熊貓的網(wǎng)紅之路_分節(jié)閱讀_64
安寧的嘴里不停發(fā)出呼痛聲,并斷斷續(xù)續(xù)地發(fā)出囈語聲,裴修然卻不知道他痛在哪里,更聽不清他在說些什么,一碰他的額頭,guntang地灼手,看來是發(fā)熱了。 現(xiàn)在是凌晨兩點,基地的醫(yī)生們早就下班了,好在來之前安mama在兩人的行李箱里放了些常備藥,現(xiàn)在正好派上用場。 裴修然下床從行李箱里拿出散熱貼替安寧貼上,又去燒熱水,準備去泡感冒藥。 許是散熱貼發(fā)揮了點作用,睡夢里的安寧逐漸平靜了下來,只是眉頭依舊緊蹙著,臉頰也粉撲撲地,看起來格外柔軟無力。 身上的燒灼感逐漸減輕,意識也稍稍回籠了一些,耳邊好像有人在叫他的名字,模模糊糊地,聽不真切,但安寧卻清楚地知道對方在擔心自己。 是裴修然,一定是裴修然。 安寧就像抓住了茫茫大海中的一根浮木,拼命地順著浮木往上爬,只要爬上去,他就能脫離灼燒的痛苦。 睜開眼時,眼前依舊一片茫然,安寧目光渙散,努力睜大眼睛想看清周圍。 好半天之后,他的視線才開始對焦,第一眼入目的正好是裴修然滿帶關心的雙眼。 “楚辭……”安寧低低喚了一聲,只發(fā)出一聲氣音,但這足夠裴修然松一口氣了,剛才安寧醒來時茫然的樣子真是嚇到他了,好在他終于清醒了過來。 “是我,你發(fā)燒了,快起來喝點藥。”裴修然語氣溫和,坐在床沿邊,小心地將安寧半抱起來靠在他懷里,一手圈著他的腰,一手拿過杯子送到安寧嘴邊。 溫熱的杯子靠近嘴唇,安寧才后知后覺地消化了自己生病了的事實,他調(diào)整了下自己在裴修然懷里的位置,用手碰了碰額頭,只碰到一片冰涼,剛想問時,手就被裴修然拉著放回了被子里。 “給你貼了散熱貼,現(xiàn)在不要亂動,先喝藥?!?/br> 裴修然雖然平時對安寧很縱容,但原則問題上向來強勢,安寧屬于敵弱我強,敵強我弱的典型,一旦裴修然態(tài)度強硬起來,他就軟得一塌糊涂。 此時裴修然一發(fā)話,他就只能聽命了,并小心翼翼地偷瞄了眼裴修然的臉色,確定他沒生氣才沒骨氣地開始喝藥。 感冒藥的效果很好,里面有助眠的成分,剛喝下去沒多久,安寧的意思又開始模糊起來,眼皮開始打架,最終抵不住黑甜鄉(xiāng)的誘惑,又昏昏沉沉睡了下去。 裴修然一直守在他身邊,見他睡過去后替他掩好被角,又用嘴唇碰了碰他的額頭,見熱度退下一點后才稍稍放心下來,合衣躺在床上,重新將安寧攏回懷里。 安寧再次睜開眼睛時天已經(jīng)大亮了,房間里雖然拉著窗簾,但燦爛的陽光依舊從外面照了進來,一看手機才發(fā)現(xiàn),現(xiàn)在已經(jīng)快中午十一點了。 靠在床頭的裴修然見他醒來,眼底泛起一點笑意,動作自然地俯下身用額頭測試了下他的體溫,隨即拉開一點距離,笑著說:“已經(jīng)退燒了,現(xiàn)在身體感覺怎么樣,有沒有哪里不舒服?!?/br> 兩張臉靠的實在太近了,安寧被美色所惑,滿心滿眼都是裴修然那張誘人犯罪的臉,聽到問話傻乎乎地搖了搖頭,然后又點點頭,說:“身體軟,沒力氣,你親親我就好了。” 他昨晚被高燒折磨了一夜,聲音里還帶著一絲啞,裴修然先是心疼,隨即又被他的話弄得哭笑不得,直起身拉開兩人的距離,揶揄道:“還有心情調(diào)戲我,看來真的是沒事了?!?/br> 安寧的如意算盤落空,失望地垂下眼睛嘆氣。 他睡了這么長時間,精神比昨晚好了很多,頭不昏,嗓子不干,一切都很正常,而且身上干爽舒適,沒有出汗后的黏膩感,估計是被裴修然擦洗過了,反觀裴修然卻有點憔悴,雖然不明顯,但眼底的疲倦是掩飾不住的,不用想都知道,他昨晚沒睡好。 安寧立馬就心疼了,挪動屁股讓出半邊床,拍拍身邊的位置示意裴修然躺上來,但對方卻拒絕了,笑著將安寧重新按回被窩里,親了他的眼睛一下說:“你早飯還沒吃,我去給你弄點粥,想要吃什么菜?” 這就是病號的福利,擁有至高無上的點菜權力。 安寧眼珠子一轉,想起夢里那顆嫩生生的竹筍,毫不猶豫地說了句:“筍尖兒?!?/br> 裴修然失笑,刮了下安寧的鼻子說:“每天都吃筍,你真的要變滾滾了?!?/br> 安寧哼哼兩聲沒說話,他本來就是滾滾,變回滾滾根本沒毛病。 最后裴修然還是如了安寧的意,替他帶來了白粥和筍尖兒,外帶幾碟清淡的小菜,他自己也就著這些小菜吃了一碗飯。 午后安家四個長輩又過來看安寧,他們早上時就來過了,被裴修然告知安寧生病了,還擔心了一番,后來被裴修然勸著離開了,此時再過來噓寒問暖了一番,發(fā)現(xiàn)安寧的燒真的退了,這才放下心來。 不知道是不是發(fā)燒的后遺癥,安寧雖然退燒了,也沒有其他咳嗽、流涕、嗓子啞的癥狀,但全身就是軟綿綿的,提不起一點力氣,他之前對裴修然說‘沒力氣要親親’并非全然謊話。 當天晚上他很早就睡去了,明明已經(jīng)睡了一天一夜,卻依舊感覺很疲倦,昨晚的夢境并沒有再出現(xiàn),只是全身都像被泡在溫泉里,暖洋洋的,他猜測自己是在裴修然的懷里,愉悅之下更加抱緊了身邊的人,手腳并用,死死抓住裴修然不放。 一夜好眠到天亮。 同樣一夜好眠的還有裴修然,他之前一直在照顧安寧,怕他病情反復,所以就沒敢睡,時不時就要試試他的體溫,昨晚安寧終于沒事了,他才放下心來,好好睡了個好覺。 懷里抱著的安寧暖烘烘的,整個都縮在他懷里,腦袋頂在他的下巴上,蹭一蹭,毛絨絨的感覺,還有兩只耳朵,正好蹭在他的臉頰兩側,偶爾動一下,直動地人心癢癢。 裴修然的唇角微微上揚,摟過安寧使勁蹭了蹭臉,還是毛絨絨的感覺,觸感極其舒服,裴修然滿足地喟嘆了一聲,然后揚起的嘴角就這么僵在了臉上。 整個縮在他懷里?毛絨絨的觸感? 臥槽!他是抱著球球嗎?但球球也沒那么大個兒呀! 裴修然猛地睜開眼睛,一頓一頓地轉過頭,映入眼簾的是張圓乎乎的毛臉,兩個碩大的黑眼圈,一個圓圓的黑鼻子,再加兩只毛絨絨的黑耳朵。 竟然是只熊貓,還是只活的! 臥槽!裴修然整個人都凌亂了,他是在做夢呢還是在做夢呢?他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尖銳的疼痛感終于讓他認清了事實,他的床上真的躺著只熊貓。 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他明明記得昨晚是抱著安寧入睡的,怎么醒來后安寧不見了,他的懷里卻抱著只熊貓? 難道是有人在跟他開玩笑,趁他睡覺時把熊貓放在了他床上? 這個可能性非常大,畢竟這里是熊貓基地,缺什么動物都不會缺熊貓。 裴修然頭疼了,心里猜測著是不是安寧把這只熊貓帶過來的。 正思索著,懷里的熊貓哼哼唧唧地醒了過來,那張圓臉還在他懷里蹭了蹭,雖然隔了一層衣服,依舊讓裴修然舒服地想嘆息,而且更讓意想不到的是,那只熊貓在蹭完他之后,他扒拉著爬到他的身上,毛臉湊到他的臉上,“吧嗒”一下,親在了他的嘴巴上。 這下,裴修然連驚訝的表情都不知道該怎么擺了。 ☆、第68章 接受 房間里的氣氛有片刻的凝滯。 床上的熊貓不過八、九個月大小,正是可愛的時候,毛色潔凈,黑白分明,一張臉又圓又rou,讓人恨不得伸手去捏捏,一雙眼睛烏黑有神,在黑眼圈的襯托下,顯得格外可愛。 他歪著頭瞅著呆傻住的裴修然,烏黑的眼底閃過一絲疑惑,伸出兩只前爪捧住裴修然的下巴問:“楚辭,哩怎么了?” 裴修然:“……” 還有什么比早上一覺醒來被窩里睡著一只熊貓更幸福的事? 對絨毛控來說:“沒有!” 還有什么比被一只熊貓親了更人生贏家的事? 對絨毛控來說:“沒有!” 還有什么比一只熊貓開口說話并且聲音跟自己喜歡的人一模一樣更cao/蛋的事? 對絨毛控來說:“說好的建國后動物不能成精呢?” 裴修然臉上表情變換了好幾次,最終歸為平靜,疲憊地用手指揉揉眼角,聲音冷淡地說:“抱歉,我估計出現(xiàn)幻覺了,不管你是真是假,請在我睡覺后離開好嗎?” “……”安寧無語了,“哩想讓我去辣里?” “回你的育兒房去,對了,記得把安寧給我叫回來?!?/br> 安寧:“……” 臥草!一覺起來,裴修然就變傻了,這是什么節(jié)奏? 安寧掙扎著從裴修然的身上下來,剛想站起來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有點不對勁,低頭往下一看,昨晚穿在身上的睡衣正松松垮垮地掛在身上,至于睡褲早就不知道哪去了,入目的是久違了的皮毛和肥肥短短的四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