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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澤一通話堆到喉嚨口,見沈初覺悟如此之高,又全部給咽了回去:“你說的對?!?/br> 沈初瞥了一眼季澤:“你想考哪里?” 季澤長嘆一聲,報出了兩個大學(xué)。 沈初估計了一下,除非他考試前被雷劈導(dǎo)致智商突然爆炸,不然連最低專業(yè)線的邊都摸不到。 季澤似乎知道沈初心里所想,笑著靠近:“我查過同市有幾所學(xué)校都還不錯,分?jǐn)?shù)線也不是太高,你考慮考慮?” 沈初歪了歪腦袋:“你是先查的我能上的學(xué)校,還是先選的你想上的學(xué)校?” 季澤挑了挑眉:“沒差別?!?/br> 那就是先查的沈初的學(xué)校了。 “商量件事,”沈初拍了拍季澤的小臂,“我們倆誰也別告訴誰自己要考的學(xué)校?!?/br> 季澤停下腳步,收起臉上的笑:“不行?!?/br> 萬一天南地北分開來了,這四年他要怎么熬? 沈初也不搭理季澤,抬腳自顧自地走向教室。 季澤追過去,抓住他的手腕認真道:“我們考一個城市。” 沈初喉結(jié)微動,對上季澤的目光,勾了勾唇:“你能去的城市我去不了。” 像是季澤這種拔尖的成績,就算是同城的大學(xué),對于沈初來說都很吃力。 “我沒有一定要去的城市,”季澤眉頭微蹙。 如果有的話,那就是沈初在的地方。 “我不想拖你后腿,”沈初手掌反握住季澤的手,兩人十指相扣,帶了些力氣,“如果你因為我放棄了最好的學(xué)校,我會為你不值?!?/br> 他說得認真,眼里像是藏了顆顆星星,滿是對未來的憧憬和向往。 光不被任何東西拘束,拿捏在手里。 就像季澤值得世間最好的一切,不應(yīng)該為了自己囚于方寸,放棄本應(yīng)屬于他的漫漫天光。 “你要站得夠高,我才能追著你跑?!?/br> 五月初,高考倒計時進入了白熱化階段。 白天教室里都彌漫著低沉的氣氛,到了晚自習(xí),幾乎是半個班級的人都選擇在寢室睡覺。 這個時候成敗基本已定,不少人直接選擇放棄。 沈初倒是沒有因為和季澤的分?jǐn)?shù)相差較大而心灰意冷。 在期末沖刺階段,他反而搞起學(xué)科基礎(chǔ),認認真真研究書本。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復(fù)習(xí)節(jié)奏,季澤摸不透沈初,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也不好多干擾。 他只能盡可能清楚的解決沈初提出來的疑問,并在沈初累了的時候把他藏在懷里。 劉彬的事似乎只是他們生活的湖面中泛起的小小漣漪,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慢慢淡出視線。 沈初似乎已經(jīng)遺忘了還有這么個潛在危險存在,每天早起早睡認真學(xué)習(xí),像個沒事兒人一樣。 可是季澤明白,沈初不可能真的把劉彬放下。 越是沒事越是有事,在季澤寸步不離的看守了近半個月后,沈初終于露出了馬腳。 五月中旬的某天晚上,季澤看著沈初進了寢室。 十一點多,沈初給季澤發(fā)了晚安,睡得很早。 如往常一樣,季澤在桌前刷了一套題目。 十一點半,沈初寢室熄燈,季澤起身去隔壁查人。 然而令人意外的是,沈初不在床上。 “嗯?不在?!”方恒從床上爬起來,有點迷茫,“沒人出門啊!” 季澤推開陽臺的門,看著二樓以下的防盜窗沉默。 “不是吧,三樓呢!”方恒的手搭上陽臺欄桿,“初哥飛下去???” 他的話音剛落,余光瞥見身邊身影直接越過陽臺,手臂高舉抓住欄桿,還穿著妥協(xié)的腳直接踩上了二樓的防盜窗。 方恒差點沒心臟驟停死過去。 “澤哥!”他上半身探出陽臺,看著季澤有力的手臂抓住這防盜窗的護欄,沒幾下就從二三樓之間蕩到了地上。 還真他媽是飛的。 方恒捂住了自己的小心臟。 宿舍十一點關(guān)門,沈初走的肯定不是從大門。 他偷偷出去是不想讓自己知道,只有可能是去找了劉彬。 季澤安全著陸,抬頭看了眼方恒示意他回去。 隨后季澤掏出手機,手指劃到了沈初的電話。 他頓了頓,又把手機收進兜里,大步跑向教學(xué)樓后門。 如果沈初真的去找劉彬,這個電話說不定會壞事。 而且就算電話被接聽,沈初也不會直接告訴自己所在位置。 不如直接去找。 季澤心里七上八下,在擔(dān)心的同時恨不得把沈初抓到面前一頓暴打。 他之前就差沒跪下來求沈初別亂來,結(jié)果這人還是瞞著他一個人出去了。 劉彬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兩人起了摩擦,沈初怎么著都要吃虧。 季澤咬著牙,快速翻過了學(xué)校圍墻。 他站在路邊,看著昏黃燈光下車輛稀少的公路,突然想起不久前自己和沈初的聊天。 下一秒他抬手,攔下一輛出租車。 上車后,季澤報出了沈初家的地址:“停在車站前的十字路口?!?/br> 夜里路上沒車,司機一腳油門開得飛快,不過一刻鐘的功夫就到了目的地。 季澤下車就朝著沈初家小區(qū)跑去,一邊跑一邊抬頭尋找路燈上的攝像頭。 這片沒有,沈初不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