錦衣衛(wèi)大人_分節(jié)閱讀_133
☆、世子中毒 朱厚照得勝回朝, 嘉獎犒賞了許多軍官,尤其是江彬,封江彬為宣府、大同、遼東、延綏四鎮(zhèn)的統(tǒng)帥及東廠提督, 授侯爵, 賞賜金銀珠寶萬兩,賜下豪宅居住, 一時震驚朝野。 明朝中后期,幾乎已經(jīng)不再封異姓爵位了, 至今存在的爵位多是當年追隨朱厚照打天下那些人世襲的子弟。群臣紛紛諫言, 只是朱厚照這次倒是下定了決心, 甚至當廷與自己的老師楊廷和起了沖突,罷免楊廷和所有職務(wù),無詔不得外出。 朝廷一時上下動蕩不止。 梁思和郭盛在陳記吃飯, 陳記不遠處搭了一個棚子,聽說是最近朝廷在搞民間征選,有才有能之士盡可參加,一時間讓屢第不中和學武的看到了希望, 紛紛前去報名,棚前熱火朝天,吏部尚書秦逸年過半百, 頭發(fā)花白,也不得不跑來跑去。 過了晌午,吏部尚書秦逸才進了陳記,抹了抹額頭的汗水, 喊小二點菜,小二看了他一眼,轉(zhuǎn)過頭沒有理他。 秦逸尷尬在當中,已經(jīng)換了好幾個飯館了,年老了肚子不經(jīng)餓,餓得渾身都難受,這時梁思招手喊道:“秦大人?!?/br> 秦逸簡直見到恩人眼睛一亮,梁思喊了店小二又加了幾個菜,店小二看著秦逸不情不愿道一聲:“好勒?!?/br> 秦逸肚子咕嚕嚕的響,坐的端端正正,也止不住尷尬的紅了老臉。 梁思解圍道:“秦大人為國cao勞,日理萬機,連飯點都忘了?!?/br> 秦逸搖頭苦笑,他哪里是忘了飯點,是根本沒有飯館招待他。 秦逸道:“幸好遇見了梁大人,不然下午又要空著肚子?!?/br> “哦,怎么?”梁思驚詫道。 秦逸是見過梁思當廷戳穿白蓮教的陰謀,心中覺得此人有膽有識,難得的好官,便將這些日子發(fā)生的一股腦傾訴了出來。 原來朱厚照因封侯和楊廷和的事,懲治罷免了太多官員,吏部尚書無法分配任務(wù),便稟告朱厚照,原本是間接地替那些官員求個情,沒想到朱厚照讓秦逸開展民間征選。 結(jié)果這一選,秦逸還真發(fā)現(xiàn)不少有才之士,不是科舉的料,但是絕對對朝廷有益,秦逸將此事稟告了陛下,可是朱厚照沒有任何表態(tài),還派了一個太監(jiān)說是協(xié)助。 這協(xié)助協(xié)助,就將秦逸所有中意之人全部畫了叉,另選了其他人,這些人全部才識平庸,甚至總會聚在一起斗毆。秦逸與太監(jiān)爭執(zhí)過數(shù)次,那太監(jiān)當即翻臉說是陛下的意思,有何意見去找陛下。最近朝廷大換水,秦逸哪敢去。 而坊間的人也不是瞎子,紛紛說征選有內(nèi)|幕、秦逸貪污,就有店小二不待見秦逸一幕。 秦逸簡直覺得自己比竇娥還冤。 梁思和郭盛覺得奇怪,梁思問道:“圣上為何要這些平庸之人入選?” 秦逸也是一臉不明白:“這也正是我不解的地方?!?/br> 梁思只得寬慰了秦逸幾句,秦逸嘆氣了幾聲也無法,吃完仍趕去繼續(xù)征選。過幾日,郭盛每次回府都眉頭緊蹙,梁思一問后知曉,圣上竟然給那些民間征選的人官職,不做任何考試,就入了金鑾殿,一時間朝廷烏煙瘴氣。 梁思和郭盛嘆了一聲,連唯一能勸動陛下的楊廷和都被陛下罷免了,恐怕誰都勸不了陛下了。 朝廷這樣的日子持續(xù)了約莫一個月,朱厚照看剩下的老臣越看越不順眼,而這些民間征選的人明明一點才能沒有,朱厚照卻大加提拔,甚至這些人搞的一團糟的事,明明很明了的是誰的失責,圣上卻偏偏說這些老臣是毒瘤。 冤?。]有更冤的! 一年一次的朝鮮進貢日到了,朝鮮兩位世子來朝進貢,嫡長子李峼性情溫潤,二世子李峘則性格大咧,一起與帶來的群臣在金鑾殿內(nèi)跪拜行禮。朱厚照讓人安排他們在驛站住下。 可是沒過多久,嫡長子身邊的隨從被人毒殺,毒|藥是放在呈給李峼的飯菜中,因為李峼水土不服,便沒有食用,賞賜給了隨從,沒想到發(fā)生這種事! 事關(guān)明朝朝鮮兩國,朱厚照立即下了令,讓梁思立刻先去查案。 此時正值午夜,梁思與郭盛耳鬢廝磨,蓄勢待發(fā),門外敲的震天響,梁思坐在郭盛身上,麥色肌膚上汗水點點,喉嚨著嗯嗯發(fā)出舒暢的調(diào)。 敲門聲停了,似乎是管家被吵醒開了門,梁思俯身在郭盛耳畔,眼旁汗水匯成小溪,他雙眼流動璀璨,緊緊盯著身側(cè)人面若冠玉的側(cè)臉,看著他隱忍的睫毛顫動,去動他睫毛,撥一撥吹一吹,兩人身體并未分離,他一撥身體就晃動,一吹下腹又緊,郭盛只覺剛落到地上,又被推到云間,跌宕起伏,神志幾乎迷失,仰起頭,細細用手描繪他容顏,癡迷住了…… 外面的敲門聲又陡然響起,離的更近了,管家在外面叫:“梁大人,是皇宮派來的人。” 梁思身體一崩,郭盛目光倏地失焦,白皙美好的身體在月光下微微顫動,溫潤的東西一下子釋放,梁思為之一振,喃喃道:“宏茂……” 管家遲疑了許久,與來人對視了一眼,正準備再敲門,門開了,梁思道:“出了什么事?” 梁思聽聞了傳令太監(jiān)的話,趕到了驛站,驛站亭臺樓閣,李峼和李峘的屋子緊挨,李峼自小體弱多病,又見親近之人在自己面前死亡,弱不禁風地扶著柱子,一咳一咳,神情悲愴,幾乎站不穩(wěn),他身邊一個人扶著他。 梁思環(huán)視了一圈,問道:“太醫(yī),仵作來看過嗎?” 通事(翻譯官)將話翻譯給了李峼等人,李峼沙啞著聲音回答沒有。 通事翻譯了過來,梁思讓曹炎彬去叫太醫(yī)和仵作。 仵作仔細檢查了尸體,梁思跟著仵作的動作,看見喉嚨發(fā)黑,確實是中了毒,仵作檢查完畢,道:“稟大人,此人中的毒是花溪草?!?/br> 太醫(yī)也點頭,查看了尸體和飯菜,道:“《本草綱目》中記載,此藥可為劇毒,當人身體沒有傷口他嘗起來如甜品,一旦受傷不論內(nèi)外傷,都能讓血不凝,浸入血脈,變成劇毒。” 梁思望了一眼尸體,隨從的右手臂上確實有一道血痕,應(yīng)該是這幾天才傷的,梁思讓通事將事情轉(zhuǎn)告李峼,問:“隨從的傷口是何時傷的?” 李峼怔了怔,才將事情道來。 這李峼與自己的異母弟弟李峘關(guān)系并不好,在來的路上,兩人發(fā)生了爭執(zhí),李峘手下的傷了隨從。 李峼身旁扶著他的人,叫尹任,問道:“可是二世子……” 通事翻譯過來,梁思道:“還需仔細查證,請世子節(jié)哀,莫多加揣測?!?/br> 李峼和尹任互看了一眼。 梁思帶著錦衣衛(wèi)去廚房,李峼和尹任緊緊跟在后面。 這個兇手能在眾多毒物中選擇花溪草,本意應(yīng)該是只想毒死李峼并不想讓其他人知曉,不知道李峼身邊的隨從受了傷,二世子李峘的可能性不大。 廚房內(nèi),曹炎彬詢問所有經(jīng)手食材的人。 食材全是從宮廷運過來的,跟皇宮是一樣的,梁思檢查了剩余的食材,并沒有毒|藥殘留,那么兇手只能在這屋內(nèi)了,是故意想殺李峼。 梁思環(huán)顧一圈,問:“誰做的飯菜,又是誰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