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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睆堃僬f,“看它的體型,適合放羊。” 陳落附和地笑了兩聲。 陳初停下上貨的動作,躲在貨架后面聽兩人的談話。 張屹說:“你不準備再養(yǎng)只狗?中小型犬,聽話又可愛?!?/br> 陳初緊張地抓住貨架的隔板,不自覺地磨牙,如果他是狗形,一定毫不留情地咬張屹一口。 “不用了,沒那個精力?!标惵渚芙^道,“我本來就不太喜歡養(yǎng)寵物?!?/br> “我看你養(yǎng)豆豆挺盡心盡力的。”張屹說,“我以為你喜歡小動物?!?/br> “我比較有責任感,豆豆來我這,自然要養(yǎng)好?!标惵湔f,“我不想再養(yǎng)寵物了,太累?!?/br> “給你對象養(yǎng)個解悶兒唄?!睆堃僬f。 陳落眨眨眼:“那我問問他。” “不要。”陳初開口,陳落有他一個就夠了,“好麻煩?!?/br> “瞧。”陳落看向張屹,“我想摸貓貓狗狗什么的,找你不就得了?!?/br> 那也不行!陳初心里一百個不愿意,他揉揉自己的短毛腦袋,他的人型頭發(fā)細軟茂密,不像狗型毛發(fā)粗硬。他心下安定,若陳落想揉毛絨絨,揉他的腦袋就夠了。 “等夜市開門,咱們一起搓一頓?!睆堃僬f。 “好啊,沒問題。”陳落說。 “你帶你對象,我?guī)荷??!睆堃僬f,“自從吳學易走了,羅艷不大管珊珊,珊珊常來找我?!?/br> “你把珊珊當做你女兒?”陳落問。 張屹點頭:“如果我閨女有機會長到十三四歲,估計和珊珊差不多懂事?!笨上床坏剿畠洪L大了。 “一切會好的?!标惵湔f,“春天到了。” “是啊?!睆堃賴@氣,“春天到了。” 南疆,塔克拉瑪干沙漠地下實驗室。 “干杯!” “干杯!” 每個人臉上笑容洋溢,玻璃酒杯相互碰撞,發(fā)出叮叮當當悅耳的聲音,羅勝華說:“這次我們?nèi)〉昧穗A段性勝利,給大家放一周的假,回去好好陪陪家人,見見朋友。但,注意保密,不然我們法庭見。” 眾人善意的哄笑,一時間實驗室里充滿歡樂的氣氛。 “羅主任。”蔣和玉拿著一張紙走到羅勝華身旁,小聲說,“文件批下來了,關于陳落的?!?/br> “哦好?!绷_勝華放下酒杯,與蔣和玉一起走進辦公室,關上門,接過蔣和玉遞來的文件,仔細默讀一遍,表情嚴肅,“上面說最大條件下滿足陳落的訴求?!?/br> “是的。”蔣和玉說,“他是拯救人類的功臣?!?/br> “行,準備一下,明天我們出發(fā)去昆塔爾?!绷_勝華說,“通知軍隊,扣住靈協(xié)的人?!?/br> “好的?!笔Y和玉應下。 上面允諾滿足陳落的訴求,羅勝華估摸著,陳落是個講道理的人,訴求無非是爭取權益。侵權的是靈協(xié)的人,可如果靈協(xié)的人沒有采取強制措施,他們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找到破解災難的方法。羅勝華剖析了一圈利害關系,覺得上頭既想安撫陳落又想保全靈協(xié),他為難地皺眉,這事不好辦。 聊了一會兒天,張屹說:“我回去收拾收拾店鋪,該開門營業(yè)了?!?/br> “去吧,祝你發(fā)大財?!标惵湔f句吉祥話。 張屹笑著說:“借你吉言。”揮揮手離開超市。 等張屹走遠,陳初沉住氣,走到陳落身旁,蹲下,手肘放在陳落腿上。 “你想干嘛?”陳落低頭。 陳初仰頭,一只手拿起陳落的手腕往腦袋上放:“你摸摸?!?/br> 陳落依言揉了揉陳初腦袋:“然后呢?” “覺得怎么樣?”陳初問。 “……還行?”陳落被他的行為弄迷糊了。 “是不是比貓咪的毛軟?”陳初認真地問。 陳落感到莫名其妙:“為什么和貓咪比?” “你不要摸張屹店里的貓狗?!标惓跽f,“你可以摸我,我特別乖?!?/br> “……”陳落笑起來,掌心在陳初腦袋上蹭一蹭,“好,摸你。” 陳初滿足地瞇起眼睛,陳落將他托起來抱進懷里:“蹲著腿不酸嗎?” 收銀臺的位置靠近超市門口,兩個人膩在一起實在有傷風化。陳初不好意思地撈出個凳子坐下,湊到陳落身旁和他一起看報紙。 “貨上齊了嗎?”陳落問。 “……還剩兩箱?!标惓跽f,他磨磨唧唧站起來,閃電般地親了陳落一口,跑進倉庫繼續(xù)搬箱子。 陳落當他童心未泯,一只手托著腮幫子繼續(xù)看報紙。看完最后一個版面,他拉開手邊的抽屜拿出一支筆,視線停在抽屜角落的一顆薄皮核桃上,那是趙子慶以前送來的,個大皮薄,咬一口咀嚼,香味醇厚。 記憶回溯,他想起許多事情,以身祭陣的向鈞,幫他攔截搶劫犯的李勝利,時常送他干果的趙子慶,醉酒大喊“人類完了”的吳學易……他身邊的人,許許多多的人,永遠留在那個冬天,再也回不來了。 一瞬間的難過,陳落拿出那個核桃,鄭重地擺在身后擺放煙盒的貨架的一個空格子里。他怔怔地看著整面墻琳瑯滿目的香煙,搓搓指尖,自己已經(jīng)許久沒有抽煙了。 住在實驗基地的三個月,改變了他的一些習慣,他不再抽煙,時常思念昆塔爾,更重要的是,他把陳初的安危深埋心底。他沒有一刻不在擔心陳初,他想教導陳初像個真正的人類體驗喜怒哀樂,又不想讓陳初受到傷害。他是陳初的戀人和老師,他總害怕教錯陳初,將陳初帶入歧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