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厚照站起道：“張永通敵賣國，私吞軍餉，監(jiān)守自盜，罪不可恕，秋后處斬！”

    張永抬頭望去，目中深沉。

    朱厚照瞥開他的目光，道：“拉下去，將他拉下去！”

    小太監(jiān)也被郭鑫嚇的怔住了，朱厚照一吼，立刻反應(yīng)了過來，將張永拉了下去。

    朱厚照見張永離開，才心頭一松，膽戰(zhàn)心驚的看向郭鑫，道：“郭、郭愛卿，可滿意？”

    郭鑫抱拳，環(huán)顧了一圈道：“臣所作所為皆是為了大明，以后史書也是你們這些文人書寫，是jian是雄，我也做不了什么，但是臣今日問心無愧，無愧于大明！無愧于先帝！”

    郭鑫說完就走。

    朱厚照一下子坐到了龍椅上，癱著。梁思等人告退。

    宮門口，溫泰初問：“楊大人，你親眼看見張?zhí)岫綄⒛欠菪沤o了jian細(xì)?！?/br>
    楊一清眸子微暗，點(diǎn)頭。

    溫泰初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么。

    乾清宮內(nèi)，朱厚照緊緊拽著錢寧的手：“怎么救德期？怎么救他？”

    “陛下，我們只要在行刑時換一個人，將張?zhí)岫竭\(yùn)出去即可?！卞X寧道。

    朱厚照松了手：“對！對！對！”

    “陛下，此事奴才去安排。”錢寧道。

    朱厚照點(diǎn)頭：“一定要將德期平安運(yùn)出去，要神不知鬼不覺?！?/br>
    昏暗中，錢寧的目中光芒幽幽的閃著，聲音輕柔：“陛下放心吧?！?/br>
    ——

    翌日，梁思醒來，枕邊人不在，梁思坐起身看向屋內(nèi)。外室，郭盛一身月白里裳，頭發(fā)披散在身后，珠簾晃動，將他襯得柔美。

    梁思撩開了珠簾，見他面前放著一張白紙，正是昨夜張永遞給他的信。

    梁思將衣衫披到他身上，坐到案上，為他系上：“還在這件事勞神，張永性格乖張，有今天也是遲早的事?！?/br>
    “但是他不是細(xì)作?！惫⒌?。

    梁思點(diǎn)頭，現(xiàn)在說什么都沒用了，他安撫郭盛道：“我去做些飯給你吃?！?/br>
    ——

    立秋了，梁思抱了幾個西瓜到北鎮(zhèn)撫司，大家都在議論張永的事，蘇順被梁思放了長假，剛剛回到了北鎮(zhèn)撫司。

    蘇順猶猶豫豫半天才道：“頭，張永真的通敵賣國？”

    梁思頓了頓：“目前的證據(jù)是這樣的，陛下已經(jīng)定案了，準(zhǔn)備秋后處斬?！?/br>
    蘇順驚訝道：“頭，張永為人雖然我有點(diǎn)看不慣，但是我看他對陛下的用心是真的，應(yīng)該不會……”

    梁思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件事陛下也是沒有辦法，以后私下也不要議論?！?/br>
    錦衣衛(wèi)點(diǎn)頭。

    梁思在北鎮(zhèn)撫司坐了一會，對蘇順道：“我出去一趟?！?/br>
    天牢內(nèi)，不屬于任何一個部門，一般用于關(guān)押皇親國戚和犯了事的妃嬪。

    張永被關(guān)在最里面的地牢，來來回回巡視的人，十三條粗大如手腕般的鏈條纏繞在他身上，他仰躺在床榻上，睜著眼，錢寧站在門外說些什么。

    錢寧說完，半響張永才道：“這是圣上的意思？”

    錢寧笑著道：“是?！?/br>
    錢寧剛轉(zhuǎn)身離開，梁思正好進(jìn)來，錢寧頓了頓。

    “張永，當(dāng)日到底發(fā)生了什么？”梁思問。

    張永笑了一聲，在沉悶陰森的牢中讓人感到一絲凄涼。

    張永道：“竟然是你第一個來看我?！?/br>
    梁思：“……”

    張永坐了起來，身上的鏈條發(fā)出一陣沉悶的響聲，立刻有巡查的人過來查看，不一會才走。

    張永道：“他們手段太高明，你一定要查出誰是jian細(xì)！要提防陛下身邊的人?！?/br>
    “你說的誰？”梁思道。

    張永：“我不能確定，我只是感覺哪里都有他們的人，被蠱惑癲狂、那種要為白蓮教獻(xiàn)身的詭異感覺，那個細(xì)作在我面前自殺的時候?qū)ξ倚α艘幌?，我感覺到了哪里不對，但是我又想不起來是誰不對?！?/br>
    梁思：“……”

    張永目光一抬，射出精光：“我有一個疑惑點(diǎn)沒有對任何人說過，你過來，我跟你說?！?/br>
    梁思上前，張永在他耳畔耳語。

    ☆、第章 錦衣劫難

    梁思抱著一個西瓜回府，西瓜又圓又綠, 青青翠翠的, 抱在手中一陣清涼, 垂涎欲滴。

    郭盛還未回來，梁思將西瓜放在冰窖里鎮(zhèn)了一會，準(zhǔn)備等郭盛回來一起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