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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濃蔭如蓋,巨木參天,陽光從枝葉縫隙間星星點(diǎn)點(diǎn)灑下來。 他們正處于一片高大樹林中。 罡風(fēng)消散,神識存這才緩了一口氣,又從路決凌肩頭飄回了空中。 辜雪存道:“怎么到這里了?!?/br> 路決凌道:“這是何處。” “東南邊的的巨木峽,離秘境中心十萬八千里遠(yuǎn),若你想爭個名次,恐怕難了?!惫佳┐嫘τ?,“不過,我有辦法走在他們前面,你想不想聽?” 昆元秘境內(nèi)妖獸和寶物都是越靠近中心地帶越密集,假如運(yùn)氣不好傳送到了邊緣,確實不占優(yōu)勢。 路決凌淡淡道:“我并無此想。” 辜雪存一愣,歪頭:“那倒稀奇了,你們這些名門正派,不是事事都喜歡搶在人前么?” “春華宮亦屬五大門派?!?/br> 言下之意,你也是名門正派出身。 辜雪存摸摸鼻子:“我們春華宮不愛爭這些沒用的?!?/br> 路決凌道:“聽聞十年前,辜少宮主初入昆元秘境,便一舉拔得頭籌?!?/br> …… “我十年前才多大,人不輕狂枉少年嘛?!惫佳┐婷嫔谷?,完全沒有被戳穿的尷尬,“路公子既然不為名次而來,為何萬里迢迢跑到北海來參加試煉?” “……師長之命?!?/br> 路決凌說這句話時猶豫了一下,眼前這個二十三歲的辜雪存可能看不出來什么,可是與他耳鬢廝磨、做過道侶的神識存卻看得出來。 食指微曲,眼眸下垂。 路決凌在撒謊。 辜雪存道:“其實都是些小玩意,沒什么好打破頭搶的,你跟我走,咱們還能游游山水,賞賞景致,豈不是比打打殺殺有意思多了?” 他正說到這里,突然想起了什么。 回頭一看,果然,春華宮的少女們進(jìn)了秘境以后,就興奮的到處亂竄,此時早已經(jīng)散了個七七八八,兩人背后哪里還有人影。 辜雪存嘆了口氣,扯開嗓門喊道:“不許跑太遠(yuǎn)!” 遠(yuǎn)處傳來少女們帶著笑聲的回答:“知道啦!師兄!” 辜雪存摸摸下巴,嘆道:“真不知她們是來郊游還是來歷練的?!?/br> 路決凌:“……” 神識存覺得,路決凌的臉上寫滿了欲言又止。 他坐在路決凌耳朵上,假裝自己是個有手有腳的小人兒,用意念往路決凌耳朵里吶喊,你這個悶葫蘆,有屁就放啊! 辜雪存笑道:“路公子。” 路決凌側(cè)過眸子看他。 “我總不能一直叫你路公子吧,你不準(zhǔn)備告訴我你的大名?” “路決凌?!?/br> 辜雪存無語:“……你還真的只說名字啊?!?/br> 路決凌的臉上恰到好處的露出一絲疑惑。 “我這是跟你搭訕?!惫佳┐媸掷锏纳茸佑幸幌聸]一下的在掌心輕拍著,“搭訕你明白嗎,不能只說一句,你這樣會把天聊死的?!?/br> 路決凌頓了頓,道:“愿聞其詳?!?/br> “比如,你叫路決凌,哪個決?哪個凌?今年多大?這些?!?/br> 路決凌沉吟片刻,道:“決斷之決,凌云之凌,十七。” 神識存笑出聲了。 辜雪存絕望了。 路決凌見他臉色微妙,終于感覺到有點(diǎn)困惑:“有何不妥?” 辜雪存沉默了一會,緩緩露出一個溫柔和煦的笑容:“無甚不妥,我只是覺得,其實不說話也蠻好的?!?/br> 路決凌沉默片刻,道:“抱歉,我不善言辭。” 辜雪存手里的折扇“啪”的一聲展開,只見雪白的扇面上龍飛風(fēng)舞的寫著四個大字。 “交個朋友”。 他溫聲笑道:“無妨無妨,其實我也沒那么在意這些,你不會說,我來說便是了?!?/br> 神識存心道,那是因為只要能看到他的臉,你就覺得滿足了。 路決凌看清扇面上四個大字,似乎愣住了,半晌,他才抿了抿唇,眼底露出一絲淺淡的幾乎難以察覺的笑意。 這一笑,如夜曇初放,又好像山雪初融。 辜雪存看的恍了神,卻忽然聽到樹林那邊傳來一聲不知什么東西爆炸的聲音,他回過神來,面色一變:“不好,是我?guī)熋盟麄儭!?/br> 兩人于是足下御風(fēng),飛快往傳來聲音的方向奔去。 行至樹林中一條溪流邊,果然見到春華宮的幾個少女正站在溪水邊,溪流那邊站著一隊劍修打扮的少年人,兩撥人正成對峙模樣。 少女們見到辜雪存二人趕來,紛紛急道:“大師兄!” 辜雪存?zhèn)饶客ィl(fā)現(xiàn)她們懷里抱著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此刻已然失去神智。 “十九怎么了?” 一個杏眼桃腮的少女咬著牙恨聲道:“剛才十九發(fā)現(xiàn)一株旱山果,說要去采,剛走到河邊就被他們偷襲,扔了一道五雷符在她腳邊,十九離得太近,被那五雷符爆炸的聲響震的暈過去了?!?/br> 辜雪存從儲物袋里拿出一瓶丹藥遞給她們,示意她們喂十九吃下去,這才回頭。 他目色微寒,唇角卻仍掛著笑意。 “不知幾位作何解釋?” 那邊幾個橙衣劍修中,為首的一個脖子上掛著個銀質(zhì)長命鎖,唇紅齒白,模樣約莫十八九歲,面帶譏諷道:“這位姑娘說話好奇怪,什么偷襲不偷襲,旱山果不用玉器采摘落地即損,我們不過是不想見她糟蹋東西,才略作阻攔,她既沒有傷到一根寒毛,何來偷襲之說?” 辜雪存奇道:“難道諸位的嘴是用來放屁,不是用來說話的?一聲不響,上來就對一個十二三歲的小姑娘扔五雷符,這倒很是光明磊落。” 那邊一個劍修怒道:“你說誰的嘴是用來放屁的?!” 辜雪存笑瞇瞇道:“誰認(rèn)就說誰?!?/br> 帶著長命鎖的少年道:“辜少宮主,果然如傳聞中一樣巧舌如簧。怎么?成日在女人堆里,便只學(xué)得像個長舌婦一樣呈口舌之快嗎?” “口舌之快?”辜雪存納悶的摸摸鼻子,“不止吧,三公子,十年前你二哥來時好像也被我收拾的滿地找牙,你確定只是口舌之快?” 這少年正是那位被路決凌評價為“心術(shù)不正”的凌微劍莊三公子。 時隔百年,神識存再次看見這張臉還是覺得直反胃,干脆飄到路決凌的發(fā)冠里坐著,用屁股對著那幾個凌微劍莊的劍修。 “我們?nèi)犹熨Y卓絕,豈是那窩囊廢能比的?” 辜雪存笑道:“不錯不錯,這倒是我第一次跟你們凌微劍莊的人意見相同,你家二公子的確是個窩囊廢?!?/br> 那三公子卻突然回頭,狠狠甩了剛才說話的劍修一耳光,怒道:“閉嘴,誰給你的狗膽說主子的不是?!?/br> 劍修被他一耳光打的便過頭去,臉頰上浮現(xiàn)出一個清晰掌印,連忙捂著臉跪下:“奴才失言,奴才失言,請公子責(zé)罰?!?/br> 辜雪存嘖嘖稱奇:“十年不見,貴莊還是這樣,大家都是修仙門派,偏偏你家整天主子長奴才短的,搞得像有皇位等著繼承一樣。” 三公子冷笑一聲:“你少扯這些有的沒的。秘境內(nèi)寶物各憑本事拿,這是你姑姑辜宮主說的,怎么辜少宮主卻這般霸道,我們不過稍做阻攔就拿著不放,得理不饒人?” 辜雪存道:“我只是嘴不饒人,你們倒真動手,三公子把我和你們相提并論,也太不講道理了。” “辜少宮主,恕我直言,你看看你這些師妹們?!蹦侨油蝗宦冻鲆粋€不懷好意的笑容,“個個如花似玉,嬌弱的一點(diǎn)聲響便能嚇暈。辜少宮主一個人悄悄享用,也便罷了,還非要帶著進(jìn)秘境來,這里都是真刀真劍,倘若劃花了哪個的臉,你又咄咄逼人,不依不饒,這是何必?” 辜雪存的臉色終于冷了下來,他寒聲道:“我?guī)熋枚际乔迩灏装椎墓媚锛遥阕詈冒炎彀头鸥蓛粜??!?/br> 那三公子笑道:“你們春華宮女修也敢提什么清清白白,說出去真是讓人笑掉大牙?!?/br> 辜雪存露出一個瘆人的笑容,道:“既然三公子這樣皮癢,我就讓你也感受一下當(dāng)年你二哥在地上爬的滋味。” 他話音一落,手中雪白折扇輕輕一揮,七八道淺青色的靈力如劍一般,朝著橙衣劍修激射而去。 那三公子見狀并不慌亂,長劍出鞘,一道烏黑游龍一般的劍氣便把幾道靈氣盡數(shù)蕩開。 “少宮主,這點(diǎn)本事就想讓我滿地找牙,怕是不夠啊。”那少年笑道。 辜雪存并不理他,他把手中折扇合上,突然扔給了旁邊的路決凌,笑道:“勞駕你幫我拿一下,你不用動手,我收拾他們就成?!?/br> 路決凌接過扇子,愣了一下,還沒來得及說話,卻見辜雪存雙手成印,口中輕念幾句法決,頓時四周靈氣翻涌,他原本昳麗的眉眼此刻也顯得肅殺起來。 凌微劍莊三公子見狀心內(nèi)暗覺不妙,雙足離地,長劍如虹,直直向辜雪存胸口刺來。 辜雪存眉心卻已經(jīng)向外涌出一股白色氣浪,那氣浪如濤如潮,半個呼吸功夫,便凝聚成一只體形健碩,四肢修長的巨大雪狼。 雪狼對天一聲怒嘯,低頭就朝著舉劍刺來的三公子奔去,三公子長劍四周本已經(jīng)凝成一道黑龍模樣的劍靈,然而卻在接觸到雪狼身形后,被撞的四分五裂,幾乎一息間就潰散成了幾道霧一樣的劍氣,逃也似的竄回了那把長劍內(nèi)。 三公子長劍離手,被震的遠(yuǎn)遠(yuǎn)飛了出去,“啪”的一聲掉在地上,身形急急后退幾步,嘴角溢出一絲血來。 辜雪存見他落敗,也不欲趕盡殺絕,口中一聲輕念,雪狼便化回白色氣浪鉆回了他眉心。 誰知那邊,方才被打了一耳光的劍修卻突然暴起,手里一道淺黃色符咒急電一樣朝他們射來。 他位置站的刁鉆,正好在辜雪存和眾人視野盲區(qū),所以竟然沒人看到那道符咒飛來的方向。 劍修嘴角剛要露出一個得逞的笑容,笑意卻突然凝固在了他嘴邊。 只見那道小小的符咒甫一飛到辜雪存身后,便猛的炸開,九道烏黑發(fā)亮的雷電竄到空中,朝辜雪存背心襲去。 然而,那位一直一言不發(fā)的玄衣少年,卻好像背后長了眼睛一般,將手伸到辜雪存身后。他五指輕輕一握,九道雷電便好像突然落入了網(wǎng)中的飛鳥,縮成了小小一團(tuán),在他手中不住掙扎。 然后玄衣少年五指一合…… 劍修目瞪口呆。 他……捏滅了奔霄九雷符? 路決凌緩緩轉(zhuǎn)過頭看著他,神色淡淡道:“無恥之尤?!?/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