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裘老再三斟酌終于將施針時間定在兩日后。這兩日陛下用的藥都將換成裘老開的方子,也都加了些川烏,提升耐藥性,以防兩日后出現(xiàn)差錯。 聽起來像是像是手術(shù)前的準備工作,不過這個手術(shù)不是開刀是扎針,定下了方案,宣和放心許多,有心思胡想了。 餐桌上他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 貴妃也喊著些笑意問他:“笑什么?” 宣和搖搖頭嘴角依舊微微上揚:“陛下很快就能醒了?!?/br> 出宮建府之后他多半時間都是上午入宮,即便留膳用的也是午膳,想來已經(jīng)許久不曾同貴妃共進晚餐了。 今日餐桌上都是他愛吃的菜,宣和揮退了為他布菜的下人,貴妃便親手為他盛魚湯:“府上下人蠢笨么,竟叫你自己布起菜來了?!?/br> 宣和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似乎已經(jīng)很久沒有叫人布菜了,王府里頭他說了算,自然沒有人多說,此刻貴妃點明了他才意識到。 是從什么時候開始的呢?好像就是那日在詩畫坊同老六爭執(zhí)那天,他恢復(fù)了前世記憶那一天。 現(xiàn)代活了二十幾年的人,和封建社會最大的地主家的孩子自然有些不同,即便兩個都是他,即便記憶融合,習(xí)慣上還是有些微小的差異。 宣和隨意笑笑,貴妃當初給他安排好了人就不再過問他府上的事,但他若真有不如意的地方也是要插手的,因而解釋道:“沒有的事,我喜歡什么自己夾了也不過是抬抬手。” 乳白色的魚湯沒有絲毫腥味,入口只余鮮香,慕家祖上是江南人士,慕家的女兒媳婦各個燉得一手好魚湯,貴妃也是,只是她極少動手。 宣和自小就愛這魚湯,如今也沒變,貴妃說他母親燉得更好,宣和也沒個印象,在他看來,貴妃做的就很好。 接下來兩人都沒再開口,清清靜靜地用了這一頓飯。吃完飯,貴妃要留他住下,宣和說:“這不是親手往人手上遞話柄嗎?” 貴妃淡笑:“我連養(yǎng)心殿都去了,怕那些作甚?” “今日我……” 貴妃知道他要說什么,這事說穿了不過是兒子選擇孤注一擲,做母親的替他加些籌碼罷了,她抬手替他理了理衣襟衣襟。 宣和比她高出半個頭,她口中卻道:“還小呢,這些事本也不該你來抗?!?/br> 說完接過宮女手上的斗篷替他系上。 宣和:…… 他小聲嘀咕:“剛才還說要留我。” 貴妃嗔怪道:“你真要走我還能強留不成?”替他細細系好了帶子交代他:“這幾日都進宮來吧?!?/br> 宣和自然聽得出未盡之意,若真有萬一,說不得哪一日就是最后一面。 “嗯?!?/br> 貴妃送他到門口,宣和虛虛抱了抱她:“外邊冷,回去吧?!?/br> 貴妃就站在原地目送他,到見不著人了才轉(zhuǎn)身回房。 她在梳妝臺前坐下,秋蘭替她解了發(fā)髻,輕輕揉按放松。 “都安排好了?” “安排好了,若……有什么不測,咱們的人會在城外接應(yīng)小殿下?!?/br> 幾路人馬去的方向皆不同,如今他們也不知道宣和會上哪一輛車。 秋蘭想起今日在養(yǎng)心殿外聽到的話,輕聲道:“殿下當真是長大了。” 貴妃仍舊說:“還是個孩子?!?/br> 她meimei的孩子,也是她和陛下的孩子,無論如何也不該斷在這。 這廂貴妃為宣和安排后路,卻說宣和回府之后也吩咐林安做些準備,若有萬一,去慕家接了未滿十五的男女悄悄離京。 沒了他和貴妃,慕家多半是保不住的,但事發(fā)不會太快,來得及帶幾個孩子離開。 慕家受著貴妃帶來的滔天富貴自然也要擔(dān)些責(zé),至于孩子,還沒到擔(dān)責(zé)的時候。 他在京中生意鋪開不小,這些明面上的生意都不能動,索性他也不準備立刻走。 現(xiàn)在情況和原書不一樣,老二沒有逼宮的條件,老三也還在,只要他們兄弟幾個沒有統(tǒng)一戰(zhàn)線,他就有空可鉆。 最不濟,還有主角謝淳,他送的信也該到了吧? 謝淳確實收到信了。 宣和在信中先是敘了許久的舊,說前日夢見七哥,醒來驚覺許久不見,最后才說七哥在涼州呆了近七年,近期朝中有人上書要你回來,我也會和陛下說這事。 他絮絮叨叨許久,語氣中透著些自然而然的熟稔,又不失分寸。 他倒是沒有提陛下的情況,但是聯(lián)系到京中傳來的消息……謝淳捏著信紙半晌無言,他來涼州六年,從未收到過宣和的信,如今卻給他寫信,看來處境著實不妙。 謝淳想起記憶中那雙靈動狡黠的眸子,那個軟軟的喊七哥的孩子搖頭失笑。 他并不在意宣和的小算計,阿和自小便是如此,知道怎么討人喜歡,讓人滿足自己的要求。何況宣和在京中有皇帝和貴妃寵著,所有人都捧著他,想不起來在邊境的七哥,再正常不過了。 這些年宣和于他更像是這世上唯一的牽掛,他將人放在心上,倒也沒有要求宣和同樣看重他,如今這人忽然給了他一些回應(yīng),這感覺著實有些奇妙。 確實也該回去了。 京城 柳院使小心翼翼地喂昏迷中的皇帝喝下一碗藥,今日這藥,川烏的劑量已然有些危險了,即便已經(jīng)適應(yīng)了兩天,也沒人能保證今天不出意外。