友軍了。但抓著這個時候出現(xiàn),要說魔神們不是故意,他也不信。 他思索片刻,突然意識到什么,不禁笑了。 “怎么?是因為你們這些天一直沒辦法讓天鏡君清醒,重新掌握那天的威能,所以今日看朕出現(xiàn),就故意帶她過來,想用朕刺激她?” 魔神們沒想到周燁赫這么快就反應(yīng)過來,頓時一驚。 周燁赫卻是大笑。 “謝謝你們告訴朕,她一直沒有清醒。既然如此,這回賭上國運,朕也要殺了她!” 說罷,他終于變成化身,一方口含金珠的九龍玉璽,出現(xiàn)在布葉界外。 和上次比,玉璽上九龍口里含著的金珠,光澤明顯黯淡許多,甚至玉璽還有九龍身上,能看出顏色不一的斑駁痕跡。 如此看來,周燁赫的傷勢并未痊愈,但當初九龍玉璽上最大的那道裂縫,已經(jīng)愈合,現(xiàn)在已經(jīng)無法妨礙他了。 “凡朕所在,皆為王土—— “天鏡君——” 天鏡君依然全無反應(yīng)。 但虛空之中,卻似乎產(chǎn)生了什么變化。 一大魔神驚喜道:“果然只有姓周的超出凡世規(guī)格的力量,才能讓應(yīng)劫之子清醒嗎!” 遠方不敢靠近的仙君們,更是疾呼:“不好!” 大魔神們一點也不覺得哪里不好,猙獰面孔上全都露出喜色。然而下一刻,他們臉色急變,便見作勢欲攻的周燁赫,看似要使出全力,暗地里卻扣了七八成力量在手,感到什么變化,竟直接拉著下屬遠遁?! 有魔神破口大罵。 但更多魔神卻是細細體會那隱約的變化。 突然,他們低下頭,望向位于虛空底部的虛空之暗。 就見,和上次應(yīng)劫之子突然爆發(fā)力量一樣,如同一團暗紅烏云的虛空之暗開始膨脹,那些上次留下來的如云觸手,更是暴漲。 來不及反應(yīng),吞吐擴大間,數(shù)個位置較為靠近虛空底部的諸天界,直接被虛空之暗吞沒! 有仙君痛呼:“不——!” 數(shù)道流星般的光絲,向虛空之暗落下,哪怕進入虛空之暗,他們也要救下自家諸天界。 更多仙君也想都不想,要回歸自家諸天界。 虛空之暗膨脹的速度極為可怕,他們家的諸天界,眼見也要被吞沒了。 但就在此刻,就和上次一樣,虛空頂部的九座仙宮,再次放出光華。 在無數(shù)聲“圣人!”、“圣尊!”的驚喜呼喚中,虛空之暗的暴動,又一次被壓制了下去。 布葉界外,還未死透的那太學(xué)道仙君哈哈大笑。 “圣尊無量!周燁赫你說圣人死了,我看未必呢!你等著圣人懲戒吧!” 遁到遠方的周燁赫臉上陰晴不定。 他剛想說什么,忽然,三萬諸天所有修士,齊齊噤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