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先生屠狗輩_分節(jié)閱讀_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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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會(huì)兒湊的近,沈肅面上神情能一覽無遺。白落梅望著沈肅,見他眉眼輕佻著,一臉疑問的模樣,不似作偽,趕緊搖頭,戲謔著笑道:“我都暈了,哪里知道說沒說。隨口問上一句,怕說了什么胡話,我不先打聽打聽,你再惱了我,我可無處伸冤去?!?/br> 適才備下的千萬種解釋,竟是全沒用上,心里也說不上是慶幸還是……許是失落?這么一想,他先被自己嚇了一跳。干脆轉(zhuǎn)過頭去,不動(dòng)聲色地悶頭往客居廂房走,也顧不得是不是安靜的太過突兀了。 沈肅閑適地跟著,面上神情不動(dòng),渾然就是個(gè)什么也不知的模樣。初初聽見時(shí),心下如何驚濤駭浪,仿佛不曾有過,這會(huì)兒只有風(fēng)平浪靜。 黃舉家閑置的屋子多,沈肅和白落梅便是一人一個(gè)屋子住著。到了屋門口,白落梅扯了個(gè)笑,沖沈肅揮揮手,打著哈欠,進(jìn)了門,順手就合上門。 沈肅笑著揮手,然后閑適回屋,關(guān)門。 兩扇門合上的剎那,一個(gè)屋里木了臉,一個(gè)屋里手足無措。 白落梅靠著門,指著自己,就差跳腳了:“白落梅!郭浩然說的胡話,你也跟著腦袋發(fā)昏不成!好好想想你說的都是什么昏話,還敢夸定安好看……你是面皮都不要了啊……幸好定安沒聽著,否則……否則……” 他也不知否則會(huì)如何,只能再次慶幸沈肅沒聽見,然后狠狠訓(xùn)了自己一通,無心洗漱,撲騰著就上。床睡了,生怕醒著再胡思亂想。 隔壁。 沈肅木著臉,已經(jīng)開始盤算前世對(duì)白落梅有意思的姑娘哪個(gè)比較好,想著這世要不帶著白落梅提前見上一見?村里常說,男人只要成了家,有了孩子,心就定了。沈肅深以為白落梅是叫外頭這紅塵萬丈迷了眼。前世兩人這般親厚,也不見白落梅有這心思,此番不過是魔障罷了。 想到解決法子,沈肅身心舒暢,按部就班洗漱完,上。床睡下了。 可世間事豈是不思量,便能擱下的?堪堪入了睡,沈肅便恍似墜入一場(chǎng)春。夢(mèng)之中,眉眼叫一條帕子遮住,渾身赤。裸著躺在被窩里,鼻息間全是很熟悉的味道。是白落梅的床,這味道是白落梅身上的味道。 沈肅頭回覺得自己是嗅覺這般敏銳之人,光是一個(gè)呼吸,便能聞出白落梅的身上是何種氣味??善饺绽?,他分明不曾注意過。 “定安……”一聲低喃落在耳邊。 沈肅像是受驚的魚,猛地彈了下,差點(diǎn)就蹦起來。是白落梅,可他從來不曾用這般語氣,這般恍似耳鬢廝磨的語氣與自己說過話。 白落梅繼續(xù)道:“定安,你覺得自己全身哪處最好看?” 沈肅咽著口水,緊張道:“黑、黑、黑豆腐?” 呵呵呵……白落梅好似在笑話沈肅這雛樣的姿態(tài),手緩緩落在了他耳朵上,手指順著耳廓一溜滑下來,聲音低沉好聽:“定安這雙耳,生得好看,多一分便肥,少一分太薄,嗯,摸著也軟軟的,很舒服。” 沈肅被白落梅摸得,整個(gè)人都燒起來,他的聲像極了傳說中苗疆蠱蟲,鉆到沈肅耳朵眼里,一個(gè)勁往里鉆,啥也不干,只顧得讓沈肅整個(gè)人癢起來,從耳朵到全身,及至心底。他覺得有種欲。望要從心里掙扎而出,是什么呢?沈肅鬧不清楚自己有什么是這般迫切想要的。 白落梅的手指落到了沈肅蒙著帕子的眉眼,溫?zé)岬闹父箒砘啬﹃脊?,唇就在他臉頰邊上,說:“這眉眼最好看……” 說著唇落在了眉眼之上,輕聲呵了一口氣。 然后沈肅被醒了,突然睜開眼,人還在床上躺得筆直,夜深沉寂,他能聽到自己胸腔里什么不安分在跳動(dòng),好像瘋了的兔子。他想按住胸口,一動(dòng)身子,騰地臉紅得滴血,雙腿間那塊褻褲濕噠噠。 抬手,一把捂住自己眉眼,太過難堪,沈肅咬著唇,許久都不曾動(dòng)彈。為何呢?沈肅自問前世見識(shí)過不少,雖到死也沒場(chǎng)過溫柔鄉(xiāng)的滋味,但比這世的白落梅總知道的多些,該懂的也都懂,他知道夢(mèng)見白落梅,然后褻褲濕了,意味著什么。 沈肅不知道自己該怎么選?前世已然害了白落梅一生,這世竟還要拖著他如泥潭嗎? 不行。 沈肅猛地坐起,下。床,換了褻褲,翻箱倒柜,找了本書出來,認(rèn)真看,一字一詞地看,想弄走腦子里那點(diǎn)綺思??蓾M腦子竟都是白落梅的眉眼,笑的、鬧的,幫著自己揍人的,嬉皮笑臉說要賺銀錢供自己科考的,還有明知戰(zhàn)場(chǎng)危險(xiǎn),還硬著脾氣去的…… 完了!沈肅聽到心底的聲音。 既是逃不過,沈肅干脆換了衣服,出門,一路摸到白日黃舉提過的廚房,抱了一大缸酒回來,進(jìn)了白落梅的屋子。二話不說,干脆就伸碗舀酒,往床上睡得呼呼的白落梅嘴里灌。還真瞧不出來,白落梅還挺配合,睡著了也砸吧著嘴,咕咚咕咚全喝個(gè)干凈。 沈肅不放心,又喂了一大碗。然后搖晃著白落梅把人弄醒,又跟著舀了一大碗酒遞過去,一本正經(jīng)騙人道:“你吹了風(fēng),恐染上風(fēng)寒,喝碗酒去去寒。” 白落梅沖著沈肅笑,樂呵呵的,老實(shí)接過酒,一飲而盡,翻手把碗到過來給沈肅看,示意一滴都沒剩,然后自己踉蹌著起身,去舀酒,遞給沈肅道:“定安喝,驅(qū)寒?!?/br> “我不喝,你喝了吧,你喝了,我也能驅(qū)寒?!鄙蛎C繼續(xù)一本正經(jīng)騙人。 喝醉的白落梅有些遲鈍,緩了好一會(huì)兒才明白過來沈肅說什么,認(rèn)真點(diǎn)頭:“我喝,這碗幫定安驅(qū)寒?!?/br> 眼見著白落梅又喝完一碗,沈肅估摸著應(yīng)該差不多,之前喝了大概這般一碗的量,白落梅看起來醒了能記事,這回喝了四碗,醒來總不記得了吧。 于是拿走了白落梅又開始翻手示意碗空了的那只碗,沈肅問道:“你叫什么?” “我?”白落梅指著自己,晃了晃身子,好不容易靠在床沿邊穩(wěn)住了身子道,“我是黑豆腐,黑乎乎的,軟軟的豆腐?!?/br> “你不是白落梅嗎?” “是,我是白落梅。”白落梅點(diǎn)頭,“因我出生在大雪紛飛、梅花滿地的時(shí)節(jié),我娘說,剛出聲的我,紅呼呼一團(tuán),我爹抱不穩(wěn),掉在雪地里,我娘一岔眼,沒瞧見。我爹便為我取名落梅,一落地便沒了?!?/br> 沈肅見白落梅說得利落,不放心又舀了碗滿滿的酒遞過去。白父原本是取名落沒的,是白母硬改了,說太不吉利。也不知是不是真的,白落梅一落地,沒幾日,白母沒了。白父?jìng)奶^,身子也一年不如一年,及至白落梅八九歲時(shí),白父也撒手走了。三叔公便是依著這點(diǎn),說白落梅掃把星,克父母,處處苛待他。 見白落梅喝完酒,沈肅問道:“我是誰?” 白落梅瞇著眼,腦袋左右歪來歪去地看說:“沈定安!好看!” 沈肅摸了摸面皮,燒得慌,輕咳一聲,故作鎮(zhèn)定,卻是咬著牙,面目猙獰問說:“那……那我給你做媳婦兒好不好?” “不行,不行?!?/br> 白落梅連連擺手,沈肅臉色瞬間黑沉黑沉的,卻聽白落梅道,“郭浩然說了,我要回去娶定安的,不娶你。不要你做媳婦!定安,好看。我娶定安。” 沈肅:…… 所以還有一個(gè)定安是誰? 第51章 沈定安暫且擱下另一個(gè)定安一事,想試探白落梅一個(gè)狠的,反正他醉得如幼童般,干脆故作嚴(yán)厲訓(xùn)道:“你娶了定安,白家可就無后了,你怎么對(duì)得起白家列祖列宗!” 白落梅微仰著臉,眼神迷離,好半晌才情緒低落搖頭道:“不娶定安,他不能無后?!?/br> 沈肅抓了把腦袋,心情有些煩躁,醉鬼好問話,但醉鬼也實(shí)在難溝通,傻乎乎的,自己?jiǎn)柕亩紱]進(jìn)他腦子。 孰料白落梅忽然一把拉住沈肅的手,作勢(shì)要哭,指著自己委屈的臉對(duì)沈肅道:“我不能娶定安,傷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