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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惹郎在線閱讀 - 惹郎_分節(jié)閱讀_69

惹郎_分節(jié)閱讀_69

    他和出來賣的沒什么區(qū)別,只是妓子不用提心吊膽,還能享受。

    他沒尊嚴,沒有人權,他只是個道具,一人供人支配的武器,反抗不得,連背叛的想法都不敢冒出……

    這些記憶隨著力氣一同被抽走,他解脫了。

    最后,他看到了冷酷的江沐。

    他是想過安定下來,但是江沐注定不是一個能讓人安心的人,不管他怎么努力討好,他們之間永遠是主仆,不會平等……

    然后,他看到了逝修的臉。

    那性子急躁,驕傲自戀的靈獸。

    短短幾天,他對逝修的感覺就不一樣了,那家伙甚至對造成了影響。

    讓他動搖。

    不管他和逝修之間的感情是什么,不過,我等不到你回來了,那個約定很遺憾……

    還有,他不是他的妻,一直不是。

    凡人的關系很復雜,一直不是。

    也許梅管家的話是對的,在這府里的人活不過一個月,現(xiàn)在算算,這時間也差不多了……

    果然人不能太依賴別人,他以為,有逝修在,兇神惡煞見了他們都會躲開,他不會出問題的。

    錯了嗎?呵呵……

    惟公卿笑了下,那眼睛也終于閉上。

    可就在這時,全部畫面消失之后,一雙眼睛在他腦中驟然睜開……

    那是雙漂亮的鳳眼,眼睛細長,眼尾上揚,帶著貴氣與雍容之感。

    只是那雙眼睛氣勢了得,勝過江沐,讓人敬畏,不敢褻瀆。

    那眼睛看的惟公卿一愣,一個聲音緊隨其后在腦中響起……

    你的命是我的。

    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我不允許你死,你就不會死。

    沒人碰得了你。

    那聲音像是被儀器處理過,刺耳扭曲,像是壞掉的碟片,或者對人體刺激極大的超聲波,那幾句話在他腦海中無限重復,耳膜生疼,他的腦子快要炸開了,他拼命搖晃著腦袋,他受不了了!

    惟公卿已經閉上的眼睛突然睜開,那雙眼睛不見白色,只有駭人的黑……

    那花匠陶醉的表情緊跟著一變,那樣子更加兇狠猙獰,手掌也是往里深入幾分,像是想從里面拔出什么一樣……

    惟公卿瞪著那沒有白眼球的眼睛,嘴唇慢慢張開,他發(fā)出了類似野獸的低吼,那吼聲帶著無數(shù)顫音,像是一群野獸集體引頸低吼一般……

    他的胸膛驟然抬起,身上的藤蔓在同一時間斷裂,他的身體與石頭隔出一拳左右的距離,已經浮起……

    黑色的煙霧此刻已經來到花匠的胸口,那衣衫之下隱隱透出個玻璃球大小的圓形,那圓球正在放光,黑色的光柱探照燈般照亮二人……

    在惟公卿的嘶吼間,那光亮閃爍起來,像是快要壞掉的燈泡,而那黑煙似乎被某種力量牽引,拉扯著重新回到兩人的銜接處,被惟公卿迅速吞噬……

    那煙霧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在他身體里消失著,從最開始有些困難,到后來迅速不見,花匠已經無法控制,吸到的力量全被拉了回去,他不可置信的看著惟公卿,待他想再試一次的時候,他赫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力量也在被抽走……

    那雙沒有眼白的眼睛注視著他,不管他再怎么不愿,好容易積累起來的力量竟是快速從他體內流走,花匠不情愿的吼叫出來,可這聲音還沒結束就已消失……

    他那原本透著兇光的臉瞬間黯淡,光滑的皮膚枯黃無比,那黝黑的發(fā)絲也似失掉養(yǎng)分一般成為枯草,他的臉頰迅速消瘦,鼓脹的肌rou也在消失,只是眨眼之間,那花匠就成了一副干尸,那埋在惟公卿身體里的手也只剩包裹著薄皮的骨架……

    額頭之間,似乎有什么圖案突然亮起,只是一剎又迅速消失……

    惟公卿猛的打了個寒顫,再次睜開的眼睛恢復原本的模樣,懸空的身體掉了下去,他這一動,那花匠沒了支撐,直接倒向一旁。

    他驚恐的坐起,手胡亂的摸著自己的胸膛,那地方并沒有被劃開的痕跡,還是光潔如初。

    他這才松了口氣,他以為他被開膛破肚了。

    可不知是不是錯覺,他覺得胸腔里鼓脹萬分,之前那種病怏怏的感覺也不見了,似乎,充滿力量。

    他甚至不覺得冷了。

    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可置信的看著自己的手掌,一切都沒有任何變化,他再側頭看向一旁,變成干尸的花匠就在他身邊,要不是還穿著衣服,惟公卿很難想象這是之前還要殺他的人。

    滿地的植物隨著花匠的死亡而枯死,干枯的花苞不時落下一個,發(fā)出干裂的聲音。

    就在這里,山洞內某個方向傳出響聲,惟公卿連忙看去,黑暗之中,一個人影逐漸浮現(xiàn)……

    “看樣子,不需要我了?!?/br>
    惟公卿側頭望去,只可惜燭火過于黯淡,他看不清那人的容貌,他就知道正有人向他走來。

    那人踏過干枯的霜美人,腳下不時發(fā)出脆裂的聲音,那些之前讓惟公卿驚恐無比的植物,在他面前不過是堆干草,他連看都沒看上一眼。

    在那人走進燭火的范圍之前,惟公卿先聞到了一股香味兒。

    不是特別濃郁的香,很清很淡,青草一般的氣味兒,這味道似乎有安神的作用,讓他那驚恐的心慢慢安定了下來。

    那人沒看惟公卿,而是蹲到地上,看了看那花匠的尸體。

    花匠已經看不出原來的模樣,只剩一副骨架,那人隨手一擺,寬松的衣襟直接敞開,露出了他干癟的胸膛,左胸的位置,有個拇指大小的凹痕,里面盛著一些石灰狀的東西,那人好像對那里很感興趣,他摸著下巴仔細端倪著,他正看著,卻突然一轉頭……

    惟公卿只看到一個后腦,那人對著尸體沉思時他下意識的也跟著看過去,可他才一伸頭對方突然轉了過來,再也經不起嚇的惟公卿直接打了個哆嗦,他還什么都沒看清,腦袋里倒是先描繪出了一張沒有五官的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