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1頁
敖斐大模大樣的坐在沙發(fā)上,一面吃著原末剛剛洗好的葡萄,一面偷聽他打電話。 聽著聽著,敖斐就忍不住嘀咕道:“你們?nèi)俗逭媸锹闊?,又要顧及這個又要顧及那個……磨磨唧唧的,跟你一樣?!?/br> 敖斐覺得這事要擱他身上,誰敢攔他,他保證拎起拳頭就打,管他是不是他老爸……呃,不過他也沒爸。 原末聞言,歪頭看向敖斐,問:“老板,葡萄好吃嗎?” 敖斐捏著葡萄沉默了一下,他在思考原末這句話里的深層含義。 這到底是不想給他吃葡萄了?還是打算以后只給他吃葡萄? 過了一會兒,敖斐才終于想出了一個自以為萬無一失的說辭:“……唔,還行吧,不算特別好,但也不算特別差?!?/br> 原末:“那你現(xiàn)在還吃嗎?” 這回,敖斐毫無猶豫地點頭:“吃啊。” 原末挑眉:“既然有的吃,那怎么還是堵不住你的嘴?” 敖斐:“……” 這樣還被懟,真是氣死本龍了! …… 原末在拒絕了趙寶坤之后,對方的悲慘生活仍舊在繼續(xù)。 被霉運纏繞上的人,無論是再不可思議的倒霉事,一旦遇到了他,都會接連不斷的發(fā)生。 繼輸液瓶爆炸和觸電之后,趙寶坤又在醫(yī)院里遇到了天花板突然墜落、病患發(fā)狂咬人和因藥物相克而引起的重度過敏等等,這一系列可怕的事情。 等這些被他統(tǒng)統(tǒng)經(jīng)歷過一遍之后,他整個人已經(jīng)處于一種奄奄一息,隨時可能嗝屁的狀態(tài)了。 看到病床上出氣多進氣少,整個人因為重度過敏而腫脹了好幾圈的兒子,別說是趙太太這個當媽的,就算是對兒子態(tài)度冷漠的趙副院長都開始心疼了。 這時的他,已經(jīng)不敢再說什么唯物主義,說什么一切都巧合了。 這個世界上怎么可能會這么可怕的巧合?而且還都只盯著兒子一個人禍害? 看來兒子說得沒錯,這分明就是他們?nèi)橇瞬辉撊堑娜?,這才遭到了對方的詛咒吧! 想到原末發(fā)在網(wǎng)上的那些話,趙副院長心里就是一陣的發(fā)寒。 早知道如此,當初他就不應(yīng)該把事情做得那么絕。 當初,他就是因為害怕兒子干的事也會成為自己身上的污點,所以在面對原末的時候是一點兒余地都沒有留。 他不光讓他背上了原本不應(yīng)該承受的罵名,還斬斷了他的未來事業(yè)…… 現(xiàn)在想想,就算當初兒子誣陷別人的事情最后真的被曝光了,但是只要他態(tài)度誠懇的向原末道歉,高調(diào)補償爭取對方的諒解,未必不能在輿論上扭轉(zhuǎn)局面…… 可偏偏他卻選擇了最狠絕,也最難以挽回的方式! 趙副院長看著病床上的兒子,nongnong的懊悔縈繞在心間。 這時,一直趴在兒子床頭痛哭的趙太太,忽然轉(zhuǎn)身揪著他的衣服,對著他歇斯底里的大哭大叫:“我不管,我不管!我們可就這么一個兒子,他要是死了我怎么辦?!那個人不是說只要澄清他沒有偷寶坤的玉墜就可以了嗎?那你去澄清?。∧憧烊グ?!” 趙副院長最終還是打電話給原末了。 原末經(jīng)過章玉的提醒,早就拿著手機等著了。 所以在電話鈴聲響起的第一時間,他立馬就接了起來:“喂?” “原末同學嗎?是我?!壁w副院長的聲音里滿是nongnong的疲憊,“我兒子剛剛從急救室里出來……原因是醫(yī)生給他使用的兩種藥物在他體內(nèi)互相排斥,產(chǎn)生了過敏反應(yīng)……這種事情在國內(nèi)醫(yī)學史上從未發(fā)生過,可偏偏被我兒子遇上了,你說奇怪不奇怪?” “不奇怪吧?被孽力反噬的人,無論遇到多么稀奇的事,都是十分正常的?!?/br> 電話另一頭的趙副院長聞言沉默了許久,才緩緩地說:“原末同學,你到底想怎么樣?” “我的要求不是已經(jīng)說得很清楚了嗎?我只是想拿回被你們奪走的名譽?!痹┬煨煺f道。 “……原末同學,你看這樣行不行?”趙副院長用商量的口吻對原末說道,“我們各退一步……你不是還沒找到同專業(yè)的工作嗎?那不如我保你進X事務(wù)所,擔任主任建筑師的職位怎么樣?除此之外,我還可以另外再給你30萬現(xiàn)金,用來彌補當初那件事所對你造成的巨大損失……” “趙副院長?!痹┐驍嗔藢Ψ降脑?,語氣仍舊不疾不徐,“我還是那句話,我的要求只有一個,既不會變,也不會改。至于要不要同意,你自己看著辦吧?!闭f完,他掛了電話。 趙副院長一臉頹然的拿著手機,呆立在原地。 趙太太一臉焦急的看著他,急切地說:“怎么樣?那個白眼狼……那個學生怎么說?他答應(yīng)放過兒子嗎?” “他沒答應(yīng),他還是要我公開澄清當初的那件事?!壁w副院長一臉沉郁的說。 “那你就快澄清??!”趙太太急道。 “不行!”趙副院長斷然拒絕,“當初我都已經(jīng)把事情做絕了,現(xiàn)在如果去澄清,那不就等于告訴所有人,我是在利用自己的職位和人脈去陷害自己的學生嗎?那我的職稱和頭銜還能保得?。俊?/br> “都什么時候了,你居然還在想這個!”趙太太氣得兩眼通紅。 “你懂什么?我清白體面的活了半輩子,教了那么多人,堪稱桃李滿天下。難道臨到退休卻要因為這個不曉事的混賬,落得個晚節(jié)不保的下場嗎!”趙副院長咬牙切齒的說完,狠狠瞪了病床上半昏迷著的罪魁禍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