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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已經(jīng)沒什么東西可吐,他雖惡心異常,卻也只能緊緊壓住腹部,一邊抽氣一邊干嘔。 好不容易熬過這陣惡心,景墨抹去額間冷汗,看著滿床污穢嘆口氣。 這要是被蕭云泉看到,怕是會被嫌棄死吧? 話說,蕭云泉人呢? 把自己扔這兒就不管了? 想到這里,他撇撇嘴,慢吞吞試著爬起來,這一動便又是一陣惡心,胃里翻涌之感,比上次有增無減。 對著床畔干嘔幾聲,景墨眼前陣陣發(fā)黑。 就在這時,他突然感覺,自己被撈進(jìn)個微涼懷抱。 緊接著,有人用溫?zé)崦?,輕柔地替他擦好臉,幫他脫掉外袍后,又把他抱到另一張干爽舒適的床上。 做完這些,那人并沒離開,而是輕輕替他順氣,直到確認(rèn)他不再干嘔,這才扶著他慢慢坐起來,往他嘴邊遞了杯水。 景墨緩緩睜開眼,紅著眼眶喊了聲蕭寂。 蕭云泉看他吐得眼圈發(fā)紅,十分心疼,把水杯往前遞遞,輕聲道:“先漱口吧,解藥已經(jīng)煎好,等下你稍微吃些東西,再喝解藥?!?/br> “什么解藥?”景墨有氣無力地問。 “四月春的解藥?!笔捲迫乱庾R抬手,替他攏兩下頭發(fā),看著他漱過口把水吐回杯子,這才端著杯子和銅盆站起身。 景墨愣愣地看著蕭云泉背影,咬住下唇。 蕭云泉端著小米粥回時,還順帶端了碗粉紅色的藥。 “這是什么?”景墨瞪著那碗藥,突然有個怪異的猜測。 “四月春的解藥?!笔捲迫阉幏旁谝贿?,把粥遞給景墨。 景墨看著小米粥,又覺想吐,他連連擺手,說什么都不愿意吃。 蕭云泉被逼得沒辦法,居然親自拿起湯匙,舀起一勺粥送到景墨嘴邊,輕聲細(xì)語地哄道:“聽話,多少吃一點(diǎn)。” 景墨盯著蕭云泉微紅的耳根,眨巴眨巴眼睛,勾起嘴角把勺子含進(jìn)嘴里。 眼見有效,蕭云泉連忙又舀一勺,就這么一勺一勺的,慢慢喂掉小半碗粥。 景墨再次擺擺手:“真的不能再吃了,又開始想吐了。” 蕭云泉聞言放下粥碗,讓他靠在自己懷里,開始輕輕幫他順氣。 過了許久,見景墨神色終于有所好轉(zhuǎn),他這才端過那碗粉紅色的藥:“喝了吧,明天就沒事了?!?/br> “這是四月春的解藥?”景墨盯著藥碗,再次發(fā)問。 蕭云泉點(diǎn)點(diǎn)頭,看著他把藥喝下去,再次把人撈進(jìn)懷里。 景墨有些莫名其妙,不過有人幫忙順氣,的確舒服不少,再說都是男人,抱抱應(yīng)該也沒什么? 他老實(shí)了一會兒,又開始閑不?。骸凹偶牛y受,你說點(diǎn)什么給我解解悶唄?!?/br> 蕭云泉不知道能說什么,沉吟片刻,盯住已經(jīng)見底藥碗:“四月春,秋花春果,其果rou質(zhì)如胭脂,其花卻有微毒。這毒對一般人無礙,但也有些人稍聞便會腹痛。而這毒的解藥,便是四月春的果子。” “我很不幸,就在那有些人之列?”景墨了然,這樣一切都說得通了。 “其實(shí)也不能說有些人,除你之外,我也只知一例?!笔捲迫f著說著,語調(diào)里染上絲歉意,“另外那人,據(jù)說只是輕微腹痛而已,我不知道你會痛成這樣?!?/br> “那人是誰?”聽到有同命相連的人,景墨好奇心大起。 “寧王王妃?!笔捲迫鸬?。 景墨突然皺皺眉,壓低聲音說:“難道說...” “什么?”蕭云泉下意識追問。 “難道說,你喜歡的人,是寧王王妃?”景墨眼睛瞪得溜圓,越想越覺得,這猜測八九不離十,“她有封印空間你知道,她對四月春花毒有反應(yīng)你知道,甚至還知道只是輕微腹痛?!?/br> 蕭云泉手上動作一頓。 第22章 有情之花和意中人 “真被我說中了?”景墨眨巴眨巴眼睛,從蕭云泉懷里掙扎出來。 換做平時,蕭云泉一定會負(fù)氣離開,但此時景墨樣子實(shí)在太過可憐,他只是順著景墨力度放開手,沉聲道:“景墨,我很好奇,你每天都在想什么?!?/br> “不是么?”景墨反問。 “我會知道內(nèi)幕,只不過因為寧王王妃,是蒼爾的姑姑,蒼培風(fēng)的親meimei?!笔捲迫獓@口氣,繼續(xù)道,“先不說她早已不在人世,哪怕是還在人世,也是可以做我母親的年紀(jì)。” 景墨聽了這話,仔細(xì)一想,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他尷尬地笑兩聲:“我只不過隨口開個玩笑,你別當(dāng)真?!?/br> 蕭云泉沉默半晌,垂眸鄭重其事地開口:“抱歉?!?/br> “什么?”景墨反問。 “在周府,是我不好?!笔捲迫樖钟职丫澳珦苹貞牙铮\心誠意地說,“原諒我。” 景墨靠在他身上,想到自己說的那些傷人話語,緩緩低下頭:“當(dāng)時也不知怎么回事,我...” 蕭云泉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卻神奇地理解了他的心情,于是他嘆口氣,低聲道:“我懂,這不怪你。” 懂什么不言而喻。 人在生病受傷時,情緒總是更加不穩(wěn)。 何況當(dāng)時景墨已經(jīng)腹痛難耐,自己卻還渾然不覺,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 設(shè)身處地,想想當(dāng)日在長空廳,自己還不是一樣情緒不穩(wěn),可是反觀景墨是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